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殤沉默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對何若華說。
她如今的狀況,破而后立是讓現(xiàn)今唯一的方法,然而,她與宋初七加起來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讓何若華重獲。
所有的準備都已經(jīng)做好了,只差最后一步了,而這最后一步,她們已經(jīng)猶豫好幾天了。
依宋初七的打算是,先讓流殤將自己調(diào)養(yǎng)好,再去治療何若華,不僅會事半功倍,成功的機率也會特別大。
說到底,還是流殤自己本身的修為實力太差了,所發(fā)揮的作用也要小很多。
成則,自然是重獲新生,天賦更盛從前,可一飛沖天。
敗則,則魂飛魄散,性命無存,再無半分轉圜。
“若華。我與宋前輩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食樓人多口雜,回到了學院之后楚流殤單獨去找了何若華。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是誰你們有辦法了嗎?”
何若華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自動忽略了流殤話中的某些部分。
“是,我們已經(jīng)想好了辦法?!?p> “流殤,我……”
何若華想求流殤,卻突然想到自己沒有什么值得的,可以用來求流殤。
在乍然得知這個喜迅之后,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其實就要給流殤跪了下來。流殤自然是連忙攙住了她。
“你先聽我說?!?p> 何若華沒有'注意到,流殤的話音放的很低,很緩,似乎是怕打擊到何若華一樣。
“好,好,你先說……”
何若華完全沉浸在她有希望重獲魂力的喜悅之中,臉上都不由綻放出了笑容。
楚流殤從末在何若華臉上見過如此明媚燦爛的笑容,一時之間竟是失了神。
燭火明明暗暗,流殤只覺得自己眼前一晃,出現(xiàn)了另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女子,著月白霓裳,佩白銀流蘇發(fā)冠,身坡皎潔的月光,身后是一輪滿月。女子的臉上似乎有一道迷霧,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卻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心情。
她在笑,笑容極為明媚,燦爛映著滿天的月光烙在每個人心中,讓人終身難忘。
那個身影只出現(xiàn)了一瞬,與眼前的何若華幾乎重疊在了一起。
“我與宋前輩對著你的情況討論了許久。你的戰(zhàn)魂之所以受損應該是中了暗修的毒?!?p> “暗修?”
何若華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先前她也并不知道自己的戰(zhàn)魂會因何而受損,畢竟,在那之前,她甚至沒受過傷。
“暗修是一種隱于黑暗之中,靠邪惡手段來獲取魂力的戰(zhàn)士,他們的魂力通常是黑色灰色以及深紫之色?!?p> “若是遇到暗修,除非修為高出極多,否則還是趁早先跑好。”
“這個我不多說,先說的的傷勢。我為你把過脈,得知這種毒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而是許久,日積月累才是爆發(fā)了的?!?p> “而這種情況,說明對你動手的極有可能就是身邊之人?!?p> 楚流殤說到這兒,停了下來,看了眼何若華,見她神色竟無半分力量,越發(fā)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楚流殤繼續(xù)說到:
“這種毒是針對魂力的,潛伏在體內(nèi),一日復一日的蠶食你的身體,到達一定的量,讓你的戰(zhàn)魂受損,魂力盡失?!?p> “然而,此毒卻并不致命?!?p> “有人,處心積慮的要讓你修為廢盡?!?p> “我知道是誰做的,也能承受得住的,流殤你繼續(xù)說吧。”
楚流殤見何若華神色依舊平靜,心中卻是越來越擔心了。
“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一直在調(diào)養(yǎng)你的身體,這些年因為毒素造成的虧空,彌補起來。你應該也可以感受的到,你的身體比以前更好了。唯有這樣,才能讓你有精力接受接下來的治療。”
“這毒極為棘手,又因為時間過長,已是深入骨髓,根本沒有解藥,只能一點點的將毒逼出體外?!?p> “但我必須告訴你,我與宋前輩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治好你?!?p> “十足?”
何若華笑了。
“別說十成,便是一成勝算我也是要試試的。與其這樣窩囊的活著。倒不如痛快的死去?!?p> “你先別急著下決定,你要知道,若是成功,你的天賦自會提高更甚從前??扇羰鞘×?,卻是魂飛魄散,在無半分轉圜的余地。”
魂飛魄散意味著什么?不僅僅是性命無存,更是失去了轉世投胎的機會,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更建議你等兩年,到時候必有更大的把握,可以治愈你?!?p> 何若華并沒有猶豫,依舊十分坦蕩的笑了笑。
“兩年嗎?可我等不及啦!我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我的命絕對不會這么輕易的被奪走?!?p> “我先去告知宋前輩你的選擇,順便準備一下?!?p> 楚流殤嘆了口氣,去找宋初七了。
宋初七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何若華如何選擇,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東西。
然后傅君奕幾人就得到了不訓練的通知,本來他們是無比高興的,可得知了原因之后卻怎么也笑不起來了。
他們與何若華相識不久,一直都很同情她身上發(fā)生的意外,都有些喜歡這個機靈活潑的小姑娘了。
今日,她即將面臨著生機的考驗,所有人都不由的為她捏了一把汗。
床前內(nèi)只有楚流殤與宋初七,其他的人都在門外守著,望著緊閉的房門祈禱。
房間內(nèi),何若華都躺好了,宋初七卻是退縮了。
“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起先何若華還以為這話是對她說的,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是對楚流殤說的。
“沒有什么準備不準備的,也不是第一次動手了,就是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出手了,也不知道還能配合的默契無間。”
“楚流殤!你知道我不是在同你說這個!”
宋初七生氣了,第一次見了她的全名,連葫蘆都準備摔了。
何若華倒是一頭霧水,楚流殤心里卻是清楚的不行。
“宋前輩,您……”
“別叫宋前輩!叫我七姑!”
楚流殤沉默了好一會兒,很是堅定固執(zhí)的說:“七姑,您也知道的,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