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站定腳步,認真看著前方樹下著藍褂灰褲的婦人。
婦人大概六十多歲,慈眉善目,頭發(fā)已花白,歲月在她臉上留下深淺不一的皺紋。
但她將自己收拾的干凈清爽,盤成發(fā)髻的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半新的衣服依然很難看到褶皺。
許奶奶!
葉寧的眼睛又紅了,這回是激動高興的。
上輩子小弟慘死后,她萬念俱灰之下想跳河尋死,恰好被許奶奶撞見。
許奶奶將她痛罵一頓后,收留她在家中生活了五年。
那五年里,許奶奶不僅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并帶她走出陰霾,還教了她很多東西,讓她重新?lián)P起生的希望。
可葉美美臨死時說的那句話,是不是意味著許奶奶的死并不是意外?
難道這事也跟葉美美那惡婦有關?
如果真的這樣,那就是她害死了視她為親孫女的許奶奶!
淚花在葉寧的眼底涌動,心里愧疚不已。
她就是個不祥人,對她好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
看著近在咫尺的許奶奶,她不敢上前去親近。
“花妞,好孩子你別怕,慢慢下來啊……”但許奶奶呼喊的聲音已經在顫抖。
花妞是許奶奶養(yǎng)的貓,她知道它在許奶奶心中也像親孫女一樣。
因為它的名字是許奶奶去世的女兒小名。
葉寧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過去問,“許奶奶,怎么了?需要幫忙嗎?”
許奶奶視線從樹頂移向葉寧,眼睛紅紅的,“是寧丫頭啊,花妞跑樹上去了,爬得太高,現(xiàn)在不敢下來了?!?p> 葉寧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抬頭。
這是一棵有三四層樓高的香樟樹,繁茂的樹枝像撐開的巨傘,遮住了炎炎烈日。
通過樹葉間隙,只見一只虎皮斑紋貓趴在一根小兒臂粗的樹枝上,四只爪子緊緊抱著樹干。
看它喵喵直叫喚的樣子,要么是畏高,要么是受了驚,不敢下來了。
有什么法子救它下來呢?
天熱,不能讓許奶奶一直站在樹下等呀。
葉寧著急的四下環(huán)顧。
忽地,她耳邊傳來一道有點怪怪的說話聲,“愚蠢的小丫頭,你發(fā)什么呆呢?快爬上來救我啊?!?p> 聲音有些像小孩,但語氣卻像成人,傲嬌、霸道之氣四溢。
誰在說話?
葉寧被嚇了一跳。
可四周除了她和許奶奶,并沒有其他人。
“別找了,本貓爺就是花妞,快點上來,不然貓爺摔死了你負責啊?!甭曇粼俣葌鱽怼?p> 花妞會說話?
她……還能聽懂?
上輩子和花妞一起生活了一年,它只是普通的貓,并沒有說過人話?。?p> 還是說,它本來就會說,只是以前她聽不懂……
葉寧震驚的看著花妞。
一陣風吹過,翠綠的樹葉被吹的‘沙沙’響。
與此同時,葉寧耳邊又多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原來小姑娘是個傻子,肥貓讓她爬樹救它,她還在發(fā)呆?!?p> “我早就說過,人類是最蠢的,你們現(xiàn)在信了吧?!?p> “肥貓好重,我的樹枝快被它壓斷了,小姑娘再不來救它,肥貓真要摔死了?!?p> ……
這又是什么東西在說話,還有男有女?
難道是街邊這些大樹?
葉寧驚駭不已,她試探著問許奶奶,“許奶奶,您有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
“除了花妞的叫聲,沒聽到其他聲音啊?!痹S奶奶肯定的搖頭。
嗷嗚!
花妞一聲尖叫,“救命啊,笨蛋人類??!貓爺要死啦!”
它一個姿勢趴的太久,快撐不住了。
葉寧陡然升起一個想法。
因為重生,她有了能聽懂動植物說話的異能!
這想法在別人看來很荒唐,無異于是癡人說夢,但她都重生了,雙手又有神奇的能力,還有什么事是不能發(fā)生的。
念頭一起,葉寧除了震驚之外,就是激動。
老天爺真的厚待她!
她壓抑著激動,對許奶奶說道,“許奶奶,您家里有梯子嗎?我要上去救花妞?!?p> 她也想到求救消防隊員,但剛剛那棵樹說了,它的樹枝快要斷了,花妞有危險。
上輩子花妞就是一只跛腳貓,許奶奶說是從高處摔的,極有可能就是這回。
許奶奶家就在旁邊,她上樹比求救消防來得快。
“不行不行?!痹S奶奶趕緊擺手拒絕,“樹這么高,你一個小丫頭上去會有危險的?!?p> “您放心,爬樹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我經常上樹掏鳥窩呢?!比~寧安慰許奶奶。
同時,她仰頭沖花妞高聲喊,“花妞,你在上面千萬別動啊,我馬上來救你。”
許奶奶見她說的肯定,也就不再推辭,說道,“梯子在我家西屋里,院門沒鎖。”
葉寧應了好,撒腿就往許奶奶家跑。
看著她奔跑的背影,許奶奶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但花妞驚恐的叫聲讓她心慌意亂,腦子里暈乎乎的,一時也想不起來哪兒不對勁,只是一個勁的安撫花妞。
不到兩分鐘的功夫,葉寧就進了許奶奶家院子。
在她輕車熟路的直奔西屋時,耳邊又傳來一些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呀,那是誰?怎么跑家里來了?”
“是不是小偷?要不要喊人???”
“呸,你喊人,有人能聽得懂嗎?”
“嚶嚶,你欺負花……”
……
葉寧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她聽到的就是院子里這些花草樹木在說話。
要不是著急救花妞,她真想和它們聊聊天,想看看會‘嚶嚶’的是哪朵花,太逗了。
她不由彎了唇角,一把推開西屋的房門,一股濃郁的中藥味撲面而來,然后她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屋子中間放著一個木浴桶,里面靠坐著一個年輕男人,兩條精壯結實的胳膊隨意的搭在桶沿之上。
看著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陸丞深如黑潭的眸子里寒芒一閃,下意識想要起身。
但他很快又泄氣的坐回去。
不著寸縷,怎么起來?
葉寧也徹底懵了!
活了兩輩子,她還是第一次撞見男人洗澡的尷尬事啊。
許奶奶不是一個人獨居嗎?
為什么這屋子里有會個男人在泡澡?
還有,許奶奶為什么不提醒一聲,那樣她就不會冒失的闖進來?。?p>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
畫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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