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之中,都有一個領(lǐng)導(dǎo)者,神仙魔三界,宋虞都熟悉,妖界的主人,她至今不知道是誰,人界便是天下各處獨立的王,剩下的便是冥界,冥界的冥王是個人鬼雜交,血統(tǒng)不如歷代冥王純正,他一直想要抹去自己人族的血統(tǒng),所以就不停的在人間吸取精氣,煉化自己。
自從他做了冥王后,冥界的鬼便開始時橫行人間,冥界差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管事,只要那些鬼能給冥王帶回精氣,便都不算罪過。
六界中看不慣冥王做事的大有人在,老冥王雖下位了,卻一心護(hù)孫,誰也管不了現(xiàn)任冥王。
其他地方,冥王嚯嚯不了,就在人間攪弄風(fēng)云,羽山便是一處。
井中月道:“如此下去,仙界和冥界說不準(zhǔn)還會來一場惡戰(zhàn)。”
說著她看向宋虞:“當(dāng)年神妖兩界……”
她還未說完,只見阿瑤捂住她的嘴道:“過往不必再提,知道是冥界在搞鬼就行了?!?p> 井中月整牙舞爪的掙脫開阿瑤的束縛,然后不開心的說道:“不說就不說?!?p> 宋虞總覺得阿瑤在隱瞞自己什么,神妖兩界做了什么?
宋虞知道現(xiàn)在是問不出結(jié)果的,所以她打算找個時間來問問。
“日后可去沈家找我?!迸R走時宋虞對井中月說道。
只要井中月來找她,她就能問清楚,那句被阿瑤堵下的話,究竟是什么了。
他們悄無聲息的把沈諶易送到他的房間內(nèi)。
阿瑤又化作人形,回了自己住處。
宋虞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沈諶安還沒有睡覺,坐在床邊翻看著手里的書。
于是便打趣道:“相公這么用功呢,是不是打算考個狀元?。 ?p> 沈諶安早就聽到她的腳步聲了,卻沒有做動作,直到她進(jìn)門說話,這才放下書道:“去的有些久了?!?p> “還好,相公不也沒睡嗎。”
說著宋虞脫了鞋子直接爬到床上,卻被沈諶安拽了下來:“去洗洗再睡?!?p> 宋虞卻撅著嘴道:“以前你都不管我這些的,現(xiàn)在怎么嫌棄我了。”
沈諶安一愣,不過很快便恢復(fù)常色,說道:“以前覺得我的好習(xí)慣會影響到你,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的影響力比較差,所以只能用言語來提醒你,洗洗睡!”
宋虞竟然說不過他了。
只好作罷,聽從安排。
這段時間倒是平靜,只是宋虞心思不寧,總覺的會有什么事發(fā)生。
殺了楊珂的兇手并未找到。
但是聽說,有人在城南發(fā)現(xiàn)很多腐爛的肉,隱約看起來像是內(nèi)臟。
府尹派人過去察看,帶了些回去讓仵作檢查,看看是不是人的內(nèi)臟,最終得出是人的時候,府尹的臉色十分難看。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也沒有伸張,而是潛伏在周圍,看看究竟是誰扔的。
沈諶易倒是忘了那天自己被帶走了,只記得見過云知舞就回來了,想來也是井中月的手筆。
沈諶易在文書院做事,所以認(rèn)識的人也大多都是文人。
京中的裕鴻樓擺了席,說是鄰國最年輕的詩圣來此游玩,被梁王世子所接待,在裕鴻樓宴請文人。
沈諶易便在其中,他想到了沈諶安,便帶著他一塊去見見最年輕的詩圣,讓他漲漲見識。
沈家父母自然是樂意至極的。
宋虞本想在沈諶安走后,去那片林子里找井中月的,畢竟有些日子了,井中月一直沒來找她。
不曾想,沈諶安竟然也要帶上她。
宋虞對詩詞根本不感興趣。
沈諶安卻道:“你無需參與,只要在我身邊就好?!?p> 宋虞一時無法推辭,只能跟了去。
他們到了裕鴻樓,里面倒也有不少女眷,只是分開坐的,女眷在后方。
宋虞見狀剛要往后方走,卻被沈諶安拽住,宋虞不解的看著他,他卻小聲道:“坐我旁邊。”
結(jié)果,一群男人中,就她一個素衣羅裙,顯得十分扎眼。
室內(nèi)不論男女,看到他都議論紛紛。
梁王世子見狀不由道:“這位是沈家的少夫人吧?!?p> 沈諶易聽罷立即說道:“是家弟之妻。”
“女眷我已安排了座位,此處為男子座位,不知是何緣由不肯歸位?。俊绷和跏雷诱Z氣倒也和善。
沈諶安道:“世子莫怪,是我不想讓夫人去后方,諸位大人,應(yīng)該也不會因為我夫人的存在,而失了文采,她不過就是陪陪我?!?p> 宋虞倒是一臉坦然,并不覺得哪里不妥,坐后方也行,這邊也可以。
既然沈諶安都這么說了,梁王世子倒也不好說什么。
倒是旁人嘀咕,往好了的說,就是兩人伉儷情深難舍難分,往壞了的說,就是沈諶安重色無視禮法,順便問候了一下身為禮部尚書的沈父。
更難聽的直接說宋虞是狐貍精,罵的很是難聽,但也只是小聲玩笑的議論。
沈諶安聽見了那些污言穢語,氣的身子有些微微顫抖,宋虞握住他的手,沈諶安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一笑:“事后再罰他們。”
沈諶安這才慢慢緩過來。
他就是想讓自己妻子坐在自己身側(cè)有何錯。
“白公子到了嗎?”梁王世子無視議論問道。
“來了?!币蝗嘶貞?yīng)。
隨后便見一白衣男子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副狐貍面具,黑發(fā)玉束,面容白皙。
身材修長,手里拿著折扇,儼然一副書香子弟。
一進(jìn)門宋虞就注意到他了,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宋虞,兩人目光交接的時候,那位白公子率先移開的視線,顯得有些慌亂。
梁王世子見到白公子過來,便道:“白公子怎么帶了面具?”
