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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匪為妃

第七十二章:小人出毒計

娶匪為妃 儒林散人 3276 2020-04-19 18:00:00

  趙白泉在街上淋了一夜的秋雨,無處可避。他在藥鋪拍了半天的門沒人答應(yīng),后來他就在藥鋪門口昏倒了。第二天藥鋪開門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發(fā)起了高燒,伙計把他弄到店里搬把椅子讓他坐了,給他診治,發(fā)現(xiàn)只是著了涼,他也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掏了錢,煩請人家照顧他一下。

  伙計們把他弄到后堂伙計們睡覺的床鋪上讓他躺會兒,給他煎了一劑驅(qū)寒的湯藥讓他喝了,又給他捂上了被子發(fā)汗,他便又睡了一會兒,發(fā)了一身的汗,一個時辰后終于清醒了,便又抓了幾劑藥帶回去了。

  途中路過早點(diǎn)攤吃了早點(diǎn),遇見了蜜餞鋪?zhàn)舆€買了好些蜜餞,一路上不緊不慢地回了客棧。

  客棧里有些奇怪,后院里圍了好些捕快,客人也都擁堵在院子里,趙白泉擠不到前面去,便拉著旁邊一個小二問道:“小二哥,這是怎么了?”小二一轉(zhuǎn)頭見是他當(dāng)即嚇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尖聲叫道:“那個女人的丈夫回來了!”

  這一聲一出,立刻有無數(shù)道目光朝他瞪了過來,大家立刻像躲避什么臟東西似的躲開,他的面前閃開了一條路。

  他這才看見他的房間門大開,里面站著的正是安寧縣的縣令張勤和仵作徐明。

  張勤往外一瞧,立刻大聲喝道:“給我拿下!”外面一群的差役捕快便一擁而上,摁住了趙白泉,趙白泉一個激靈,手上一抖,手里的藥和點(diǎn)心都掉在了地上,他被三個差役摁在了地上,大叫道:“大人,大人,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抓我,”

  張勤不答話,吩咐差役把他提了進(jìn)來,指著床上已經(jīng)死去的欒湘兒道:“這個人是不是你娘子?”

  趙白泉裝作驚呆了的樣子,推了推床上的女子,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低聲喚道:“娘子,娘子!娘子……你這是怎么了呀,我的老天爺呀!這是誰干的呀,我的天哪,完了,這下全完了娘子啊,你睜睜眼啊,我錯了都是我的錯,錯的是我,你為什么要自殺啊……”

  他這眼淚說來就來,跟不要錢似的,立刻嚎啕大哭,哭的幾乎要暈過去。

  “你說你娘子是自殺?可是昨天明明有人看到你和你娘子起過爭執(zhí)。”

  趙白泉哭道:“我們是起過爭執(zhí),你瞧我這臉上的傷,都是昨天晚上抓的,可是……可是昨天晚上她把我趕出去了,我……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我不知道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啊?!?p>  仵作徐明在張勤耳邊低聲道:“死者臉上有傷,是被人用手打的,口中還落了兩顆牙齒,但看這位相公的面相,不像是能下此狠手的人,此事怕是另有隱情,還是將人提到縣衙去問吧?!?p>  張勤看了看地上的趙白泉,又看了看死者說道:“來人,給這人上鎖,死尸也一并抬走?!壁w白泉忽然一把拉住縣太爺?shù)溃骸按笕耍朗梢蕴ё?,但是此女身份貴重,待回到縣衙我方可與大人細(xì)說,只是這時候大人不可草率動手,須得找?guī)讉€膽子大的婦人來幫忙?!?p>  張勤眉毛一挑:“身份貴重?”趙白泉道:“你若輕慢了,縱使是具尸身也夠你丟了官,落個大罪名,能不能保命都難說。”張勤聞得此言嚇得頭上的烏紗帽都差點(diǎn)飛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是從京城來的?”趙白泉不說話,忽然轉(zhuǎn)身大哭道:“我的娘子啊,大人你一定要為小民伸冤吶!”

  張勤見大家都盯著他倆看,知道此地人多口雜必是不便多說,便一跺腳吼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招人找東西來抬尸體!”

  差役很快找來了人,兩個婦人將尸體挪到了門板上,差役封了客房,趙白泉也跟著他們戴上了鐐銬押走了。

  到了縣衙,安頓好尸體之后,張勤把趙白泉和師爺都叫到一起,關(guān)了門窗。趙白泉在屋子里坐了下來,張勤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問道:“死去的到底是何人?!壁w白泉依舊捂著臉哀傷地道:“死去的正是當(dāng)朝宰相家的小女兒,如今的皇后娘娘的妹妹欒湘兒呀!”張勤一慌,差點(diǎn)坐在地上,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一旁的師爺連忙一把托住了他,他這才沒摔倒,戰(zhàn)戰(zhàn)兢兢顫顫巍巍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指著趙白泉幾乎是歇斯底里地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趙白泉急的跺腳哭道:“都已經(jīng)到了今天這一步我還騙你干什么呀,現(xiàn)在不光縣太爺您要完,我也要完吶,若是找不到真兇破不了這案子,等欒丞相知道了這件事,咱們都得陪葬!”

