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陰森森的一出聲,頓時給盛天韻嚇得夠嗆。
錦城趁這時,連忙從一旁一個鯉魚打挺,躍到長廊之中,裝模作樣的對著那女鬼就是一頓拳腳。
可那拳腳還未施展開,便看見那女鬼拎著錦城的衣領(lǐng),直直的將他丟到了一旁的草叢之中,沒了動靜。
這下盛天韻更是害怕了,瑟瑟發(fā)抖的一把將身后的小順子撈到自己的面前,隨之指著他。
“女鬼大人,去吃他,去吃他,我這一身肥肉了,恐是太膩味了些?!?p> 小順子也嚇得瑟瑟發(fā)抖,他哪里見過這等靈異事件啊。
時昱站在他們身旁,裝作很是關(guān)心他們的樣子,焦急的滿頭大汗。
“大皇子,您這是怎么了?眼下什么都未見,怎地被嚇成這樣了?”
“有鬼啊,時戎,快殺了她!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將軍府不夠賠命的!”
都到這關(guān)頭了,他還不忘威脅于時昱,這豈不是將自己置于火坑之上。
時昱和容溫溫相視一笑,隨之女鬼朝著他一掌而去。
他借勢趔趄很遠,跌倒在地。
容溫溫之前在煙宿閣救竺笙之時,見過這大皇子,那次她就對這位頗為的不耐煩。
堂堂皇子,絲毫氣度全無,奢靡好色,懦弱至極!
她直接沖著大皇子而去,順勢從袖子中取出一枚銀簪,那尖尖的簪頭,直接劃過大皇子的脖頸之處,眼見只是皮外傷,絲絲血跡透過皮膚滲透出來。
畢竟是恐嚇而已,他們并不能真的傷了大皇子的性命。
但這皮肉傷還是可以的。
如今盛天韻已然被嚇的渾身癱軟無力了,看著那女鬼再次襲來,直直的翻了白眼,暈了過去。
既然目標已然被嚇得昏厥,他們的計劃也算是有了成效,時昱這才從一旁跌跌撞撞的走來。
朝著那女鬼大聲呵斥。
“何方妖孽,速速離去!”
他眼眸示意容溫溫趕緊離去,隨之看著她身形微動之際,他拔出長劍,加以“驅(qū)趕”。
那“女鬼”被“嚇得”落荒而逃。
這配合,讓一旁正在搖樹干的錦城,都不由得暗覺他們是不是排演多遍一樣。
但只有自己知道,這是他們的初次做戲,卻是默契十足。
這下在小順子那沒見過世面的眼中,時戎仿佛成了救世主般的存在。
他眼巴巴的看著時戎,努力的穩(wěn)住自己那發(fā)顫的聲音,“多謝時統(tǒng)領(lǐng)相救?!?p> “無妨,快瞧瞧大皇子如何了?”
他一臉關(guān)心的看著小順子懷中昏厥的大皇子。
小順子左右晃著大皇子,皆無動靜。
“多有得罪?!?p> 時昱嘴上說著,抬手便用拇指掐在大皇子的人中之上。
不多時,便瞧見大皇子緩緩醒來。
只是這一睜眼,還是在這長廊之中,他忍不住的渾身發(fā)抖。
小順子忙在一旁安慰道。
“殿下,如今那邪祟已然被時統(tǒng)領(lǐng)祛除了,咱們這廂快快離去罷?!?p> “走走走,快走,快走!”
盛天韻此刻覺得自己這將軍府簡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只要摻和上他們這廂,他便諸事不順。
只是在他起身之后,那地上顯然一片水漬,那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時昱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之后,看著他們坐上馬車逐漸遠去,這才忍著笑轉(zhuǎn)身回府。
走到那長廊一處之時,剛一拐彎,正瞧見那小女鬼,雙手扒在那紅柱一旁,長發(fā)都垂在身后,大大的眼睛,在月光下?lián)溟W著看著自己。
“他們走了?”
她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嗯,方才走了,你剛才...做的很好。”
時昱磕磕巴巴的說著,語畢輕咳了下。
“嘿嘿,都說這個是我擅長的了,你身子可還好些?”
“身子無妨?!?p> 兩個人短暫間,心思各異,頓時都陷入了尷尬和詭秘的靜謐之間。
“輕功一直練得可好?去房頂坐坐?!?p> 時昱說著,便抬腳習(xí)起輕功,踏著一旁的高墻,飛躍而上那府中房頂之上。
容溫溫的輕功是時昱教會的,她性子皮,從前在江南時期,給習(xí)武的老師捉弄的氣不打一處來,輕功一直都未教于她。
后來是容致看著時昱的武功越發(fā)熟練,便讓他著手教容溫溫輕功。
這樣一來,在輕功這一方面,時昱倒是她啟蒙老師一般的存在。
“自然了得!”
容溫溫說著,便也仿著時昱的腳步,隨之飛躍上那高墻之上。
剛上去,便瞧見時昱正坐在那房頂之上,眼中含笑的看著自己。
還是從前的模樣...
容溫溫的心弦暗動,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不自覺的,她的動作竟然頗有種小女子家的嬌羞之態(tài)。
“不錯,你這功夫果然有長進?!?p> 時昱本看著她,說罷雙手撐在身后,仰著頭看著那蒙蒙月色,明日許是晴天,今夜的天上倒是閃爍這不少的星星。
他瞧著夜空,容溫溫就這么瞧著他。
仿佛這一刻,凝聚萬年一般。
時昱回過神,正對上容溫溫黏在自己身上的眸子。
“這段時間,謝謝你,溫溫?!?p> 容溫溫眼眸微眨,驀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用謝,這本都是我應(yīng)當做的,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瞧,坐在這房頂之上,看著那街邊燈光璀璨,人群熙熙攘攘,別有一番風味。”
“對不起,溫溫?!?p> 時昱沒有被她的話轉(zhuǎn)移視線,而是繼續(xù)看著她說著。
自己從前的偽裝,也都是迫不得已,本以為這樣偽裝可以瞞天過海,現(xiàn)在才知,終究是瞞不過故人。
“說什么呢...”
容溫溫心間浮生一絲慚愧,之前自己還在斤斤計較他的態(tài)度,如今看來,屬他最不易了。
時昱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隨之躺下身子,雙臂交于頭下,放空自己。
今夜屬實爽快,那大皇子之舉欺人太甚,他既不能明里去對抗,暗中做些小把戲還是可行的。
容溫溫如今一個小鬼臉,難得乖巧的坐在時昱的身旁,心中的喜悅讓她壓制不住的裂開嘴角笑著。
此刻他們之間,些許矛盾,也總能在一兩件事中,消散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