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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匪為妃

第七十節(jié):欺到眼前來

娶匪為妃 儒林散人 3970 2020-04-17 18:00:00

  第二天,欒湘兒懶洋洋地睡著,趙白泉收拾好了之后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欒湘兒還在迷迷糊糊地睡著,他走過去低聲道:“你睡著吧,一會兒餓了就自己叫吃的,讓他們給你現(xiàn)做,都記在我的賬上?!?p>  欒湘兒眼睛也不睜淡淡地道:“什么你的賬,使得還不是丞相府的銀子?!彼f到這里忽然一笑說道:“你不要以為你自己有俸祿,你的俸祿也都是借著丞相府的勢力得來的,要是沒有丞相府,你趙白泉什么都不是?!彼焓止醋×怂南掳托Φ?“你永遠(yuǎn)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趙白泉知道她看不起自己,將一腔怒火轉(zhuǎn)變成了笑,他狂笑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掌心輕輕一吻道:“娘子的手這么香,我為什么要逃。”他沖她邪魅一笑:“你乖乖地在這里等我?!闭f完便離開了。

  他離開之后欒湘兒也很快起床了,她要去跟蹤趙白泉。昨天她順著聲音找到趙白泉的時候,似乎是看到一個女子和她擦肩而過。那女子衣衫雖然粗糙,頭發(fā)高高地束著,是個男子打扮,但是身形婀娜,還是一眼就能認(rèn)出她是個女子,昨天她故意不提此事,又假意裝作原諒了趙白泉,其實(shí)就是想讓趙白泉放松警惕。

  恰恰這時候的趙白泉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欒湘兒的確不夠有心計,只是性情狠毒不堪,昨晚又說了許多柔情繾綣的話,他自以為將欒湘兒哄住了,又以為這是外地,欒湘兒人生地不熟,這兒雖是他的故鄉(xiāng),但是沒人認(rèn)識他,欒湘兒就算是要打聽些什么也是打聽不出來的,因此才沒留神。

  他心里正厭煩欒湘兒厭煩的很,也不愿多想她,便在街上閑逛,以期待能遠(yuǎn)離她一些,或是還能偶遇瀟瀟。

  一想起瀟瀟,他便越發(fā)的痛恨欒湘兒,如果昨天不是她來攪和,他就能追著找到瀟瀟的住處,她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何須費(fèi)這些功夫。

  他盡量的往遠(yuǎn)處的城郊走,那里視野開闊,就算一無所獲,心里也能舒暢一些。

  他聽聞如今這里多了一座學(xué)堂,是城里的富人合資買下一個院子,據(jù)說這個學(xué)堂不同尋常一些,原是為一位有德有才的武師修的,這位武師還是個年輕女子,是這位武師說習(xí)武之人不可不讀書,因此才又招了一位教書的老先生。

  他覺得新奇,便特意去看了。這學(xué)堂修得雖然簡單些,看著也不大像是個學(xué)堂,從外面看起來和普通的人家沒什么兩樣,但是院門大開,里面的景象卻很不同,進(jìn)門便是校場,擺著木樁沙袋,中有一人背對著大門,身量嬌小,手里捏著一根藤條,三個年輕公子都穿著短衫長靴,正在練拳。

  趙白泉一見那人便不由得笑了:“還以為找到你有多難,原來你在這兒!”可是轉(zhuǎn)念又一想:“瀟瀟什么時候會的武功,我怎么不知道?”又想起她性情大變,覺得十分的詭異,便沒有進(jìn)門去驚擾她,也不好在外面偷窺恐被人發(fā)覺,便一直在那附近轉(zhuǎn)悠。

  漸漸的時間到了中午了,學(xué)堂的學(xué)生們一個個告辭回家之后,肖蔚在院子里喝水,預(yù)備休息休息也要走了,趙白泉卻在這時候進(jìn)來了。肖蔚一見他當(dāng)即噴出了一口水:“你陰魂不散啊,你怎么找到這兒來的!”趙白泉道:“是老天讓我找到了你,這是緣分?!?p>  肖蔚不理他,低頭掬了水洗臉,趙白泉見她一舉一動都和當(dāng)年判若兩人,便不由得追問道:“瀟瀟,你是什么時候會的功夫?”肖蔚哼了一聲道:“我從小就會,不然你以為我是怎么好好活到現(xiàn)在的?”

