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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頃于歌

第十九章 清愁難解連環(huán)(傷重)

將軍頃于歌 青野若沙 2938 2020-03-10 19:22:10

  “啊!”殷于歌大叫,額前冒出豆大汗珠。

  “于歌?”朦朧中有人輕拍她的臉,叫喊她的名字。

  “子期!”她睜開眼,眼前人是齊憬然。

  她有些失落,又記起來之前發(fā)生的事,“我…”

  齊憬然幫她擦著汗,“別擔心,我已經(jīng)派人接回來你的朋友,也有大夫去醫(yī)治?!?p>  “多謝?!必瑝籼鎸崳粠瑤嬅娓‖F(xiàn)在她的眼前,她猛地搖頭,想把它趕出去。

  “傻于歌,那是夢?!?p>  “來,先喝點藥?!彼酥幫?,一勺一勺地喂給她。

  “我自己來吧。”她接過,往日難以下咽的苦藥,此刻清然無味。她仰頭一飲而盡,起身穿好鞋物,來到窗前看看天色。

  已經(jīng)午后了。

  “你,聽到有什么風聲嗎?”

  齊憬然挑眉,“關(guān)于他的?”

  “嗯?!?p>  他勾起嘴角望向窗外,“你放心,他沒那么容易死?!?p>  “沁姨死了,你知道嗎?”

  齊憬然扶著額,看不清表情,“這件事現(xiàn)在鬧得沸沸揚揚的,和她相交多年,這樣的變故太突然?!?p>  殷于歌陷入沉思,白皙的肌膚總算透出了一些自然的皮膚紅暈。

  “噢,對了。”

  “有個小子叫秦青,一直在大堂等著你?!?p>  她快速離開,來到大堂。只見秦青正襟危坐,沒有一絲懈怠。見到殷于歌出來,他連忙直起身,“殷姑娘!”

  殷于歌轉(zhuǎn)頭對身后的人說這話,“憬然,我們先去辦事?!?p>  “我跟你們一起去?!?p>  秦青防備著,直截了當?shù)木芙^,“不用了,事關(guān)機密,帶上你你不方便?!?p>  聽到這話,齊憬然沒有一絲不悅,反而微笑起來,“那,于歌,我在家里等你?!闭f著又拿出一包銀兩遞過去。

  “老張!去拿兩套衣服來?!彼蛲饷婧爸中Σ[瞇的看向殷于歌,“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還是喬裝打扮一下為好?!?p>  奴仆牽過來一匹白馬,身姿威武。

  “對了,于歌,你的那匹灰馬生病了,一直在馬廄里臥著,你牽著我的馬去吧?!?p>  “追云它病了?”

  追云是衛(wèi)子期的坐騎,也見證他們之間的往事。

  “你放心,獸醫(yī)正在診治,相信我,它會沒事的,你們先去辦事吧?!?p>  思量片刻,殷于歌點了頭。換好衣服,殷于歌和秦青離開。

  齊憬然慢悠悠來到馬廄,輕撫著臥在地上的追云,見它口吐白沫,他臉帶笑意,邪噬冰冷,“你倒是一匹良駒,只可惜,跟錯了主人?!?p>  他抖著白色的粉末倒入它嘴里,“送你一程?!?p>  驛館起火,黑衣人突襲,巴爾沁身亡,衛(wèi)子期失蹤,一夜之間發(fā)生的事,絕不是巧合?,F(xiàn)下聽秦青說,早上回去找他們的時候,田方也不見了。殷于歌騎著馬,向之前薛逸平蹲守的那個窩點行去。

  城中加了戒備,時有官兵巡邏,重點排查外族人士,他倆打扮成西戎人的模樣,在街上并沒有那么引人注目。

  “沒有看到薛先生?!杯h(huán)顧四周的確沒有他們的身影。

  “云秦朝廷在城中可有秘密的聯(lián)絡(luò)點?”

  “這個嘛?!?p>  秦青摸著下巴,“啊,我想起來了,一個賣雜貨的小店。”隨著又搖搖頭,“可是我沒去過,也不知道店名,只是聽長將軍提起?!?p>  “就算找到了,也沒有憑證,怎么會相信我們?”秦青仍舊搖搖頭,不過當前這個情況,也只能碰碰運氣。

  殷于歌翻身上馬,“走吧?!?p>  “一家一家找?”

  “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秦青搖搖頭,到底是年輕,什么情緒都寫在臉上,垂頭喪氣的坐在馬背上。

  拜葉城中,因為是國都,許多貨物還要與云秦交換。大大小小的商店都掛著木牌,幾乎都有云秦文字。

  “那有一家雜貨店?!?p>  殷于歌順著視線看過去,直接就給否定了,“不是?!?p>  “于歌姐姐你怎么看出來的?”

