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鵬沒在頂嘴,張玉蘭氣焰稍微減少了絲毫。
話鋒一轉(zhuǎn),反問,“我問你,今天跟穆少爺談合作的時候,你為什么要出面搗亂?不能給家里賺錢賺名聲也就算了,還處處至我們家于兩難的境地,你這腦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頭,針對這件事,陳鵬不愿意繼續(xù)默不作聲。
“媽,你知道柳宇宏為了拿到財務(wù)部經(jīng)理的位置都做了什么嗎?”
陳鵬氣紅了眼,他在這個家里是一無是處,可他畢竟是個男人,柳韻兒是他老婆,一天沒離婚,他決不允許被其他男人染指。
“做什么了?”
“柳宇宏他給柳韻兒下了藥,趁她昏迷的時候,將人送到了穆嚴(yán)的房間里,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她怕是要遭遇穆嚴(yán)的……”
“啪”
張玉蘭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眼神里滿是惋惜。
“你算個什么東西,柳家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廢物插手?”
“媽?”
“不要叫我媽,韻兒跟誰都比跟你強,你不能給她幸福,還破壞她的前途,我們柳家到底做了什么孽,這輩子被你這個掃把星糾纏上了?!?p> 張玉蘭破口大罵,陳鵬震驚的說不出話。
這三年來,柳家所有家務(wù)活被他一包承攬,自從他進(jìn)了柳家的門,廚房等于是被他承包下來。
他如此努力的做著這一切,到頭來在柳家人的眼中,他不過是一個免費男保姆。
“媽……”
“我都說了不要叫我媽,我也不瞞著你,如果不是韻兒她爺爺犯糊涂,你連在我們家端洗腳水的資格都沒有,真以為嫁入柳家就可以野鴨變貴族了?也不瞧瞧你那個德行?!?p> 本以為這一次成功了,他們柳家可以成功的趕走陳鵬,沒想到居然被他破壞了。
張玉蘭看著陳鵬越看越氣,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解氣。
“媽,我就問你一句,這件事是不是你跟柳宇宏一早串通好的?”
自己親閨女被算計送到別的男人床上被糟蹋,當(dāng)媽的竟然不去找柳宇宏鬧,反而來找他一頓鬧。
陳鵬再傻再天真,也會多少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張玉蘭張了張嘴,心虛的語塞,轉(zhuǎn)頭一想,陳鵬不過是柳家的上門女婿,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她?
“你沒用,不許我們家韻兒找個有用的男人依附了?”
張玉蘭也不打算隱瞞,她就沒瞧得起過陳鵬這個人,告訴他實情又怎么樣,他還能打她不成?
“姓陳的我警告你,你識相的話趁早滾出柳家的門,這里不歡迎你。”
張玉蘭越說越激動,像是做錯事的人不是她,而是陳鵬一樣。
手一指門口,張玉蘭直接趕人。
“滾,給我滾出去!”
嘴上趕了幾句,見陳鵬紋絲不動,張玉蘭直接上手推著他趕出了門口,砰的一聲關(guān)上公寓的鐵門和房門,一一反鎖,生怕陳鵬會進(jìn)了屋。
這里是九樓,兩室一廳的普通公寓,柳子銘雖是柳家的人,卻因為性格懦弱難成大事,被柳家的人瞧不上,在柳氏集團(tuán)也不受重用,手里自然沒錢。
張玉蘭當(dāng)初好不容易搭上柳子銘這個人,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最后卻撲了一空,后來懷孕生下柳韻兒一個獨生女,輪顏值和身材,絕對是柳家家族里排名第一。
張玉蘭便指望著這個閨女翻身,沒想到三年前被老爺子胡亂指婚,招了一個廢物上門。
炎熱的六月,空調(diào)嗚嗚的吹,似乎都沒能將張玉蘭滿身的怒火吹滅。
“玉蘭,你對陳鵬是不是太過分了?他也沒做錯事……”柳子銘一直在隔壁的書房,門沒關(guān),客廳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聽的一清二楚的。
“你什么意思?這件事是我錯了?”張玉蘭噌的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打斷柳子銘的話。
柳子銘不敢造次,小聲提醒,“是,就算陳鵬犯了錯,你說罵幾句解了氣也就算了,也不至于將人趕出屋,要不,你放不下身段,我去把人叫進(jìn)屋?!?p> “柳子銘,你敢!”
“這個陳鵬不給他一點教訓(xùn),他是不會長記性的,今天居然敢跟我頂嘴,明天他就能對我動手。”
“可是……”
“沒可是,你要是敢放他進(jìn)屋,我連你一起趕出屋?!?p> 屋外燥熱難忍,蚊子在周身嗡嗡的亂飛,時不時落在手臂上吸血,咬的身上發(fā)癢。
陳鵬在門口等了一會,也沒見人過來給他開門。
花園里,陳鵬找了個長椅坐下,翻遍了渾身的口袋,一共找出來一塊二毛錢。
看來,今天晚上他只能在長椅上過夜了。
“少爺,你這是何苦呢?!币宦曢L嘆,一個老者畢恭畢敬站在陳鵬面前,一身華服,身上高貴氣質(zhì)藏不住,與穿著普通簡單的陳鵬行成了鮮明對比。
陳鵬閉上眼,雙手枕在后腦勺。
“周管家,如果你是來當(dāng)和事佬,我勸你就此打住,我是不會回去的?!?p> “少爺,夫人的事老爺也想盡了辦法,肺癌晚期真的救不回了,你何必因為這件事怪罪老爺?”
陳鵬直接從長椅上站起,雙手緊緊的抓住周管家的衣領(lǐng)口,眼眶里的眼淚藏不住。
“那是我媽,我親媽,但凡那個男人提前找到我們,她也不會病死在醫(yī)院?!?p> “少爺,這些年,老爺一直沒有放棄找你們母子,其實,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是夫人他故意躲著老爺,等找到你們的時候,夫人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p> “老爺這些年一直活在自責(zé)中,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你大伯一直都在覬覦陳家的家產(chǎn),老爺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你真的不去看看他嗎?”
陳鵬回憶起以前的種種,他媽媽確實有很多反常的地方,在同一個地方絕對不會生活超過半年。
以前,他根本不懂,而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事情有很多疑點。
“少爺,即便你不愿意去看老爺,家族企業(yè),你也該幫老爺減輕些負(fù)擔(dān),陳家以后的產(chǎn)業(yè)都會落在你手里……難道你真的想看到老爺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產(chǎn)業(yè)落在別人手里嗎?”
陳鵬摸了一把兜里的硬幣,現(xiàn)在的他確實沒資格拒絕這么好的條件。
“周管家,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