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腿如枯枝
“作孽??！”
黃毛消失老久，有個老丐從椅后探出，拐杖著地咚咚，驚得啃食蟑螂四散。
老丐一手著拐，因為老丐有一腿如枯枝！
老丐一手持手，那是毛豆的手，還在滴血的斷手。
“起來，起來，還能接上！”
老丐趴地，扯著毛豆破衣一片，扎緊斷手止血！
“醒醒，醒醒！”
扎好才發(fā)現(xiàn)毛豆人已昏迷，老丐死掐人中。
但不成，老丐就噴上了口水，老丐口水真多，幾口就糊了毛豆一臉。
“豆爺！”
毛豆一激，悠悠回魂，有氣無力！
此丐毛豆識得，自稱豆爺，也是在這公園安家的角色。
“剛斷，剛斷，新鮮，新鮮，還能接上！”
豆爺揮舞著毛豆斷手，死勁來扶起身。
豆爺此言不虛，這是一個工業(yè)重城，沖床斷手乃是常態(tài)，路邊醫(yī)院招牌醒目，總有接手接腳優(yōu)惠打折廣告。
熟能生巧，這地界隨便一家醫(yī)院，接手接指都是主業(yè)，家家都有接上這只斷手的能力。
“那來的錢??！”
毛豆也想接上，毛豆還是個娃崽，毛豆還沒找過婆娘，還沒找著姐姐，毛豆不想年紀輕輕就這么殘了！
但毛豆身無分文！
有錢誰會睡這垃圾箱邊！睡在這蚊子拳頭大，蟑螂能吃人的地界！
這接的是手不是指啊，這得花一大毛錢?。?p> 毛豆長長一嘆，低頭無語。
“我知道一家醫(yī)院，就在不遠，名字都叫佛田接肢，指不定老板想種佛田，當行善積德免費就幫你接了！”
時不我待，這地界天熱，斷手拖下就臭，豆爺咬牙使勁，扶起毛豆前行。
“接只手得大筆錢，這世上能有這好心的人？”
毛豆雖不確信，但想去碰個運氣。
“去了再說去了再說，太陽一出這地界就火熱，再拖這手就要臭了！”
豆爺似也沒底，但依舊扶著毛豆前往，希望能有奇跡發(fā)生。
“新鮮，能接上！”
天依舊沒亮，佛田醫(yī)院這有一個值班醫(yī)院，毛豆是今晚來的唯一一個病人。
這是個藏龍臥虎的城市，魚龍混雜，醫(yī)生見怪不怪，對毛豆這兩丐樣來客熱情接待，接過斷手稍加檢查，確認可接。
“現(xiàn)金？”
當然，這錢得收！
豆爺毛豆搖頭，眼不敢抬。
“刷卡？”
醫(yī)生掏出個卡機。
豆爺毛豆搖頭，眼不敢抬。
“打電話，叫人來付？”
醫(yī)生掏出個手機。
“這孩子就一孤兒，這手給瘋子砍的，我就是一個老要飯的！”
該來的總是要來，豆爺一挺，道出無錢殘酷實情。
“那請吧！”
醫(yī)生熱情頓消，面無表情，無錢免談，伸手請離。
“行行好吧，這手再不接就臭了，這還是個娃??！”
豆爺乞求連連，下跪叩頭不斷，毛豆卻低頭無語。
“來！”
醫(yī)生似動側(cè)隱，扶起豆爺，去到一角，低聲商議。
“拿個眼角膜換你這只手，中不中？”
一會，豆爺回來，給出商議方案。
“眼角膜？”
毛豆一緊，本能伸出左手摸眼。
“又不是割腎，就是個膜，當壓這！”
“眼少只不礙事，但手斷只，你就真殘廢了，這輩子算完了！”
“眼角膜，這不像手，你有錢了還可以來裝上，裝誰的都是一樣，到時又是好手好眼！”
“你現(xiàn)在不換，你這手就臭了，再也接不回去了！”
毛豆一直低頭不語，豆爺則詳盡分析得失，勸解毛豆當換。
“真能接的活？”
毛豆一個字都不識的鄉(xiāng)下孩子，沒啥主見，給說心動。
“當然，跟以前一樣好，人家醫(yī)院樓頂廣告都寫著包接包活，大大高高廣告牌子，幾里外都能見著，這架式，這能吹，這能不活！”
“再說了這地界，那個醫(yī)生，那個一天不接幾個斷手斷指，業(yè)務(wù)可熟，小菜一碟！”
豆爺包票，諄諄勸導(dǎo)。
“真能接活？”
毛豆還是信賴醫(yī)生，怯怯抬眼征詢。
醫(yī)生無語，這是點了下頭。
“那換吧！”
毛豆言罷，長長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