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神見到懷致遠出劍,想要阻攔,卻被步文昌攔住了。
“步文昌,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當然是不讓你打擾到他們了?!?p> 步文昌的眼神也變得凌厲,“而且,咱們也得算算賬了吧?!?p> 湖神一皺眉,“咱們之間有什么事情?”
“還真是健忘啊,看來你確實犯下的罪業(yè)太多,自己都不記得了?!辈轿牟粉櫵呀?jīng)幾年了,每次都是被對方先一步跑了。
湖神仔細的端詳了他一會兒,“你不是五年前的那個多管閑事的人。”
“我確實不是,他已經(jīng)去世了?!辈轿牟⒅溃安贿^你放心吧,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多管閑事的人?!?p> 五年前,在九州游歷的步文昌,偶然在陽州遺越郡遇見了一個重傷垂死的人。
那人見到湖神和秦夏之兩人行蹤詭異,調查之后,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竟然行殺人行騙的勾當,秦夏之勾引人殺死滿足需求,湖神偽裝成為神仙出現(xiàn)降服她,兩個人一唱一和,不但殺人,而且騙取香火。
于是,他出手了。沒想到雙拳難敵四手,不過他也等到了接過他遺愿的人,步文昌就開始了五年的追查。
湖神和秦夏之因為那次事情的敗露,每次在一個地方停留時間都不長,最多幾個月就趕緊轉移。一路到了安慶郡的居南湖,沒有想到竟然還是被找到了。
“本來看你們夫妻如此恩愛,還以為你們定是柔情心腸的妖怪,沒有想到你們如此惡毒,人人得而誅之?!辈轿牟暽銋柕恼f道。
“那手底下見真章吧?!焙褚膊粡U話了,直接開打。
嗥!
湖神一聲怒吼,直接顯出了原形,他沒有心情和對方試探來試探去了,直接以自己最強的姿態(tài)碾壓對方。一條數(shù)丈長的巨蟒浮游在水中,因為這么多年的香火,一身的鱗片已經(jīng)初具龍鱗的模樣。
巨口噴張,直接向著步文昌攻去。
這個時候船上的眾人那里還有閑情逸致的評論了,都在催促船家趕緊往后劃,退,退!都恨不得自己直接動手劃槳,只嫌船的速度太慢了。
懷致遠沒有想到湖神的原形是條巨蟒,他在船上的時候,已經(jīng)感應他們兩個都是妖怪,所以才會斷定湖神一定會贏的,因為這本來就是他們設計好的。
秦夏之見到他竟然走神,趁機一劍刺出,甚至將腳下的湖面踏出了一個深深凹窩。
一劍一人,志在必得。
綠色長劍到了懷致遠的身前,下一刻就要刺進他的胸膛。
叮的一聲,綠色長劍刺到了懷致遠的長劍上。
“??!”
就這么被破解了這一劍,她不甘心!
綠色長劍一退一抽間,已經(jīng)化作了荷葉向著懷致遠包去。只要包到了荷葉里,哪里還管你的功法高強,一切皆是虛妄,只會化作一滴水珠,甚至連尸骨都不剩。
正在和湖神交手的步文昌還有空關注懷致遠,提醒道:“小心,荷葉包住了就會化為膿水?!?p> 巨蟒咆哮,“步文昌,你如此小覷某家,受死吧?!蔽舶鸵凰?,推動著巨大的浪潮殺向了他。
“舍得動真格了,那咱們就來試試吧?!辈轿牟惶に妫杩斩?,出劍回鞘,一道真元劍氣蔓延看去,劃破空氣切割著所有擋在路上的一切。
浪潮的潮頭登時被劍氣削掉了一半,只剩下下半截還是慣性地望去奔去,卻是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威力。上半截直接從空中砸下,轟下了巨大的深坑,就連回填的水流都一時沒有填滿。
“上當了!”
巨蟒脖頸前彈,舌頭順勢探出,無息且快速。
“是嗎?”
步文昌雖然無法向地仙一樣在空中飛翔,可是短暫的騰空、滯空還是沒有問題的。巨蟒也知道這點,也就是要利用這點,他雖然可以在空中短暫停留,卻無法借力,不像他能通過巨大的身軀從湖中借力。
砰!
步文昌長劍帶鞘直接砸在了那分叉的舌頭上,化解了危機,可也被其上的巨力推了出去,遠遠地退了出戰(zhàn)場。
巨蟒完成一擊后,回首一個擺動,已經(jīng)到了懷致遠和秦夏之的身邊。他就是要先將步文昌趕出戰(zhàn)場,然后和秦夏之一舉拿下懷致遠,再合力對付返回來的步文昌。
“小心!”步文昌止住了退勢,可是距離趕到戰(zhàn)場,也是在一招之后了,這一招已經(jīng)足以要了懷致遠的命。
沈香和小問竹看到巨蟒和秦夏之圍攻懷致遠也提心吊膽,祈禱上蒼,千萬不要出事啊。
懷致遠躲過了荷葉的第一次攻擊,還沒有來及反擊,已經(jīng)陷入了合圍之勢。一上一下,成必殺之局。
巨蟒從上而下,一口吞向懷致遠。秦夏之的荷葉就像一條長長的綢緞,擋住了懷致遠四處突圍的退路。
懷致遠心思電轉,鼎字劍書也許有用,可是用過之后,他就是待宰的羔羊,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那時他等不到步文昌的救援,還得被秦夏之一劍結果。雖然如此他還是沒有放棄,鐘字劍書飛天而起。
咚地一聲,一口大鐘直接在巨蟒的口下出現(xiàn)。
巨蟒沒有理會,直接將大鐘吞到口中,然后和著懷致遠一起鉆進了水中??焖傧聺摰木掾揪筒唤o懷致遠離開大鐘的機會。
格格的聲響中,大鐘在一點點的崩碎,下一刻就會面臨鐘毀人亡的后果。
“妖孽!”
步文昌已經(jīng)趕了回來,出劍!
秦夏之一聲起,忙指揮荷葉擋住那鋒芒畢露的劍氣。
劍氣荷葉交鋒,荷葉陡然間一合,將那道劍氣裹住了,雖然葉脈崩裂,可是終于擋住了這一劍。
秦夏之松了口氣,抬頭對著步文昌微微一笑,你的劍氣再鋒利又如何,還不是被我擋下了。
嗤的一聲輕響。
那是鋒利的刀具切割薄錦的聲音,清脆利落。
接著秦夏之還沒有完全展開的笑容就凝結在了臉上,怎么可能,她不相信自己的荷葉沒有擋住那道劍氣。
撲通撲通兩聲,她已經(jīng)化為兩節(jié)掉落了湖中,殷紅了一片湖水。那曼妙的身材漸漸消散,顯出了長軀短吻、突眼圓耳、小爪短肢的原形,原來是一只水獺。
步文昌不理會已經(jīng)死去的秦夏之,隨手將劍一拋,合身抱住還在水面露出來的蟒尾。大喝一聲,用力往外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