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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一世靜好

第五十一章 故人是誰

許卿一世靜好 粉黛胭脂 4007 2020-02-26 00:00:00

  卻說那個陌生的男子帶著疑惑離開了寶石房子后,并未就此罷休,而是在暗中偷偷地觀察靜茹,直到靜茹她們倆人出來之后,更是緊隨身后。而這一切靜茹并沒有發(fā)覺。

  兩個人還在優(yōu)哉游哉地逛街,購物,靜茹是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分散婉欣的注意力,讓她無暇多考慮和陳曉歐的事情。誠然,婉欣的心情也似乎好了許多。

  兩個人在吃吃喝喝,買買買中暫時忘記了一切煩惱,天真無邪地歡笑。

  靜茹的手機鈴聲響起了。婉欣聽得更真切,還提醒她接電話。

  靜茹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猶豫著,該不該接這個電話?不用問,這個號碼自然是徐長青的。

  “怎么不接?”婉欣問道。

  “是徐長青的?!膘o茹忐忑不安。

  “哎,我一直想問呢,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昨晚,他為什么會在你的家中?”婉欣雖然傷心,但眼不瞎,看見了還有一個人在。

  “沒,沒什么?!膘o茹一陣心虛,又想起昨天晚上他逼迫自己答應(yīng)他重新開始的情形。

  “是嗎?別以后我看不出來,昨天晚上他在你家就很奇怪,你別告訴我說,你們兩個又……”

  “怎么會呢,不可能的?!膘o茹搶著說。

  “沒有,你心虛什么?”婉欣瞇著眼睛,意味聲長地看了靜茹一眼,又看向別處。

  此地?zé)o銀三百兩,欲蓋彌彰而已。婉欣這樣想,還差點說出來口。

  靜茹無言,更不想接電話??墒切扉L青又再次打來。如此,三番兩次,靜茹不得不接電話。婉欣假裝買東西,接機遠離了靜茹的身邊。

  幾分鐘之后,靜茹找到了正在買手鏈的婉欣。

  “怎么樣?小軒軒帶?”婉欣在靜茹眼前晃了晃。

  “嗯,可以?!膘o茹心不在焉地說。

  “怎么了?”

  “嗯?哦,沒什么?”

  “你這樣,明明就是有事,你是最不會演戲的了?!蓖裥酪徽Z道破。

  冷靜起來的婉欣還是有慧眼的,她了解靜茹,知道靜茹是性格和秉性。

  既已如此,靜茹也不再隱瞞。

  “徐長青要來找我?!膘o茹絞著雙手說,她想看看婉欣的反應(yīng)。

  “哦,好吧?!蓖裥篮唵蔚卣f完,又忙著看櫥窗里的其他的飾品。

  “你沒什么說的嗎?”靜茹追問。

  “他找你,又不是找我,我有什么反對不反對的?”

  “……”

  “來就來吧,你別擔(dān)心我了,我對他無感?!蓖裥姥a充地說。

  “可是,我不想讓他來找我?!膘o茹說。

  婉欣已經(jīng)放棄了逼問靜茹的想法,因為,她自己心中已經(jīng)藏著太多的憂傷和悲情,尚無法自我救贖。

  靜茹始終沒有讓徐長青過來找自己,她有所顧慮。兩人各自懷著心思,默默地逛著街。

  兩個人對周圍的警覺性太差了,絲毫沒有注意到跟蹤她們的陌生男人。

  “我們?nèi)ミ@家店看看吧!”婉欣指著一家店說。

  “嗯。”靜茹同意。

  兩人向那家店走去。突然,靜茹有一種不好的意識出現(xiàn),她機警地轉(zhuǎn)頭,仿佛看見一個人影晃了一下。大白天,會有人跟蹤?不可能吧!她帶著疑惑跟著婉欣進了這家店。

  這是一家工藝品店,銷售各式各類精致的工藝品,有木質(zhì)的,有瓷器的,有銅器的等等。婉欣的興趣很高,目不轉(zhuǎn)睛地欣賞。靜茹假意在一面有遮擋的柱子邊,取了一件棕色的旋轉(zhuǎn)木馬看,實則把目光掃向了玻璃櫥窗外——留意起了外面的行人。

  果不其然,有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在門口向里面探頭探腦地張望,這張臉?biāo)坪鹾苁煜?。那人再找著什么人?p>  靜茹先按兵不動,等著那個男人有進一步的舉動。婉欣渾然不覺,瀏覽完幾個工藝品,大約是要出門了。靜茹發(fā)覺那個男人正在向別處張望,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動向,于是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沖到門外,堵在那人面前。

  “是你?”靜茹驚訝地叫出聲來。

  “對,阿茹,是我?!蹦侨苏f。

  原來這個人,正是上午在寶石房子跟靜茹搭訕的男人。

  “怎么回事?”婉欣很快圍了上來。

  “你為什么跟蹤我們?”靜茹生氣地問那個男人。

  “什么?”婉欣尖叫,“居然跟蹤我們,為什么?。磕闶鞘裁慈??”

