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瑋與那兩壯漢離去的步伐越走越快,到得后來,直接撒腿就跑,就連跌倒了也顧不及痛,狼狽爬起身來就又撒開腳丫子狂奔!
周越是又納悶又好笑,心想這王瑋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本來王瑋聽見身后風(fēng)聲,瞧見周越竟然追上來了,頓時嚇的魂飛魄散,以為周越這是后悔了,這是要來取他性命,不由更加狂奔,一直奔出了數(shù)里之遠(yuǎn)!
若不是周越跑的更快,恐怕還真的很難追上王瑋一行!
追上之后,周越好說歹說,才讓王瑋相信了他并無惡意。并且在交代了追意后,王瑋冷靜了片刻,不敢置信道:“王某沒聽錯吧?周公子意思是,要與我王家合作修建這座水壩?”
不止是王瑋,就連身后那兩名壯漢也覺得這是在侮辱他們王家!
你說你都有挖掘機這等神物了,還要我們王家作甚?是讓我們王家到時候排成隊站在一旁給你喝彩叫好嗎?
周越當(dāng)然沒有這個意思,他對于這個提議本著是非常誠懇且理性的,可不是臨時起意,也不是因為突遭魯家背后插刀,想要伺機報復(fù)。
兩人找了個干凈的巖石坐下,周越解釋道:“王兄有所不知啊,我這挖掘機挖掘速度雖快,但須知也僅限于挖掘罷了。屆時即便水壩僥幸挖好了,可要說到筑堤一事,什么樣的堤才能防洪防汛,什么樣的堤又才能經(jīng)年長久,對此我誠是一竅不通,而你王家術(shù)業(yè)有專攻,在筑堤這塊堪稱大師,我又怎能不仰仗呢!”
這番話還算好聽,說的王瑋自豪了不少,坐著的腰板也挺直了。
腹誹這周越真是過分至極!要合作早點說不就可以了?差點就把他嚇尿褲子!
不,好像已經(jīng)嚇尿了?
王瑋這才想起,立時聞到了一股尿騷味自身下傳來,不由稍稍坐離了些周越。
“周公子的意思王某大概明白了,只是合作修建水壩一事干系甚大,須家父同意方可,我可無權(quán)僭越!”王瑋客氣說道。
心里卻是稍顯快意,他當(dāng)然聽得出來周越這是有求于他王家,可就憑剛才周越做了這么一出,他就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
這200畝土地沒要回來,水壩單子也告吹,回去還談什么翻身,到時候鐵定又要挨父親臉色。如今就單單只是合作修建水壩的話,負(fù)責(zé)的還是最后的筑堤,老實說,這對于精打細(xì)算的王瑋來說誘惑并不大。
因為這其中的利潤十分有限!父親也不會因為這一合作就改觀對于他的失望!
以周越現(xiàn)代人的處事,哪里還聽不出王瑋這是在踢皮球,他倒也不急,徐徐分析道:“王兄請聽我細(xì)說,此次合作我希望只是一個開端,天下之大,你我合作可遠(yuǎn)遠(yuǎn)不止于此!”
王瑋道:“怎么說?”
“請王兄想想,你王家擁有數(shù)十年寶貴的水利經(jīng)驗,而我周越有召喚之能,什么挖掘機、推土機我皆能召喚,試問只要你我聯(lián)手,天下水利還不盡歸你我所有?”
“周公子別說笑了,天下水利那是由朝廷司空掌管,僅憑你我又豈能行僭越之舉?”王瑋不屑。
但也看得出其心動了,周越湊近了些小聲道:“那倘若我于你說,這天下即將大亂,朝堂即將崩壞,很快司空就再也馭動不了這天下水利了呢?”
王瑋驚道:“你…你在胡說什么!周越,你剛才所言,我就只當(dāng)你是在胡言亂語!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論切勿別再說了!”
說完心臟砰砰亂跳,趕緊向四周瞧了瞧,還好沒人聽見,起身就要走!
他覺得周越這個人心術(shù)不正,一肚子壞水,心思那是大大的壞了!
跟這種人最好還是不要走得太近,否則哪天被夷三族了都不知是怎么回事!
漢室目下雖千瘡百孔,但誰能想到就在明年的這個時節(jié),有一個叫張角的傳銷頭目慫恿手下數(shù)十萬教眾發(fā)動了黃巾叛亂,致使天下大亂,從此拉開了亂世序幕?
恐怕周越說了王瑋也不會信,周越只好胡謅道:“不知王兄有聽說過讖緯之學(xué)嗎?我昨夜見天象異動,風(fēng)云際變,隨為大漢卜上一卦,卦象顯示,漢室已危在旦夕,亂世之幕須臾將至!”
見王瑋瞪大眼睛,他微微笑道:“不管王兄信或不信,但看如今皇帝昏聵,宦官弄政,朝堂腐敗不堪,百官雞犬不寧,地方各級亦是人人自危,王兄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一席話,王瑋又坐了回來,目光深沉,閉口不言。
周越會心一笑,繼續(xù)煽動道:“難道王家就只甘心于這小小東城便驕傲自滿?揚州,徐州,乃至兗州,司隸,甚至是涼州,益州!照此發(fā)展下去,但凡是需要興建水利的地方,不管路途多遙,就皆是你我縱橫馳騁之處!”
王瑋深吸一口氣,臉色有些激動起來。
“王兄再想想,魯家不是向來都瞧不起咱們王家嗎?只要此次你愿與我聯(lián)手,先不說長遠(yuǎn)影響,就拿當(dāng)下來說,在水壩建成之后,我保證王家立即就可以拿到此水壩一半的使用之權(quán)!”
“魯家有500畝良田于此,灌溉之水哪里來?到時候那還不是王兄說了算!王兄若愿意,甚至可以高價賣水于魯家,算是報了這些年的一箭之仇!”
王瑋又咽了口唾沫,當(dāng)即拜別道:“周公子這些話,我定會如實稟于父親,請周公子等我消息!”
在周越的目送下,王瑋帶著那兩壯漢匆匆離去。
瞧王瑋這番神色,周越敢保證王瑋已經(jīng)被說動了,只是不知這王家之主是否也如王瑋這般有眼光?
至于他最后為什么要拿魯家來說事,并不是想要借王家之手來大搞報復(fù)。而是他后來想了想,覺得像魯正這種正人君子應(yīng)該不至于做出這等陰險之事,那也就只能是魯肅這小子搞的鬼。
想著魯肅應(yīng)該還是十分不忿于他趁其不在賣地給魯正,如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他也體驗一把被趁火打劫的滋味。
不過魯肅已經(jīng)與他有君子協(xié)定在先,所以魯肅既敢如此做,就肯定還有其他用意。
但什么用意他暫且不管,反正想趁火打劫我周越?
那就來互相傷害吧!
……
目送王瑋一行人離去后,周越獨自一人坐在巖石上,想了些心事,正打算回去督促周貳好好開挖掘機,先大干它個一天一夜,卻見身后王瑋又折了回來!
“周公子,且等一等!”王瑋氣喘吁吁,直沖他搖手急喊。
你說好不好笑,前面他才喊過同樣的話,現(xiàn)在又輪到這王瑋了?
周越笑瞇瞇站著,目視王瑋跑到他身前作禮道:“剛才周公子所言之合作,王某答應(yīng)了!”
他驚訝道:“王兄不是說要回去請示令父?”
王瑋窘迫道:“那只是權(quán)宜之計罷了,現(xiàn)王某已想明白,不知周公子說話還算數(shù)否?”
周越燦爛微笑,伸出手來就欲與之握手,道:“歡迎王兄加入我的團(tuán)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