羅柏狠狠的瞪了一臉無辜的小助手一眼,對著風(fēng)評被害的周刊記者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主動轉(zhuǎn)移話題:“你最后一次見到費思樓是什么時候?”
作為一個走南闖北十多年,被社會毒打過無數(shù)次的選手,姜仁志也很快調(diào)節(jié)好心情,順著羅柏遞出的臺階回答道:“昨天吃晚飯的時候吧。”
察覺對方語氣中不確定,羅柏追問道:“今天沒見過?”
“沒有!”姜仁志回答的很肯定:“登山回來后我在自己房間里寫了點稿子,大概一小時的樣子。后來去磊子那邊看看小燕的情況,然后和他們一起下樓吃飯,中間沒見到過費老頭?!?p> 羅柏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看見三人一起下樓的,姜仁志下樓前和付布磊在一起是事實,只是他有沒有寫稿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那時候他單獨一個人,沒人能做證明。
他們回到旅店的時間是15點,吃飯時間是18點。而費思樓的推定死亡時間是15~18點,姜仁志單獨寫稿的時間在預(yù)估的死亡時間之內(nèi)!
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費思樓對姜仁志畏懼的態(tài)度,羅柏又問道:“你在這里住了多久?”
姜仁志看了眼自己的記事本,算了下日期:“大概兩個禮拜吧?!?p> “費思樓看到你就躲,是因為你打過他?”
“沒有沒有!我是個和平主義者,怎么會打人呢?”
姜仁志連連擺手:“剛來的時候,我看不過他欺負磊子,裝作黑澀會嚇唬了他一下,真的沒動過手!”
“真的?不會是你見他不聽勸告,屢屢妨礙付老板經(jīng)營,惱羞成怒之下動了殺心?”羅柏發(fā)出靈魂拷問。
“我沒殺人!”見到偵探懷疑的眼神,姜仁志補充道:“我和費老頭沒說過幾句話,根本不熟??謬?biāo)仓皇菫槔谧哟虮Р黄?,你有見過光是為了打抱不平就殺人的人嗎?”
“魯智深。”
“……”
姜仁志被羅柏新奇的腦回路震住,足足愣了大半分鐘才緩過神來:“那是小說,不能當(dāng)真?!?p> 羅柏呵呵一笑:“開個玩笑,你也別當(dāng)真?!?p> 大概是因為興致被打斷,林曉敏有些生氣,不斷的在埋怨男友。羅柏聽著隔壁的動靜,笑嘻嘻的問道:“我知道你不是兇手,如果……我是說如果,從旅店里的人里面挑一個嫌疑最高的人,你認為會是誰?”
姜仁志毫不猶豫的回答:“張新杰!”
“哦?”羅柏詫異的揚了揚眉毛,問道:“為什么?”
姜仁志咬牙切齒的說道:“因為他把我指成兇手!”
聽到這里,夏萌萌感覺自己終于能插上話了,高聲說道:“可是尸體掉下來的時候,他和我們在打乒乓,有不在場證明??!”
“不在場證明也能作假的!”周刊記者針鋒相對的回道。
夏萌萌疑惑的抓抓頭發(fā):“怎么做?”
“額……這就要問我們的大偵探了,他見多識廣,肯定知道如何偽造不在場證明?!苯手净卮鸩涣耍彦佀α顺鋈?。
“方法有很多,我隨便說一種吧。”
羅柏沒有因為背鍋而惱怒,而是趁機教育起自家助手:“比如用魚線固定尸體,再用蠟燭制造計時裝置,等蠟燭燒到一定程度,把魚線燒斷,尸體自然就掉了下去。當(dāng)然,這個手法在本案中是不……”
夏萌萌不等他話說完,一臉恍然大悟的叫了起來:“哦~~~原來如此,我來找蠟燭!”
“等我把話說完!”
羅柏按住即將暴走的小蘿莉,繼續(xù)說道:“這個手法在本案中是不可能的!因為房間里沒有發(fā)現(xiàn)蠟燭和魚線,尸體上也沒有固定過的痕跡。最關(guān)鍵的是,窗戶一直開著,今天的風(fēng)又那么大,蠟燭根本燒不了多久!”
“?。???不可能?。??”夏萌萌沮喪的垂下了頭:“我還以為找出兇手的作案手法了呢!”
羅柏不喜歡看到小蘿莉垂頭喪氣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表示安慰,柔聲說道:“我只是提供個思路,真相還隱藏在迷霧之中,我們一起尋找吧?!?p> “哦~~~我們一起尋找!”夏萌萌的記憶力比金魚好不了多少,立刻振作起來。
姜仁志趁機問道:“那我們就先把嫌疑人鎖定為張新杰了?”
羅柏的死魚眼一翻:“你說呢?”
公報私仇也不要那么明顯吧?
姜仁志打了個哈哈:“呵呵,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你別當(dāng)真啊?!?p> 隔壁的吵架聲慢慢低了下來,羅柏感覺時機到了,邁步向外走去:“當(dāng)真是不會當(dāng)真,不過我們下一個調(diào)查的地方倒是可以選擇201室,我要確認兇手是不是從那邊窗戶離開的?!?p> 姜仁志條件反射的想要跟上去,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突然有靈感,我回房去寫點稿子。”
“靈感?我看是怕張新杰懟你吧?”羅柏揶揄了記者一句,經(jīng)過更衣室里的小插曲,兩個人的矛盾已經(jīng)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姜仁志有狐臭的事情被大喇叭蘿莉傳的整棟樓都聽到,羅柏認為他怕被張新杰冷嘲熱諷所以才假做回房寫稿。
“沒有,我怎么會怕他呢~”周刊記者干笑了一聲,幾步走回自己的204室,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切……你不怕難道還我怕了?”羅柏撇撇嘴,轉(zhuǎn)身把202室的門給鎖了。
雖然他們已經(jīng)把里面翻了個底朝天,但說不定還有遺漏的線索,為了不讓兇手回去毀滅證據(jù),還是有必要保證犯罪現(xiàn)場的完整。
走到201室門口,羅柏輕輕敲了下門:“張先生在嗎?我是羅柏,能聊一聊今天發(fā)生的案子嗎?”
“好的?!睆埿陆艽蜷_房門,露出一張欲求不滿的面孔。
關(guān)鍵時刻被打斷,他肯定很不爽吧。
羅柏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房間里方便嗎?”
他怕看到某些不想看到的道具。
“方便!當(dāng)然方便!”
張新杰早就把該整理的東西整理好,笑呵呵的揮手請人進去。林曉敏也擺出女主人的樣子,熱情的為兩人端茶遞水。
羅柏掃了眼窗戶,見插銷鎖著,眉頭微皺。他不想直奔主題,裝作隨意的說道:“剛才我和姜仁志討論了一下案情,他認為張先生是兇手,不知你們怎么看?”
一開口,無良偵探就把周刊記者給賣了,偵探的保密原則呢?
節(jié)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