  那個男人一點也不羞愧,直言不諱地說:“阿茹,你聽我說,我并不是要跟蹤你的,我只是想不通,你為什么要假裝不認識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你不要怕,你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的!”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懂你有什么企圖,請你不要再跟蹤我們了?!膘o茹說。

  “怎么會?我怎么會有什么企圖,阿茹,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未婚夫??!”那人悲傷地說。

  “你在說什么???你是不是有神經(jīng)病?。 ?p>  靜茹和婉欣不約而同地叫出了聲。

  “阿茹,你不要再裝作不認識我了好嗎?我答應(yīng)你,以后再也不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了。我發(fā)誓,我一定尊重你的選擇,只要你不再離開我?!蹦侨苏f這說著就要上來拉靜茹的手。

  靜茹嚇得退了好幾步。

  “你這人,真有病啊,你這樣,我們要報警了?!蓖裥兰傺b強悍地說。

  “我不是你口中的‘阿茹’,你真的弄錯了。”靜茹還在試圖解釋清楚。

  可是那人根本不相信,他口口聲聲地認為,靜茹是就是阿茹,因為恨他,才不想認他。

  周圍已經(jīng)有圍觀群眾了,他們都很好奇發(fā)生了什么。

  靜茹不喜歡被人圍觀,她想要拉著婉欣離開。這個陌生的男人,肯定是弄錯了,但跟他解釋他又不聽,她不能再耽擱了,必須離開。

  “婉欣,我們走,不要理他了。”

  靜茹拉著婉欣,飛速地逃出了人群。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漸漸散去。

  那個陌生的男人被遺落在了街邊,被幾個路人好奇打量,不過他并沒有在意,一直遠遠地目送靜茹她們離開。直到看不見她們的身影,才想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迫不及待地給一個人去了電話。

  “喂,你知道我看你誰了嗎?是一位故人,你不想知道她是誰?”

  電話那頭的人緊張地說:“南安,你胡說什么?”

  原來這個跟蹤靜茹的陌生男人叫南安。

  “金沐楓,我好心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就是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的嗎?”南安說。

  原來南安是給金沐楓打電話的,原來南安和金沐楓是相熟老友。

  金沐楓那頭沉默著。

  南安又說:“金沐楓,你猜我看見了誰,你會跟我一樣吃驚的,你知道嗎,伊茹回來了?!?p>  “南安,你瘋了,你胡說些什么?”電話那頭的金沐楓有些許怒氣,“伊茹這個名字,你不要再提了,你根本不配提!”

  “金沐楓,你不信就算了吧,伊茹真的回來了,我親眼所見。原來她沒有死,她真的回來了?!?p>  “南安,你少發(fā)神經(jīng)了,伊茹早就死了,很多年前就死了。她的死,你和我都脫不了責(zé)任。你根本不配提她的名字。”金沐楓低吼著掛斷了電話。

  此時的金沐楓正在家中,看到老同學(xué)南安的電話時,他并不想接的,可是鬼使神差,他又滑了綠色鍵。南安的第二句話就讓他后悔不已,南安說一位故人,他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伊茹,是她心中最美好的初戀;伊茹,這個名字是他永遠不敢提及的名字;伊茹,是他心中永遠忘不掉的傷痛。而這兩天,他三番兩次的聽到有人提起。燦燦提起了兩三次,他強壓著悲痛和憤怒。而現(xiàn)在他的同學(xué)南安又提起,他再也無法隱藏了。思緒似河岸的堤壩,一旦打開,回憶便如洪水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

