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眾人又集結(jié)在臺下,臺上夜穩(wěn)面色不太好,他沒多余的話說,直接開場道:“今日進行第二輪比試,每個門派派出前五名精英弟子出站,抽簽決定對手?!?p> 話落便有人端出一個碟子,碟子上方擺了四張木牌,字面朝下。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夜穩(wěn)開口解釋:“這四張木牌分別代表四大門派,由各門派宗主抽簽要對戰(zhàn)的門派,角逐第一。排名最末的門派將接受下面各門派的挑戰(zhàn),若有別的門派挑戰(zhàn)勝利便可晉級為四大門派之一?!?p> “怎么會有這種比法,這樣,那我們這些小門小派的豈不是連臺都上不了?”
“夜家這般做法真是不將我等放在眼里!”
“少說兩句吧,誰讓他是四大門派之首呢!”
“哼,這回可不一定,御獵之中他們就沒比過溫家,這次能不能比過還不一定了,呃!”這人話音剛落,突然感覺后背生寒,他立即轉(zhuǎn)頭看去卻什么也沒看到。
溫家,軒轅家以及冥家面色都微微怪異,似是不好下手。夜穩(wěn)看出來他們的顧慮,他笑著開口道:“各位不必著急,今年只是先角逐出四大門派以及首位,之后各家可自行挑戰(zhàn)各位門派中的弟子!”
話已經(jīng)這樣說了,幾人也不多說,溫子初率先去了碟子上的一塊木牌,其他二人見他已動手,自己也隨手抓了一塊放在手里。幾人一看,溫家對陣夜家,軒轅家對陣冥家。
這次對戰(zhàn)基本都是中規(guī)中矩,最有看頭的還是溫家千金與夜家公子一戰(zhàn)。兩人皆從各家門派脫穎而出,又很戲劇化的對上,因此大家對這一戰(zhàn)看的都津津有味,喝彩連連。
夜穩(wěn)則一直皺著眉,本來他是可以不用擔(dān)心的,偏偏他的兒子昨日受了傷,如今總歸受影響。當(dāng)初那一幕他如今還記憶猶新,他總告訴自己不蒸饅頭爭口氣,這些年來對孩子的教育樣樣看重,看著如今出色的兒子,他的內(nèi)心亦是驕傲無比,若是今日他的兒子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打敗那女娃,他的這口惡氣也算是出了。
言靈年齡歲略小,但是技法卻刁鉆,身子也很是靈活,也沒有什么要避諱的地方。夜玄則不同,他功法要正派許多,雖攻擊快準(zhǔn)狠,各方面都恰到好處卻要避諱很多地方,總要束手束腳,再加上之前有傷在身,不免有些措手不及。
兩人一鞭一劍你來我往竟比那些成人的比斗還要精彩幾分,最終言靈以半招之差敗在夜玄手中。
臺下言靈正要出去山下逛逛,夜玄攔住了她,他面無表情地開口:“為什么不用全力?”
言靈無語,“誰告訴你我沒用全力的?”
“我能感覺到!”
“你的錯覺!”
“你的鞭子用起來不會輸?!?p> “可我就是輸了,你別攔路了,我還要出去呢!一個大男人,別娘們兮兮的!”言靈不耐煩了。
夜玄面色黑沉,終是沒再糾纏,他抬手一扔,有個什么東西飛向言靈。
言靈伸手一接,一看正是昨日說要打賭的玉佩。她笑道:“你又沒輸,給我干什么?”
“我輸了,若是沒有你!這次不說,下次我們好好較量一場!”
言靈看著他的背影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他說的對,自己確實沒盡全力,不過想著他有傷在身,還那么強撐著,讓他認輸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認輸了!
山下,言靈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抬頭挺胸大踏步的往街道上走去,她到的地方是一條幽靜的胡同,出去這條胡同便走到了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親朋好友相遇時友好的談話聲,嘈嘈雜雜卻也不會突兀。這條街道兩邊都是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店鋪,沒有一處小攤販賣的,更聽不到一聲叫賣聲。這片區(qū)域整潔安靜,除了酒樓,衣坊和墨寶軒之內(nèi)的大型商鋪外便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攤子。言靈一路走走逛逛,遇到漂亮的店鋪還會進去觀賞一圈,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越往前走發(fā)現(xiàn)人群也變得多了起來,人們身上的服裝也從華美富貴變成了粗布短衫。越來越多的各種攤位擺在大道兩旁,小吃攤,玩具攤,還有許多賣文玩古董的。
言靈每個小攤都湊過去看兩眼,看到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小攤,人也不少,那些客人的碗里裝滿了一個個圓潤飽滿的大餛飩,一時有些嘴饞。她尋個空位一坐道:“老板,來碗餛飩!”
“好嘞,客官稍等!”老板見又來生意了,樂呵呵地趕去忙活。
這邊言靈正等著餛飩上來好開吃的時候,突見一群少年追著打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那乞丐瘦瘦弱弱,被他們一次次打倒在地又爬起來繼續(xù)跑,仔細看他好像并沒有什么力氣,別人一推就能滾出老遠,一頓拳打腳踢之后卻又似個沒事人一般找著機會就爬起來繼續(xù)跑。
“臭乞丐,你跑什么跑!”
“小窮鬼,趕緊跪下給爺爺們磕頭!”
“還跑,踹死你,要想爺爺們放過你,你就乖乖跪下來從爺爺們褲襠下鉆過去再老老實實磕三個響頭,我們就放過你!”
