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悅兒被噎住,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地上躺著的安亦晨微微動了動手指,李悅兒一眼便注意到了他細微的動作,心中一喜,連忙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喂,你怎么樣了?!?p> 李悅兒本來想好好與他說這兩日發(fā)生的事,但在看到他因干癟而裂開的嘴唇后卻微微哽咽起來。
安亦晨瞧見她突然淚眼汪汪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胡亂的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說道:“喂喂喂!你別哭啊,我可不會哄女孩子?!?p> 李悅兒瞧著他沒心沒肺的樣子,想來肯定也是沒事了,虧我還那么擔心他。
李悅兒越想越氣,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捶了一拳。
安亦晨強忍著肩膀上傳來的痛意,對著她笑了笑,原來,還能再見到她是這么幸福的事。
自從自己被這些人抓來后,每天便是嚴刑拷打,他們?yōu)榱藛桒P輕塵的下落簡直是不擇手段,甚至割了自己的肉去做藥引。
每當快要疼到昏厥的那一瞬間,自己腦海中想的念的竟然都是她的身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么這樣一種奇怪的感覺,或許自己是喜歡上她了吧。
李悅兒瞧見他滿面春風發(fā)呆的樣子,無語萬分,這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有空發(fā)呆。
輕輕戳了戳他,小聲提醒道:“正事?!?p> 安亦晨回過神來,使勁的揉了揉她的頭,說道:“臭丫頭,等我處理好這件事?!?p> 李悅兒嫌棄的拍開他的手,心底暗暗排腹道:哪有這樣的人,頭都揉成雞窩了。
安亦晨當然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跛著受傷的腳,吃力的走到鳳陌離面前,緩緩跪在了地上。
因為這個動作擠壓到了腿上的傷,所以傷口又滲出血來,染紅了安亦晨的衣袍。
李悅兒看著心一揪,想上前將他扶起,但安亦晨卻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不肯起來。
李悅兒見此,便也陪著他跪了下來。
鳳陌離看著他們一副琴瑟和鳴的樣子,緩緩冷下了臉,直接上前狠狠扼住了李悅兒的脖頸。
李悅兒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然后便是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傳來。
“陛下!”
安亦晨見此連忙上前去掰鳳陌離的手,但奈何他的力氣太弱,鳳陌離一揮手便將他打倒在地,吐了一大口鮮血。
“安亦.....晨?!?p> 李悅兒滿臉擔憂的看著他倒在地上的身影,忽然想起了什么,用盡所有力氣說道:“鳳陌離,你今日若是真的殺了我,我便去黃泉找輕塵,讓她永遠恨你?!?p> 鳳陌離聽后力道反而越來越大,李悅兒心底暗暗哭喊道:“不會吧,他不會真的要殺了自己吧,他竟然一點都不在意輕塵.......完了完了,輕塵,救我......”
就在李悅兒以為自己真的快要死時,鳳陌離卻突然松開了手,將她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
李悅兒捂著脖頸激烈的咳嗽起來,原來劫后余生的感覺也并不好受。
鳳陌離嫌棄的拿出袖間的帕子擦了擦手,冷冷開口:“今日看在輕塵的分上,先饒過你。現(xiàn)在,告訴孤那日的實情。”
安亦晨強撐著身體站起來,跪在鳳陌離面前說道:“陛下,其實那夜在下約好了與她一起私奔,為了安全起見,這才在房中放了一位替身,至于其他的什么,我們一概不知?!?p> 李悅兒聽后頓時如搗蒜點了點頭,說道:“是是是!我們那夜當真不知道會發(fā)生那樣的事,不然一定會將王爺給救出來的?!?p> 還是安亦晨有本事,連這都能編出來。
鳳陌離冷笑一聲,開口說道:“好一個一概不知?!?p> 李悅兒看著他漸漸冰冷的眼神,心中隱隱有些擔憂,輕輕拽了拽安亦晨的衣袖。
自己總感覺接下來一定會有大事發(fā)生。
“陛下,我們與這件事并無關聯(lián),所以還清您理事分明,放了在下與夫人?!卑惨喑恳槐菊?jīng)的說道。
李悅兒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突然有種莫名欣慰的感覺,尤其是在他說到“夫人”二字時。
他這次能開竅還是多虧了鳳陌離,看來他是真的長大了.......
鳳陌離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孤便放過你們?!?p> 安亦晨與李悅兒兩人在聽到他這句話后微微錯愕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一陣陰風卻突然吹了過來,瞬間吹滅了暗閣中所有照明的燭火。
暗閣一片漆黑,氣氛頓時凝固住,李悅兒緊緊的抓住了安亦晨的手。
安亦晨被她突然的動作弄的微微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后也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看在你們夫妻情深的份上,孤便給你們一次機會。”猶如地獄修羅般的冰冷聲音突然響起,回蕩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李悅兒順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鳳陌離他們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
暗閣中就只剩自己與安亦晨兩人。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李悅兒拉著安亦晨往后退了幾步,將背貼在了墻上,因為這樣會比較有安全感一些。
安亦晨見她主動,大男子主義發(fā)作,笑呵呵的揉了揉她的頭,信誓旦旦的說道:“放心,有我在,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窗外又灑進來幾抹月光,兩人順著光線這才看清現(xiàn)在的狀況。
只見地上不知何時爬來了許多各種顏色的毒蛇與蟲蝎。
李悅兒還好,因為從小便跟著鳳輕塵闖南走北,可以說對這些東西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
但安亦晨卻不一樣了,從小便怕這些蛇蟲,在一見到它們時便跳到了李悅兒身上,不肯下來。
李悅兒嫌棄的扒拉扒拉了他,說道:“說好的保護我呢?”
果然,他頂多只能正經(jīng)一分鐘,正事上還是靠不住。
“切,人總是會有怕的東西嘛,這有什么可說的。”安亦晨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連忙補救道。
李悅兒無所謂的聳聳肩,指了指爬過來的蛇蟲,說道:“這下我們要攤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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