  伊茹,他高中時代的同學(xué),眾多男生暗戀的對象;伊茹,美麗,聰慧,文靜,善良,樂觀向上;伊茹是他心中在柔軟的思念,他喜歡她卻不敢挑明,一直把她藏在心底。

  同窗兩年,他把對伊茹的喜歡全部隱藏著,把她當(dāng)成一個普通的女同學(xué)一樣對待,和她探討作業(yè),關(guān)心她每一次的考試成績,上下學(xué)和她打個招呼,僅此而已,也唯敢如此。高三那一年,伊茹讓燦燦給他帶了一份粉色的情書,他才知道,原來伊茹早就喜歡他,從高一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他,已經(jīng)兩年了。世間最美好的事情,莫過于自己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自己。

  那時候正是高三,高中最關(guān)鍵的一年,父母都殷切期盼他能夠上理想的大學(xué)。他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不敢有絲毫的表露。伊茹比他勇敢,主動給他情書,可是他是個懦弱的人,不敢表明自己的心跡,更不敢相戀。他還是如從前一般對她,她并沒有灰心,對他說“我們一起考N大學(xué)吧!”他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考進N大,然后再對她表白,和她戀愛。他們得到了上蒼的眷顧,他們是幸運兒,他們?nèi)缭高M入了一所大學(xué)。

  大學(xué)里,他們相戀了,甜蜜美好。但凡一帆風(fēng)順的愛情總會被妒忌,被摧殘,他們也逃脫不掉這樣的命運。同樣喜歡伊茹的還有他們的高中同學(xué)——南安。南安不管伊茹已經(jīng)和金沐楓相戀的事實,固執(zhí)己見,不屈不饒,仍苦苦地追求伊茹。

  南安每天會給伊茹打電話,伊茹拉黑了他的電話,他又會打到宿舍里。南安每天給伊茹送花,送禮物,伊茹一一拒絕,還是阻擋不了他的熱情。南安每周都會來N大找伊茹,伊茹和他不勝其擾。南安瘋狂追求著伊茹,幾乎整個N大的學(xué)生都知道。

  這個事情最終讓三方的父母得知。南安的父親是榕城首富,他全力支持兒子的追求,不惜花重金收買伊茹父母,希望他們能成全南安和伊茹的婚事。金沐楓的父親,金如海,是榕城市的政法委員,他不希望兒子跟商人家庭扯上關(guān)系。因為伊茹父母是生意人,所以他反對兒子跟伊茹交往。伊茹父母愛財如命,他們希望女兒能嫁給南安,將來擁有人人羨慕的財富,根本不管女兒的情感。

  伊茹無法接受父母的安排,請求金沐楓和她一起出國讀書。金沐楓苦于父親壓力,得不到出國留學(xué)的資金,一直在抗?fàn)幹?。伊茹苦苦地等候,卻等來了她父母和南安父母商量好的訂婚典禮。伊茹沒有參加訂婚儀式,卻還是成了南安認定的未婚妻。

  金沐楓不能跟伊茹一同出國,伊茹傷心之余,背井離鄉(xiāng),孤身一人去了澳洲。而他和伊茹的感情,只能依靠書信傳達。

  沒多久,從澳洲的學(xué)校里傳來消息,伊茹和同學(xué)外出游玩時,不慎墜崖而死。金沐楓聽聞了這個噩耗,傷心欲絕,他恨透了自己的軟弱和猶豫,他一直認為是自己的不決斷害死了伊茹。南安也同樣的傷心欲絕,他恨自己的執(zhí)著不懈,一廂情愿害死了伊茹。金沐楓和南安在N大大打出手,又痛哭流涕。他們喜歡的伊茹再也回不來了。

  金沐楓不顧父母的反對,堅持跟伊茹的父母,去澳洲迎回了伊茹的骨灰。南安,沒有再堅持,他在榕城等著伊茹回來,他還在自責(zé)。

  金沐楓和伊茹的父母從澳洲帶回了伊茹的骨灰。金沐楓不顧父母的反對,堅持參加了伊茹的葬禮。而這期間,南安再也沒出現(xiàn)過。

  金沐楓對于伊茹的事,一直不能釋懷,一直自責(zé)自怨。用了整整兩年時間,他才從陰郁中走了出來。畢業(yè)后,他回到了榕城。在最美的城市,最美的年紀(jì)遇見最美麗的女孩,他想把一生留守在這里。從此他表明上佯裝樂觀,卻把伊茹放在了心底的最深處。

  畢業(yè)后,他就進入了華盛在榕城的分公司,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努力工作,很快,他升為了部門經(jīng)理。

  10年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了初入華盛的新人——秦靜茹。他完全是震驚的——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他幾乎要認定靜茹是伊茹的翻版了。從此,他一直默默地關(guān)注著這個女子,直到一顆心完全被她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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