“路上見到買的,狐貍面具?!?p> “哦,看來白公子很喜歡這些小玩意?!绷和跏雷拥馈?p> “不,我只是喜歡狐貍。”說罷他掃了一眼說宋虞狐貍精的那些人。
那些人面面相覷,也不敢抬頭。
可宋虞并不覺得她是在幫自己。
白公子將面具取下,可謂明眸皓齒唇紅齒白,生了一副女相,卻不陰柔,就連宋虞都不由感慨,他長得是真好看。
后面女眷更是發(fā)出驚嘆。
先前只知道白公子文采出眾,卻沒聽過的對樣貌的描述,以為長得普通,卻不曾想這么好看。
宋虞故意靠近了沈諶安說道:“相公,這白公子長得很是好看??!”
沈諶安突然擰著眉頭看向宋虞:“你有相公了,你也別想太多,看看我不怪你?!?p> “切?!彼斡莺苁遣恍?。
他們宴席開始時,宋虞偷偷捏了訣,白公子朝她望去,卻與沈諶安對上視線,白公子微微一笑避開視線,掌中卻有些癢。
他張開手掌,只見掌中浮現(xiàn)幾個字:“出言不遜者該罰!”
白公子詫異的看向宋虞。
宋虞朝他點了點頭。
白公子立刻收到信息,便起身道:“世子大人,我這帶著一壇特制的葡萄酒,想與宴中有緣人喝上一杯?!?p> 說著便見兩個穿著白衣服的侍從走了上來,誰說只是侍從,樣貌也是可圈可點,放在京中也是個好看的人。
琉璃杯裝著紫紅色的液體,透著光顯得十分耀眼。
“如何尋得有緣人?”梁王世子對這酒倒是產(chǎn)生了興趣,他還從未教過我這種酒。
“我會端著酒在每個人面前走一圈,若是這酒變了色,那就是有緣人?!卑坠拥故呛軙{(diào)動氣氛。
在座的人都有躍躍欲試。
白公子端著酒每個人面前停留片刻,酒都不曾變色。
直到他走到宋虞面前,杯子里的酒瞬間變成了淡紫色。
白公子一笑:“這便是有緣人。”
說著他把酒杯放在宋虞面前宋虞歪著頭看了他一眼。
白公子朝她微微的點頭。
“當(dāng)然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剛才不過只是一些小把戲?!卑坠用税丫品至顺鋈?。
宋虞沒喝這酒,倒是那些人喝的很開心。
不一會就見到他們開始撓手,身上開始出現(xiàn)紅疹子,嘴巴也腫的跟香腸一樣。
世子放下酒杯看到這種情況,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白公子立即道:“是我的錯,我忘記有一類人喝不得這酒,這是對葡萄過敏?!?p> 沈諶安看了看過敏的人,都是那些說狐貍精的人,就知道肯定是宋虞搞的鬼。
宋虞朝白公子挑了個眉,白公子回以微笑。
在進(jìn)門的那一刻,他們兩早就看清對方真身,這白公子可不是普通凡人,乃是一只白色的九尾狐,跟著他來的兩個侍從也是白狐。
關(guān)于狐貍一族,不可并論,有好有壞,有妖有仙,白公子一族,便是妖族,只是并未作惡,身上的靈力很是純潔,他們一直以人族的身份生活在人間。
至于為什么他看到宋虞時會害怕,宋虞也不能理解,但是正好借他怕自己這個由頭,讓他懲罰一下這些嘴臭的人也不為過。
宴席沒有因為那些人而受影響。
就在宴席開始沒多久,門外傳來了鈴鐺聲。
剛才還高聲論詩的人,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這鈴鐺聲吸引去了目光。
隨后便看見一把印著月亮的紅傘還有那個藏在傘下的嬌小身影,她走到室內(nèi)看著宋虞,清澈的眸子里泛著幽幽冥火:“逢魔時已到,百鬼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