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過期不候
憤怒的蕭楠一步跨上出租車,空留余瑯呆立當場,吸著汽車尾汽干咳。
有些人真的不能太給臉,容易遮天。
蕭楠是個喜歡兩手準備的人,今天出門沒帶手機,但是帶了現(xiàn)金,現(xiàn)在遍地的移動支付幾乎要取締現(xiàn)金支付,可隨身帶點現(xiàn)金,總是有備無患的,譬如就像現(xiàn)在,余瑯還天真的以為,蕭楠沒帶手機,不會那么巧地一下車就能碰到熟人幫她付打車錢,還在那慢慢悠悠地龜行。
到最后,進不了門的人是他,他不是這個小區(qū)的業(yè)主,也不是租戶,之前進出是因為有蕭楠在,可以帶他,可是今天他把蕭楠氣跑了,空余他一人的時候,小區(qū)保安壓根不理他那茬。他好說歹說,嘴皮子快要磨破了,人家就是不放行,一道橫桿囂張地擋在那里。
怎么辦,把車開回木櫝鎮(zhèn)?不行,他不是小氣的人,如果真這樣做了,估計蕭楠這輩子都不理他了;去找朋友?算了,萬一說漏嘴了,很沒面子;住酒店?想想還是算了,有關(guān)酒店的事,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到底怎么辦?
厚著臉皮辦。
電話嘟嘟嘟的響,跟千響炮似的,可就是沒人接。
“余瑯?”
扭頭一看,方婷?
“你怎么在這兒?”
“你怎么在這兒?”
兩人同時問。
“是我在問你。”
“我先問的你。”
又是同時,好默契哦。
誰想跟他/她默契。
都是被蕭楠逼的。
“蕭楠呢?”
余瑯點燃一根煙,吐出了一口憂傷,“在家里吧?誰知道呢?”
方婷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拿下太陽鏡,徐徐地道:“你會不知道?你差點就成她的蛔蟲了,她在干什么你能不知道,我看你這八成是被掃地出門了吧?”
這話有點難聽了,說完還不忘補一刀。
故做若有所思地道:“我們的蕭大作家該不會是有新歡了吧。“
余瑯瞪圓了雙眼,使勁吐出煙把子,“喂,不要胡說,她沒有舊愛,更不會有新歡,始終只有我一個,只有我一個,懂嗎你,肥婆。
我靠,氣炸了,居然罵我肥婆。
方婷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沖下車,對著余瑯的車窗,一頓穿透靈魂般的咆哮。
二十分鐘之后,方婷喘氣如牛,最近健身少了,才罵了不到半小時,怎么感覺胸口像是拉扯風箱似的。
“咦,夜秦?你來了半天了,咋不說話,是在等這個肥婆介紹完家譜嗎?”
“放狗屁,姓余的,你少拿這鬼話誑我,夜秦現(xiàn)在哪有時間擱這兒呆,人家早溺在溫柔鄉(xiāng),美人窩里,只有你,像個二百五似的在這里吹風?!?p> “彼此彼此。你不也在這兒罵街嗎。”
“滾,老子才不和你不一樣,老子是來談工作的。”
“既然是來談工作的,不進去談,卻站在大門口亂噴口水,是在體驗新戲里面的新角色嗎?”
一道醇厚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好熟悉啊,方婷發(fā)出了一個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慢慢地扭動脖頸,艱難的看向聲音的來源。
夜秦左手牽著丁然然,十指相扣,一臉慍怒的看著方婷。
方婷慌亂地心頭野草叢生。
丁然然適時地出聲打破空氣里的尷尬,“蕭姐姐不在嗎?你們怎么不進去聊啊?”
“咳,在,她當然在,我只是剛才碰見方婷,就話不投機了一點,只是一點而已。那我們現(xiàn)在進去吧。”
年輕的保安認識夜秦,夜秦也算是這里的業(yè)主,他有停車位。在給方婷和余瑯做了登記之后,四人三車呼啦啦地進了大門。
停好車,上了二十三樓,門鈴響了,可是沒人開門,眾人齊刷刷的看著余瑯,余瑯努力地看向門鎖,該死的門,早晚要搞到密碼。
“哎喲喂,有些人真是可憐,在這里也不知道住了多久了,連門都進不去,嘁!”方婷真是不放過任何一絲嘲諷余瑯的機會,這兩人像是上輩子這輩子,或許連下輩子的仇都結(jié)下了吧,根本無法化解。
無解。
余瑯覺得自己做為一個大男人翻白眼不合適,但是此刻他朝著方婷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黑眼球差點無法歸位。
“嘀?!遍T開了,夜秦縮回手,他用指紋解鎖。
余瑯轉(zhuǎn)換目標,翻向夜秦,再次黑眼球又差點無法歸位。
丁然然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蕭楠在廚房做飯,聽到有人進門,沖著門口喊了一聲:“是夜秦嗎?然然來了沒?我給她準備了禮物。”
“蕭姐姐,我來了?!?p> 一道歡快的身影飄向廚房。
夜秦看著一下子空了的左手,蕭楠,放過她吧,給他留一個好嗎,別男女通吃。
“先去洗手吧,一會吃飯,吃完飯我給你?!?p> “蕭姐姐,這么神秘啊,到底是什么大禮,我可是很期待噢。”
“放心,絕對會讓你尖叫的。”
丁然然像一只歡快的兔子,蹦蹦跳跳的哼著歌走了。
夜秦在客房收拾自己以前留在這兒的東西,發(fā)現(xiàn)有些小心眼兒的家伙把他的東西都擠在最邊上。
他冷笑一聲,表示嗤之以鼻。
余瑯摸著鼻子走過去,斜靠著門框,“喂,你和丁丫頭怎么回事?別玩弄人家小姑娘,她可個好孩子?!?p> 夜秦直起腰,側(cè)首看著她,“你是她什么人?你管得著嗎?”
余瑯倒吸一口冷氣,“咦,來勁了是吧?信不信我分分鐘鐘滅了你?!?p> 夜秦氣定神閑地道:“別再狐假虎威了,你以為蕭楠會幫你,要是咱倆真打起來,我敢保證,她一定會讓你血濺當場。”
余瑯憤怒不平:“憑什么是我血濺當場,而不是你。”
夜秦雙手一攤:“這不很明顯嗎?你今天惹到她了,她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余瑯做著最后的掙扎:“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惹到她了?!?p> 夜秦一幅怒其不爭的樣子,語重心長地道:“不然,你為什么進不了門,上次進不了門的一個人,最后被封殺了?!?p> 這話吃聽著怎么有點別扭。
余瑯:“什么意思?”
夜秦:“就是得罪她了。一個過氣的演員,他當場嘲笑蕭楠,后來還想要出演她的新劇,厚著臉皮來求蕭楠,蕭楠連門都不讓他進,怎么可能同意?!?p> 余瑯:“然后呢?”
夜秦:“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那個人不了了之了。估計現(xiàn)在在哪兒種地吧?!?p> 余瑯:“請你不要侮辱農(nóng)民朋友。”
夜秦,真是在對牛彈琴,蕭楠平時到底是怎么和她交流的,費勁。
夜秦繼續(xù)著手里的活,“你有什么事兒嗎?有什么問題就趕緊問,過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