  “掌柜的穿著云秦服飾,對于聯(lián)絡(luò)點來說,太招搖,與西戎背景反差太大。”

  “噢。”秦青若有所思。

  這種地方,一定是能完美融入西戎,讓西戎人都看著覺得特別親切,不會懷疑的。

  又過了兩條街,“這家呢?掌柜的是西戎人?!?p>  殷于歌搖搖頭,“東西太貴了。”

  秦青不解,她解釋道,“這等高級雜貨,顧客如果穿的太隨便或者人出入稍微多那么一點,就很容易被懷疑?!?p>  騎著馬在城中慢慢走著,“我感覺,好像有人跟蹤我們。”

  他們在一家稍大的醫(yī)館面前停了下來,拴住馬匹,進去逗留片刻,殷于歌帶著秦青沿著后門離開。

  春日暖陽日盛,長時間的行走,殷于歌后背已出薄汗。

  這條巷子是一條街,一家小巧的雜貨店立于期間,門簾的翻旗寫著珠娘雜貨,門口擺著一些云秦瓷器和西戎的香料等用品,男子在柜臺接待,另一位婦人打掃著灰塵。

  殷于歌拾階而入,婦人熱情的用西戎語招呼道,殷于歌與秦青面面相覷,禮貌性的微笑道,“我們姐弟是從云秦來的?!?p>  “噢,二位要些什么?本店有上好的西戎香料…”

  殷于歌蓮步輕移,“不知掌柜的可有筆墨紙硯?”

  男子抬起頭看著她,“這些倒也是有的,珠娘,拿過來給這位姑娘看一看?!?p>  殷于歌執(zhí)筆,蘸了蘸柜臺的墨汁,在紙上畫著,一面觀察掌柜的表情。

  “掌柜的是云秦人?那么應(yīng)該聽過衛(wèi)家?”

  男子笑著,搖搖頭。

  “好了?!币笥诟柰9P,將畫移過去,男子看了一眼,神色有些變化,他將紙揉成一坨,打開柜臺門。

  “小姐慢著,后院還有一些上好的貨物,請隨我來。”

  “珠娘,我?guī)Э腿诉M去選貨,你看著店。”

  “誒!好嘞。”

  秦青跟在殷于歌身后,“于歌姐姐,你畫的什么?”

  “大將軍印信拓下的圖樣?!?p>  由于沒有任何線索,殷于歌也只能大膽一試,既然作為大將軍的衛(wèi)子期來西戎辦事,那么聯(lián)絡(luò)點的人一定會知道,自然也會知道大將軍印信的模樣。如果錯了,普通人也不會知道畫的是什么。

  秦青不由得欽佩起她來。

  越過后院,進到貨倉,男子推開貨架,打開一個密室,“二位請進,你們叫我陳叔就行?!?p>  密室挺大,但是沒有窗戶,只有一些密集的圓形出氣孔。

  一進門,殷于歌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不詳?shù)念A(yù)感。她走的急促,進到內(nèi)室,看見紗帳掛起,旁邊擺著一盆血水。年輕的大夫在給他喂藥,然而床上躺著的人,雙唇緊閉,不省人事,喂進去的藥湯,又自嘴角滑落下來。

  殷于歌快步上前,蹲在床旁,眼前人裸著上身,幾道新的刀傷深深淺淺斜著刻在胸膛,和舊傷痕交織。較深的那一處,大夫已經(jīng)用腸線縫起,涂上了藥粉。

  她的擔憂,終于成真,“他怎么會傷得這么嚴重?衛(wèi)影呢?”

  陳叔回答道,“昨夜他背著將軍過來時,將軍已經(jīng)昏迷,聽他說被人下了藥,所以不敵,等他去到房間支援時,將軍他,已經(jīng)受了重傷…”

  秦青憤憤不平,“是誰那么狠毒,要我們將軍死!等我把他揪出來,一定饒不了他!”

  陳叔繼續(xù)說道,“衛(wèi)影他說去尋其他的人,怎么?你們沒有看到他嗎?”

  她搖搖頭,淚水滴落在衛(wèi)子期的手臂上,“子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嗯?”

  床上的人嘴唇慘白,仍沒有反應(yīng),她把著脈,轉(zhuǎn)頭問道,“你開了哪些草藥?”

  大夫是云秦外派至此的年輕人,他如實回答。殷于歌拿過藥方,又重新增加了幾味藥材,“出門的時候,小心跟蹤?!?p>  他點點頭,應(yīng)該換傷口的藥了,“那,這些…”

  “我來吧?!?p>  “我先回藥坊煎藥?!?p>  “陳叔,你可知道田方副將?或者薛逸平先生?!?p>  男子搖搖頭,“這兩日,除了衛(wèi)影,沒有別人來過。”

  “于歌姐姐,我先去把馬匹安頓好?!鼻厍嗤蛩?。

  “好?!?p>  “記著,離此地遠一點?!?p>  秦青點頭,“你不要太擔心,將軍他,一定會好起來的?!?p>  殷于歌擠出微笑,秦青轉(zhuǎn)身離開。

  “你先忙著,我去看看之前給將軍熬的湯好了沒,這人是鐵飯是鋼,得吃點東西才能恢復啊?!标愂尻P(guān)好門出去。

  她給他換藥,每一次滑過傷口,她的手就更顫抖一些。認識他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他受過這么重的傷,百越戰(zhàn)爭那次,他還能包著傷口對著她撒嬌,現(xiàn)在,他躺在那里,慘無血色,不發(fā)一語。

  “子期…”

  “你睜開眼看我好不好?!币笥诟枇髦鴾I,“還有好多謎團沒有解開?!?p>  她靠在床沿,用棉布給他的嘴唇沾水,使他濕潤一點。

  “沁姨死了,我現(xiàn)在毫無頭緒,我好怕…是你把我卷進這趟渾水的,你要起來和我一起面對?!?p>  她握住他的手,縱然屋內(nèi)烤著火盆,他的手還是只有微弱的溫度,只稍微松手,他的手便從縫隙間向下滑落。

  她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側(cè),“子期…不要丟下我,我在世間,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子期。你起來?!?p>  “你起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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