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藍在華山腳下的一個客棧中歇下。
吃完飯,她便向店小二打聽,最近幾天在客棧附近是否有見到一個身高突出,然后全身上下都穿著白衣,長發(fā)高高束起的男子。
“既然都已經(jīng)知道我住在這里了,又何必再向其他人打聽我的行蹤呢?”
恍惚之間,蕭霽一襲白衣如閑云野鶴般從一顆枯樹上跳下來,自換上古裝后,他的風姿一向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神仙,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可是她是木藍,她了解關于他的一切,即使現(xiàn)在他穿越了,但與生俱來的特性始終是無法改變的,即使他曾是管理著千億商業(yè)帝國的蕭霽。
那又怎樣?
她冷漠而高貴的面龐突然就露出了一種撩人的媚態(tài),雙頰也因為剛才喝了些久的緣故而變得暈紅,整個人似一朵即將綻放的玫瑰,羞答答的。
她一動不動的凝視他,散落在地上的枯樹葉在風中發(fā)出咔吱咔吱的清脆聲響,恰似沉默中的喧囂,顯得格外的獨特。
她的呼吸如溫柔的春風在一點點的向他靠近,然而他并沒有后退,仿佛準備好擁抱隨時準備接受她。
“正因為知道,才想打聽,才不至于顯得十分刻意。”她的聲音散發(fā)出令人心醉時的甜美,從耳朵穿至大腦,然后從大腦返回心臟,一點一點的在侵蝕著他的心。
“你醉了,我扶你回去?!?p> 木藍推開他的手,他又固執(zhí)的抓了回來。
“你清楚地知道我沒有醉,還是說你在害怕什么?”木藍漸漸將嘴唇靠近他的耳旁。
“害怕你倒在地上,最后說周圍只認識我一個人,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fā)生過?!?p> 他的思緒突然飄回到了21世紀,每次木藍喝醉,都是他來處理所有的后續(xù)問題。
他扶著她的時候,眼淚竟然開始掉落。
見不到她的時候,他總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可當真正見到她時,他的心又總是在說服著他不要忘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我總覺得你在我身邊安插了個人,每天向你匯報我的生活。我怎么還會有這么可笑的想法啊,你現(xiàn)在是蕭掌柜,早已不是那個愿意為木藍放棄一切的蕭總裁了。”
“既然都知道,又何必繼續(xù)幻想呢?”他的聲音很冷,連同他的身體,并沒有帶給木藍暖意。
“因為怕一個人在漫漫長夜中支撐不下去,因為知道沒有誰注定不曾改變的站在原地等你?!?p> 昏黃的燈光照著慘白的窗紙,倒映出兩個修長的身影,窗外的樹枝被吹得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任何良辰美景在此刻都是多余的,提前的快樂并不深刻。
蕭霽又給她的屋子里增加了兩盞蠟燭,合上門,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長夜很黑,有我在為你點燈,別怕?!?p> “傻瓜,游戲才剛剛開始,看誰會笑到最后。我木藍才不要一直做游戲的被動者,從今天開始,我要做游戲的掌控者。蕭霽,你就等著接我給你的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