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下身子拉住百里弘毅的手腕,給他探脈,幽若花,藍(lán)冥草,白楓蓮,三種本是無毒之物,可是三種聚集在一起卻能產(chǎn)生劇毒,名為兩花一草,中毒者皆是活不過一年,也只有像百里弘毅這般內(nèi)功深厚的人才能將毒性壓制在腿部,可是這七年以來,每天夜里必定要經(jīng)歷一番折磨,這也是中毒者活不過一年的原因,只因為受不住這每天夜里極致的折磨。
于此同時,蕭錦瑟突然覺得百里弘毅很了不起,對常人來說七年都不是一個短時間,對夜夜遭受折磨的百里弘毅來說,更不僅僅是七年這么簡單,今天喝了許多的蒸汽水,水里面更是有各種藥物凝聚稀釋后的效果,這才讓他睡得如此安穩(wěn)。
手指放在他的手腕處,正常人一分鐘的脈搏跳動是七八十次,而百里弘毅的脈搏跳動明顯是緩慢了許多,劇毒在腿上多年,血液定是不能流通運行的,血液運轉(zhuǎn)緩慢,心跳也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本想掀開他的衣袖看看手腕處的筋脈,但是小口的衣袖子阻擋了這個想法,蕭錦瑟在猶豫,要不然扒光了他衣服看看?可是萬一他要是醒了怎么辦?好尷尬啊....
想來想去,蕭錦瑟還是下手了,輕手輕腳的解開了百里弘毅的衣衫,將左手臂膀完全的露出,借著燈光才看清楚,筋脈都已經(jīng)有了漸漸變藍(lán)的趨勢了,達到目的后便幫他穿戴好衣衫,一點兒也沒有扒人家衣服時候的小心翼翼。
還一邊穿一邊嘀咕道“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的,還穿那么多,也不怕熱死....”穿戴好以后,蕭錦瑟直接累趴在床上,呼呼地睡了過去。
輪椅上的百里弘毅輕輕的睜開眼睛,拉了拉沒有穿好的衣裳,其實從她給自己探脈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醒了,雖然之前是真的睡著了,可是有人靠近還是會警覺的醒來,畢竟這么多年來,自己身邊的危險一刻也沒有減少過,直至半個月前自己被宣判了半年后必死的結(jié)論。
一個命不久矣的人,自然沒有人愿意費工夫來刺殺,這樣也好,些許能夠安靜些日子。
翌日天還沒亮,蕭錦瑟肚子就餓的咕咕直叫,昨兒個竟然忘記了吃飯,其實是喝藥喝飽了,但是畢竟只是些湯湯水水,怎么能堅持一夜。
可是天還沒亮,只能是摸索著起來,因為房間里的桌子上放有糕點,先吃點墊墊肚子吧,還沒吃兩口,就聽見百里弘毅的肚子也叫了起來,蕭錦瑟試探性的問道“王爺,你醒了嗎?”
百里弘毅輕嗯了一聲,蕭錦瑟只好將自己咬過一口的糕點遞過去道“要不你也吃點兒?”
百里弘毅沒有搭理她,冷聲朝外面喊道“凌風(fēng),吩咐人備些早膳過來”
然后又對蕭錦瑟道“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難不成毅王府還能養(yǎng)不起你,以后餓了盡管吩咐人備吃的就是了”
蕭錦瑟點了點頭,這是幾天來聽過百里弘毅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其實蕭錦瑟自己也不是怕吃,只是覺得天都還沒亮就使喚著別人,換做自己這么早起來工作,殺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