  張勤見趙白泉說的不像假話,當(dāng)今丞相大人位高權(quán)重只手遮天,凡是頭上頂著烏紗的心里都明鏡兒似的知道,哪怕是得罪了皇上也不能得罪欒丞相,現(xiàn)而今他的女兒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安寧縣,他只覺得周身“唰”地掃過一身的寒意,寒毛都立了起來。

  他一下子慌了神,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欒丞相無子人人皆知,欒家到今天都還沒有后人,他大女兒進(jìn)宮做了皇后,實(shí)指望這個小女兒能給他欒家續(xù)香火,如今也沒留下個子嗣就死了,老天爺呀,丞相一怒整個安寧縣還不得被踏平?我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你說的對,我們一定要找出真兇才可以!”

  趙白泉道:“不錯,只有找到真兇,我們才可以保命。”

  “保命?”

  趙白泉點(diǎn)頭道:“對,保命。太爺頭頂這烏紗實(shí)在是難說了?!?p>  張勤一跺腳說道:“哎,罷了,出了這么大的事,能保住性命也很好了。”

  師爺?shù)故穷H有幾分心機(jī),說道:“等等趙白泉,你怎么敢說欒小姐不是你殺的呢?尸體死去的時辰和你離開的時辰差不多,臨房的客人也未聽到吵嚷之聲,屋子里整整齊齊,你們兩個何來的爭執(zhí)???”

  趙白泉道:“昨晚又是打雷又是下雨,我倆吵架在深夜,他早就睡熟了,哪里還聽得見?何況他瞧見我那會兒我正是怕丟人,所以偷偷跑了,再也沒回來,你冤枉我是兇手,可沒有十足的證據(jù)!昨晚我在藥店門口睡了一夜,凍了一晚上,今早還昏迷著,藥店的老板可以給我作證。”

  師爺一時也無言以對,趙白泉接著道:“你懷疑我這里,不如去懷疑一下昨天跟我娘子起過爭執(zhí)的人。我原是受丞相之命來暗訪一樁案子的,我夫人追隨而來,在我找到了證人問話的時候疑心我有了別人,便同那女子爭執(zhí)了起來,我夫人情急之下戳穿了那女子的身世,她原是這城里春鶯院的妓女,因并不出名相貌也不美才在這安寧縣混跡這么久才沒被發(fā)覺。說起這名女子,大人,您應(yīng)當(dāng)還有所耳聞,城中唯一一家無名學(xué)堂,她是那個女先生,在你們安寧縣還頗有些面子,那女子覺得顏面盡失便惱羞成怒打了我娘子。她天生神力,當(dāng)在場者很多,事情鬧得也不小,有很多人可以給我作證,你們懷疑我,還不如去懷疑一下那個女人?!?p>  師爺?shù)溃骸靶は壬??”他是識得此女的,縣城里很多富商的公子都送去她那里調(diào)教過,當(dāng)時他還覺得佩服,如今想想,這事情真是惡心至極。

  在自己管轄的地盤上出了這種傷風(fēng)敗德的事情,張勤真是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方上吊自殺!

  真是丟死人了!萬一有人懷疑他和妓女們有染,那他的臉真是要丟盡了!

  “這……這這這!真是豈有此理,師爺,馬上叫人,馬上叫人去把那個賤女人押回來!”張勤氣得頭暈?zāi)垦?,師爺?shù)溃骸按笕讼葎e急,我馬上找人去訪查?!睅煚斀又鴮w白泉道:“趙大人,那就煩請您趕快修書一封送到京城去告知丞相此事,還請趙大人替我們老爺美言幾句,我們派人快馬加鞭送去?!壁w白泉道:“好?!?p>  隨后師爺便拉著張勤出來了。兩人出來之后,派了兩個差役守著趙白泉的屋子,師爺跟他分析道:“要我說,這件事跟那個趙白泉脫不了干系,他們住宿的那家店里的伙計說,欒小姐的脾氣很不好,剛來那天就當(dāng)著眾人面打罵趙白泉,趙白泉這廝臉皮也是極厚,被那女人如此打罵竟還能笑臉相迎,若非天生是個賤種那便是在心里憋著報仇?!?p>  張勤道:“這話你方才為何不說?”

  師爺嘆道:“我的老爺呀,是說不得呀,這個趙白泉奸猾的很,這事情我思量著復(fù)雜的很,我就算說了也是問不住他的,只怕他昨晚連吵架什么的都是裝的哩,他把一切后路都想到了,咱們沒有證據(jù)。要我說,還不如就找了那個肖蔚,拿她當(dāng)替罪羊,叫丞相大人出了氣,咱們大家就都平安了的好?!?p>  張勤道:“丞相不易對付,那這個肖蔚就容易對付嗎,趙白泉方才還說她力大無窮不好對付呢?”

  師爺?shù)溃骸按笕藚?,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她力大無窮,她會功夫,那不正好說明是她動的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客棧殺了欒小姐嗎?她要是敢拘捕,活著是敢逃,我們就干脆在丞相大人面前一口咬定兇手就是她,讓丞相發(fā)海捕公文逮她,她就算再不好對付,也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咱們折上幾個差役費(fèi)點(diǎn)力氣,總比丟了性命強(qiáng)?。 ?p>  張勤深深吸了口氣。再吐出來的時候,語音顫抖地點(diǎn)頭道:“你說的也是,是這個道理。那好,就按你說的辦。對了,這件事還得跟趙白泉好好商量,免得他到最后為了保全自己把我們給賣了!”師爺連連點(diǎn)頭答應(yīng)道:“好嘞大人,您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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