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禪悟道,為何始終參不透何為愛,為何始終悟不得何為情。世間萬千,道法自然。
人自初生到死亡,歷經人間八苦??嘀杏袠?,悲中藏喜,一切自有定數。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之間,終將有所抉擇。
選擇并不決定結果,成佛或是成魔只在于你的心。心之所向,必將一往無前。
我的故事沒有任何的依據,只是聽到了那首歌,心中有了構思,想了很久終才下筆。結局如何,順其自然最好。
生苦,有人說,一個人生來就是為了遇見另一個人,為此尋尋覓覓半生之久,所以苦。
老苦,一個人的壽命是有限的,即使愿與一人共白首,卻也無法不相離。
病苦,予一人情深,相思成疾,無藥可治。
死苦,“死為君家娘子,死為君家守魂?!?,即使遇到那個人也終究跨不過死亡的鴻溝。
愛別離苦,愛你骨中骨、肉中肉,離別時刻上演,那人的手始終無法緊握。
天長久苦,世間紛擾,眾多緣故,人這一生太長,遇見的人太多,無法予一人長久。
求不得苦,愛的深沉,不信來生,不要輪回,只求與你同行。
放不下苦,遇見一個人,相信了世間所有不可能的事,嘗過愛之酸甜,品過情之濃郁,而后的很多年,不愿放下。
在坊間有這樣一個傳說,很早很早以前,在世間某座山上有一座小道觀,之所以說它小,是因為過往的幾十年里那里只住著一個道士,他不像其他道士那樣悟道參禪,他不念經,不悟道,亦不參禪,一生都在尋找那樣的一個人。
那人從未出現過道士的視線里,但他能感覺到那人一直陪伴他的左右,似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進他的心扉,似山間的流水與鳥鳴為他掃去枯燥,似晚間的浩瀚星空為他指引方向。他有想過那人的樣子,可是又覺得世間的話語都無法用來比擬那人。
而后的幾年間,道士下山,去過很多的地方,遇見過很多的人,卻沒有一個是那人。在一個地方,他總會停留些許時日,聽著那里的老人講述奇聞異事,偶爾還會動筆記載下來,他寫下來了很多個故事,卻沒有一個故事和他有關。
去的地方多了,聽過的奇聞怪事數不勝數,他做過很多的嘗試,卻始終無法見到那人。他想,或許那人是不一樣的存在,是超脫于三界之外的。
偶然間,他從一個老人的口中尋到一法,塑造肉身,注入靈魂,給她一次生命,可使他見到那人,那時他并沒有多想,只是想見一眼那人,卻不知有違天道,本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而已。
此法需取胸前肋骨以手指為刀刻畫,注入心頭血,方可成事。
此法極其兇險,一不留神,就會萬劫不復,性命堪憂。
那時,他又哪里顧得了那么多,回到小道觀,毫不猶豫取出胸前肋骨,來不及處理傷口,他就以手指為刀,在肋骨上刻畫那人的樣子,他不記得那人的模樣,只是刻畫的時候什么都是最好的,隨后剜心注入心頭血,尋得一天地靈氣匯聚之所,將刻畫好的小人置于法陣中央,他便昏死了過去。
待他醒來之時,發(fā)現自己身處道觀之中,便四下尋找那人的身影,卻是什么也沒找到,心中一陣痛意涌來,或許是自己執(zhí)念太重,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但在道觀中他發(fā)現了一位自稱“紅”的人,那人黑紗遮面,一身紅袍,長發(fā)束起,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像極了夢中的那人的眼睛。
他去那法陣所在之地找過很多次,翻邊那里的一切,連一根雜草都不曾放過,卻始終沒有任何發(fā)現。
至此以后的很多年間“紅”一直伴他左右,他向“紅”一直講述著這個故事,唯獨泄露掉的就是他曾想過要將那人變成真實的存在。
“紅”一直都是靜靜聆聽他講,講他下山之后所遇之事,從別人那里聽來的奇聞怪事,給“紅”看他沿途記下的隨筆。
他漸漸地不在執(zhí)著于尋找那人,也漸漸開始參禪悟道。
以前,他總會每天都去法陣所在之地,似乎在那里他才能感受那人最真實的存在;后來,一個月去一次,什么也不做,只是在那靜靜地坐著;現在,只是偶爾會去,只是在那里站站就回來。
或許是他真正看開了,不再糾結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反而是“紅”的陪伴讓他一個人的生活不再顯得那么寂寥。
他每次去,“紅”總會隨著他,什么話也不說,只是靜靜跟隨著他。后來他不去了,“紅”卻開始頻繁的去到那里,回來總是會遍體鱗傷,他曾多次問過為何會如此,而“紅”總是搖搖頭,并不作答。
他早已習慣這樣的“紅”,寡言少語,不善表達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做著所有的事情。
知“紅”受傷之事后,他去那里看過很多次,但并未發(fā)現任何的異樣,他也就沒放在心上,后來每次“紅”受傷,他不再詢問為何會受傷,而是盡力醫(yī)治傷口。
又到了去那里的日子,“紅”很早就收拾好自己,離開了道觀?!凹t”看著這個自己至今來過無數次的地方,依然拔出隨身的佩劍插入自己的胸口,這是最后一次吧,“紅”的身軀漸漸倒下。
“紅”看著眼前的景色漸漸變得模糊,一切終于要結束了,所有的因果皆因自己而起,那些好的壞的自己一力承擔,只是希望那人能不再有所執(zhí)念。
道士突然感覺自己心口鈍痛,好似有什么東西在流失,他把握不住那種感覺,他像瘋了一般到處找尋“紅”,卻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她的房間像她沒來的時候那樣,空空蕩蕩沒有一點人的溫度,為何他之前就從來沒有發(fā)現過呢?
他跌跌撞撞的來到那地,一直尋找著什么,他不曉得自己在找什么,他只知道他好像真的失去了什么。
終于在天將將破曉的時候,他找到了“紅”的佩劍,好似它的主人不在人世了一般,它變得黯淡無光。
一切終將回歸虛無。
他失魂落魄回到道觀,跪在大殿上,終是悟透了紅塵,一夜之間,道觀消失,道士也不知了去向。
又過了幾十年,那段故事已漸漸淡出人們的記憶,話本先生都不再講述那事,更無人再談論此事。
在一個陰涼的午后,老人們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遠方走來一位身著紅袍,黑紗遮面,長發(fā)散落,這時有個老人指著那人說,“你也在尋一個人嗎?”那人并未答話,只是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