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完成一件事,所要考慮的項目,存在既定的固有印象。
準備的過程中...索然無味的枯燥,漸漸...將一個人吞噬殆盡。
理想的目標以非常巨大的力道,書寫在記述重點的破舊筆記本上。
自我懷疑與...他人質疑,能夠走到這里...在原本根本無法想象,甚至...
是諸多不可思議的遭遇,才會讓他...他們的雙腳踩在,通往深淵的邊緣。
“該做的事情已經都做了,但...”
哈特雷斯屏除悚然在心間的害怕,背起能夠翱翔天空的禮裝,默默吞咽一口唾液。
鼓動的喉間,發(fā)出輕輕的聲響,這份行為...卻是無法緩解干澀的嘴巴。
“我無法保證...跳下去之后,每個人都鐵定能安全得抵達深處?!?p> 成功的成就于過往揮灑汗水的努力,就只占了...完成可能的幾率里很少的一部份。
更大的成分,或許得依靠玄之又玄的運氣。
哈特雷斯意識到自己的這番話...有些庸人自擾,卻還是不得不說出。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第一個做出拒絕的人是她。
格蕾大膽地伸手,抓住了韋伯失溫的手掌。
隱藏在兜帽下的臉孔曝露了出來,那是讓她自卑的、騎士王的面貌。
“師父...你已經不能再繼續(xù)了!”
剛從淺夢浮出,現(xiàn)在還在重啟思維,不...此時此刻韋伯的大腦已經失去了判斷的準心。
高燒的大腦,與逐漸冰冷的身體,體感遭到弟子的話點醒,韋伯才...
發(fā)覺到自己的身體,有多么糟糕。
格蕾帶淚的目光,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正因為一直看著,才會知道這個男人又在勉強自己了。
“為什么一次次...一次次...”
做出會讓關心他的人,感到心疼、感到...哀傷的事。
格蕾能夠...感覺到韋伯掙脫手的柔弱力道。
韋伯舒開了眉頭的緊鎖,仿佛撤去活力的蒼白臉龐,在相視中淺淺微笑。
將那滑落的兜帽重新掛起,隔著薄薄的衣料揉了揉。
“我說過...不要讓我看到那張臉吧?”
這句話...喚起了過去的記憶。
與世隔絕的小鎮(zhèn),燃燒火焰的橘紅甚至讓夜空都被渲染。
屬于女孩的時間早在很久之前停擺,所以在那個當下彷徨與否...都是奢侈。
欠缺思考的空白,因為那個遜炮狼狽地邀請,注入了栩栩如生的美好。
“妳的那張臉,總是讓我想起...自己的無能?!?p> 奮斗到最后,甚至沒有能夠挽回一丁點...她存在過的證明。
其實...在她低頭地霎那,他張開了雙眼。
然后...眼睜睜看著...她滑落的眼淚,與不留痕跡的消失。
“我的力量有限,所以我需要能夠依靠的力量,我...需要妳!”
有種種理由...阻止他,但韋伯只需要這么一個理由就能讓格蕾...幫他。
格蕾用力扯下帽子,將盡顯哀傷的眼神,藏進無法被視線看穿的陰影。
“老師...太狡猾了?!?p> 韋伯笨手笨腳地背起滑翔的禮裝,然后點頭稱道。
“是啊,我真是一個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