一聲聲邪惡殘忍的惡毒語言如一把把利劍狠狠刺在那小乞丐身上,那乞丐不言不語,依舊在找空隙尋機逃跑。
“鉆啊,鉆啊,再磕個頭,你就沒事了!”
“快鉆快鉆!”
旁邊很多成年人都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哪怕是呵斥一句,反而還有不少人在那里拍手叫好,仿佛這只是一個取樂他們的玩具。不知為何,言靈感覺自己內(nèi)心有一團怒火正熊熊燃燒,她氣這些人的冷漠旁觀,落井下石,更恨這些年齡大不了她幾歲的少年心思惡毒。
那乞丐總算找到機會又跑了出來,但是如何跑得過這么多人,終于,他還是被一群人給圍到了角落,他的逃跑激怒了那些少年,他們下手更是很辣,似是要將這個他們眼里的臭乞丐給打死。
餛飩剛端上桌,言靈蹭的一下站起身,將那老板嚇了一跳。她取出腰間的鳳鞭以最快的速度沖向角落。
“臭乞丐,就你一身破破爛爛,臭不可聞的低賤渣滓也妄想修煉?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簡直是上天摘月亮——癡心妄想?!币粋€少年一拳揍在身下臟兮兮的乞丐身上。
“就是,什么玩意兒啊,也敢來這里臟你爺爺們的眼,呸。”另一個少年也從口中吐出了一口痰。
“讓你不準(zhǔn)跑,還敢跑,給臉不要臉!”
“兄弟們,使勁揍,一個乞丐而已,死了也不會有人來管的?!甭犞@些惡毒的語言,言靈稚嫩的小臉上布滿寒霜,心里一股無名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憤怒。
言靈掏出一張手帕扔給小乞丐:“把那口痰擦掉。”轉(zhuǎn)頭便揮動著鞭子抽起來,一圈七八個人統(tǒng)統(tǒng)被她抽得仰倒,在地上滾來滾去哀嚎不止。她卻似還無法發(fā)泄心頭的怒火,一鞭一鞭地繼續(xù)抽。
小乞丐抓住扔過來的小紅方帕,抬起頭,一雙清亮的紫色雙眸從臟亂的頭發(fā)縫隙中看過去,一個嬌小的小女孩,一身紅衣如楓似火,唇紅齒白,模樣精致,手中甩著一條淺紅色的長鞭,靈活如蛇。
“快別打了,你快給他們打廢了,多大的事啊,不就是隨便欺負了一下小乞丐嘛,怎么就動武器打人??!”
“就是,小姑娘家家的心也忒狠了些!”
“就是,快去把這些孩子們的家長找來,咱們在這里堵著她,不能讓她離開了?!?p> 言靈看著涌過來的男男女女,一個個一臉義憤填膺地指責(zé)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言靈不懂了,她指著小乞丐奇怪的問:“我打他們的時候你們一群人來指責(zé)我,找我算賬,那他們一群人打他的時候,你們?yōu)槭裁床蝗兔Ψ炊f些風(fēng)涼話?”
“一個臭乞丐,窮鬼,連爹媽都沒有,給人欺負也是他活該!”一個長得肥唇大耳的婦人尖聲指責(zé)。
“就是,能跟這些嬌生慣養(yǎng)的小孩子比嗎?”
“在你們眼里乞丐就不是人嗎?”
“乞丐算什么人,他們的存在就是讓我們的城鎮(zhèn)蒙羞!”
言靈心里氣極,不愿再搭理這群內(nèi)心扭曲的俗人。
“你把那個塞他嘴里去,從哪里出去的就得從哪里回去?!毖造`指了指他手中已經(jīng)臟兮兮的手帕再一指剛才向他吐口水的那個男孩。跟她年齡一般大,卻如此惡毒地羞辱他人,言靈真的是恨透了,辱人者人必辱之。
小乞丐正雙眼晶晶亮地望著她,滿臉崇拜。聽到她發(fā)話,忙不迭點頭,本來是舍不得這個帕子的,可惜被他的痰給弄臟了。小乞丐將手中帕子團成了一個小團,粗暴的塞進了那男孩的口中,讓他幾欲嘔吐,甚至還壞心地用小臟手捂住了他的口,惡心感和臭味直沖腦門,男孩一個受不住暈了過去。
“簡直放肆,快抓住這倆,竟然當(dāng)著我們大家伙的面還敢用這么惡毒的方式欺負這些孩子。”那些人說著就要動手。
言靈一鞭子揮過去直直打到那幾個伸手過來的男人身上,頓時又是一陣慘叫。
“大家小心,這女娃會功夫!”
頓時,那些人老實了,一個個都躊躇起來,不敢再隨便上了。
看那些人老實了,言靈又把視線轉(zhuǎn)了過來。
另一個小孩怕他也要報復(fù)自己,連忙假裝暈倒,奈何依舊躲不過被熏暈的命運。只見小乞丐扯下身上一塊破布條卷了卷同樣塞進了他的口中。做完這些,小乞丐不再看一旁的魏茍,走到言靈面前,又怕自己熏著她,立馬又后退了幾步,低著頭小手緊張的揪扯著自己的衣服,心中很是忐忑,方才自己沒有控制住,她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討厭自己了?
從他看到言靈的那一眼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做成了什么事,找對了什么人,再也不想跟她分開,哪怕只能偷偷跟著。
普通的小矮子
男主出場,不用懷疑,這就是男主,之所以變成這樣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