  趙白泉搖頭道:“不對,你這性子不像中原女子,很像夷人。”

  肖蔚冷笑道:“隨便你怎么想?!彼似鹋枳訉⑺疂娏?,濺在了趙白泉袍子邊上一點(diǎn)泥。

  肖蔚收拾了東西要走,趙白泉跟在他身后跟著出來,肖蔚給大門上了鎖打算要回藏龍坳了,卻見趙白泉還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便說道:“干嘛,你想跟我回家蹭飯??!”趙白泉道:“能蹭一頓飯固然好,若是蹭不上,能知道你住在哪了也好,以后就可以找你了?!?p>  肖蔚眉頭一挑:“你這是賴上我了!”趙白泉道:“對!”肖蔚心中暗想道:“可不能任他跟著我走,他是京城欒老賊的走狗。雖然我不知道梅月雪到底想做什么,但是那個家伙那么恨欒賊,雙方定然是水火不容,不行,絕對不能讓他見到梅月雪?!?p>  她想到這里連忙道:“我都跟你說了我不喜歡你了,你別纏著我了……我,我沒有家啊,我這么個身份人家誰敢要我啊,是,現(xiàn)在我承認(rèn)我是騙你的,除了你沒人這么稀罕我,但是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我覺得一個人也挺好。我憑自己的本事能掙到錢,我不用再依靠任何人的,你……你自己都糊里糊涂的,還要纏上我,我覺得你很累贅你明白嗎?”

  趙白泉心上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累贅?是,我是累贅,我是活的很失敗,但是我現(xiàn)在知道錯了,我可以不再驚擾你,但是我想求你給我一個彌補(bǔ)的機(jī)會。我知道我是犯了大錯老天在懲罰我,我求你,我求求你了,給我一個贖罪的機(jī)會,我虧欠最多的就是你了?!?p>  肖蔚瞇著眼睛看著他道:“那你想怎么補(bǔ)償啊?”

  趙白泉道:“讓我再對你好一次?!?p>  肖蔚冷笑道:“切!你不是想補(bǔ)償我,你是想填補(bǔ)你自己心里的缺失。你來這兒也不是想找到我,只是想找到原來的自己?!彼室舛核f:“其實(shí)你不用那么費(fèi)力費(fèi)心的,你要是真的想補(bǔ)償我,那就還我一筆銀子吧,不多,二百兩,你如今是相府的女婿,二百兩不難出吧!”

  趙白泉搖頭道:“你竟然也是個貪財?shù)娜???p>  肖蔚笑道:“那還得多虧你,是你教我的,什么海誓山盟全是狗屁,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p>  趙白泉道:“我給你一千兩,這幾天我會常常來找你,你不用做什么,只求你聽我說說話?!?p>  肖蔚道:“還是別了,我跟你開玩笑的,不然聽起來怪怪的。也別這幾天了,說清楚,就三天,三天之后咱們就再也不見了,你要是再來,我就叫我徒弟們揍你,咱就這么定了,好吧!我就住在這兒,想找我就到這兒來。我想了想,現(xiàn)在的我雖然不需要什么補(bǔ)償,但是以前的我你必須得給點(diǎn)補(bǔ)償,至于怎么補(bǔ)償,這些天里我會給你我的想法?!彼芷届o卻又很粗魯?shù)馗勁兄?p>  “也是,原本就是補(bǔ)償你,該你說要什么我給才是。那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壁w白泉還是覺得瀟瀟很奇怪。

  “別,兩人一起付賬,一人一半,各吃各的?!?p>  趙白泉覺得現(xiàn)在的瀟瀟心里像是圍著銅墻鐵壁,很不好對付,于是也只好點(diǎn)頭妥協(xié)。

  兩個人就近找了一家小館子吃菜,此時正是中午,店里人很多,肖蔚和趙白泉剛坐下點(diǎn)了菜,還沒說兩句話,忽然趙白泉臉色一變,突然站了起來。

  肖蔚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看到了一個女扮男裝的婦人,拉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怎么來了?”趙白泉一句話還沒說完,那婦人一個耳光便招呼了過去,打的那叫一個脆呀,出手那叫一個快,肖蔚端著茶都看愣了。

  來人正是欒湘兒。當(dāng)年瀟瀟雖然只遠(yuǎn)遠(yuǎn)地看過這個女人一眼,但當(dāng)時她心有不平,所以并沒有留意,并未認(rèn)出來,今天是頭回見面。

