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月抽了抽鼻子,這貨身上怎么還有股子香味呢?一個男人搞得女里女氣的。
不悅說道:“磨蹭啥?趕緊的,你不是說趕飛機要遲了嘛?!?p> 博越趕緊把安全帶系上,一路心猿意馬,好歹安全到了機場。
乘坐飛機,真月和堯甜甜自然也是第一次,好在博越經常坐,一路幫她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飛機在云層上平穩(wěn)飛行著,真月看著窗外的風景若有所思。
距離她上次出山,已經過去兩百來年,如今的社會確實發(fā)展得太迅速了。
以后出門不用再御使法器飛行,而是坐這些比法器更省時省力,而且舒適的交通工具。
當然,以堯甜甜的凡人之軀,就算有如今已經淵深如海的神魂支撐,也別妄想能御器飛行。
只是,從今以后,她就不再是風餐露宿的修道者,而要以一個普通女孩子的身份生活在世間了啊。
她又要有家人,有同伴,有愛人,這樣的感覺實在太過陌生,卻又很踏實。
想到愛人,她轉頭看了看旁邊坐著的男生。
確實生得很俊俏,看得出對堯甜甜也是真心的。
但是,這千余年清心寡欲的修行生涯,已經讓她徹底遺忘了心動是什么感覺。
便是堯甜甜這丫頭,活在塵世間,似乎也無心男女之情,倒是有點可惜了。
感覺到她的目光,博越也轉頭看向她。
自從遇到這個女孩后,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她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被她吸引著。
其實他以前交往過的女生可也不少,身材容貌氣質什么的,也沒有任何一個輸給她。
但他就是沒法真的對她們上心,對這個清淡羞澀的姑娘,卻是一頭載了進去的感覺。
他把這種感情歸結為玫瑰牡丹看多了,看見雛菊覺得清新自然,忍不住想要親近。
真月看著他因為光線原因,浮著些茸毛的側臉,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摸。
手抬起一半卻忍不住自嘲一笑,轉頭望向窗外。
這一笑卻如雨后清蓮般,在博越心中留下了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象。
在往后幾年時間里,不管經歷多少變故,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今天柔和清透的模樣。
看著窗外露出一半的機翼,真月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這百多年來,世間靈氣越來越稀薄,她也越發(fā)焦慮。
她甚至已經很久,沒像尋常人一樣,安然休憩過片刻。
真月自己都沒察覺到,昨晚發(fā)現渡劫失敗的瞬間,她下意識里其實是松了一口氣的。
斷了修仙路,便等于斷了一切執(zhí)念的源頭,也結束了這幾百年來日漸深重的絕望和孤獨感。
所以,昨晚她刻意壓抑著,不去思索所發(fā)生這一切的因果。
不去想前程和后事,徹底放空自己睡了一覺。
但是,生活還得繼續(xù),她也不得不去正視和面對將來。
不管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和身份,總歸是要做出一個選擇的。
雖然她現在極度渴望,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過完這一生。
閑看四季,靜待流年,但心底深處似乎又有那么一絲絲不甘心。
那,就先走著瞧吧!
不計劃,也不推演,看命運的齒輪把自己的人生推向何方,就從那處開始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