  “身手還不錯……”肖蔚心里暗爽:“死渣男……”可是她還沒高興多久,一道巴掌又打在了她的手上,把她的茶杯打翻在地摔了個粉碎,一陣刺耳的罵聲馬上就傳了過來:“你個小賤人,勾引人家丈夫,還敢在這里大搖大擺的喝茶,下賤坯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說話間已經(jīng)好幾巴掌朝她打了過來,肖蔚身手敏捷,都躲了過去,欒湘兒似乎是察覺到了對方不易對付,她氣不過,便轉(zhuǎn)頭沖著一個勁兒地攔他的趙白泉撒起脾氣來,她先是打了趙白泉兩巴掌,后又罵道:“你這賤男人,你貪圖我家的福貴娶了我,如今又遠(yuǎn)遠(yuǎn)跑出來跟這小賤人鬼混,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她伸手揪著趙白泉的頭發(fā)斥罵,店里食客見欒湘兒兇悍,一時間都不敢做聲,都遠(yuǎn)遠(yuǎn)地躲在一邊觀瞧,竊竊地議論著。

  趙白泉盡力分辨著,想要挽回一些顏面:“湘兒,湘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了,找這位姑娘是有事要向她打聽的,不是為了什么別的事,若真有私情,我二人怎還敢來這大庭廣眾之下,何況我知道你在這兒的呀,我就算真有那賊心,也不敢在娘子你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呀!”

  “你少哄我,趙白泉,你以為我還能信你嗎?嗯?當(dāng)初我爹爹說你這人兩面三刀,為五斗米折腰,并不是什么可靠的人,我還不聽,信了你的鬼話,哼!現(xiàn)在我算是知道了,我算是看透了,昨晚你跟我說那些鬼話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天你還想掩飾?你真當(dāng)我欒湘兒那么容易被你騙?哼!老實(shí)告訴你,當(dāng)年我在剛認(rèn)識你的時候就花銀子想辦法讓人打聽你了,打聽出了你在這兒的妓院有個相好,還打聽出了那女人名叫瀟瀟!”

  她說到這兒忽然抬頭看了看一旁的肖蔚,冷笑道:“瀟瀟,你大概想不到吧,你當(dāng)年來京城的一路都被人跟蹤了,可惜我那時人在京城不便指揮,消息往來十分不便,否則你早就死在來京的路上了。我提前就知道了你要來京城,我和跟蹤著你的人里應(yīng)外合故意讓你看見了我和趙白泉,我那時候瞧你也算老實(shí),見你也沒哭也沒鬧悄悄離了京也就懶得跟你糾纏,可是我沒想到,你這個賤人,你這個小地方的舞妓,敢同我搶人?你也不瞧瞧你什么德行,就你這丑樣,再瞧瞧我相公,你配得上他嗎?”

  肖蔚心中一沉,如今這女人罵到了自己頭上,她的火氣也上來了,一把揪住欒湘兒那女人道:“你是故意給我瞧見的?”

  欒湘兒冷笑道:“哈哈哈,對呀,你不知道吧!趙白泉,你也想不到吧!”她說完想要掙脫她的手,卻發(fā)覺那雙手十分有力,如鷹爪一般,又見她雙目如電,登時有些害怕,朝著眾人嚷道:“大家快看,她是個妓女,她雖然給自己贖了身但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那個,那個女人是妓院的姑娘,當(dāng)年的花魁小玉,她認(rèn)得這個女人,她可以作證,老鴇也可以作證,她就是從前妓院的妓女!”欒湘兒瘋了似的大吼大叫,趙白泉撲過去摁住了她捂上了她的嘴巴,小玉早已逃之夭夭,眾人開始紛紛指責(zé)肖蔚,很快就有人認(rèn)出來了她就是學(xué)堂里的女先生。

  這件事往常肖蔚也沒有在意過,畢竟只是一個窮苦女孩為了活命罷了,這些年瀟瀟守身如玉,她雖然下賤,但很干凈,肖蔚并不嫌惡她,還很同情她,可是如今她被推上了這風(fēng)口浪尖,人們聚在一起仗著人多肖蔚聽不清楚,便什么不堪的話都說的出來。

  “原來是那個女先生呀哎呀,居然是個妓女,真是誤人子弟!”

  “就是呀,整天跟男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教人家些什么!”

  “她可真能裝,真能吹,我還以為她是什么好人吶!呸!真是玷污了‘先生’這樣的稱謂,搶人家相公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現(xiàn)在被人家抓到了,她臉皮怎么那么厚啊!”

  肖蔚心中暗叫不妙,這下可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了,她的名聲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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