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五月是整個大陸最不平靜的一月,這些讓人震驚的人與事,在這一月的二十五日達到了巔峰。
在大陸唯一的內(nèi)陸海,云海之上,展開了一場大戰(zhàn)。周圍數(shù)千里的地方,皆是地動山搖如山岳將摧也。
這一切,都是因為兩個人。
也許,是為了一個人。
皇覃君上與月神君上約戰(zhàn)云海,這兩個一個是皇覃山的主人,一個是月神殿的主人,卻也是如此任性。
要知道以他們的高度實力,若是完全放開手,那就是整個啼鳳大陸的噩夢。
這一點居住在云海附近的人已經(jīng)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什么叫人在家里躺,禍從天上來。
所幸與在云海旁定居的也不是普通人,家族護陣不要錢似的加持,總算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
快雨一直是站在云海之畔守著的,不敢靠近云海一步,不過以她的實力,想要知道的也看了個差不多。
皇覃君上與月神君上幾乎是同時來的,一個自云海之北,一個自云海之南,幾乎同時云海中心會面。
兩人并沒有一見面就開打,而是隔著百余米的距離,遙遙相望,靜默無言。
雖然沒有說話,可兩人身上流露出的壓抑氣息,隔著數(shù)百里的云海,快雨都能感受到清清楚楚,不由的提起力量抵御。
快雨尚且如此,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這兩尊大佛,不是一般的重。
紅衣絕艷與溫潤月白遙遙相對,兩人身上截然不同的氣勢竟然開始有了共同了。
那是一種不甘,是一種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勢對方為死敵的感覺。
“看樣子,你又找到她了?!?p> 月神最終先開了口,聲音很是溫潤,聽起來讓人耳朵都蘇了。
“你千方百計的阻止我們又如何,我絕不會再放開她?!?p> 少年的聲音帶著幾分狠辣邪肆,是下定了決心的承諾。
“是嗎?”
月神笑了,這一笑當(dāng)真是風(fēng)華絕代也不為過,帶著無盡的冷月之輝,比這驕陽還要耀眼。
“我好像也是說過,有我在一天,絕對不允許你再靠近她。”
這句話說完,兩人同時出手。
即然談不好,只有用實力與征服對方了。
血紅色與的月白色平分天下,映著下面云海的水都是涇渭分明。
一招,云海翻涌,海水倒灌。
二招,地動山搖,山崩地裂,江河斷流。
三招,天地失色,黑云遮天,眾生曰苦,死傷無數(shù)。
他們兩個只對了三招,再多別說他們自己了,這個大陸都要承受不住了。
快雨在云海之畔守著,防止具有腐蝕性的云海之水流入大陸,分神之際正巧錯過了兩人的第三招,不知道究竟是誰勝誰負(fù)。
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皆是負(fù)傷離去。
快雨最后聽到的,就是自家少君有些咬牙切齒的兩個字。
“休想?!?p> 這兩個字,是莘闕咬牙說出來,不知是受了重傷還是被氣到了,吐出了一口鮮血,把快雨嚇的不輕。
皇覃君上與月神君上在云海對戰(zhàn)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迅速的傳遍了速個大陸。
那些在這一場大戰(zhàn)中受到了波及的家族,在聽說了始作俑者,也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什么都不敢說。
因為兩人對戰(zhàn)突然,從開始到結(jié)束也極為迅速,故而根本沒有人看到這場對戰(zhàn),也不知誰勝誰負(fù)。
大陸上關(guān)于他們二人誰勝誰負(fù)議論紛紛,就差打了起來。
不過,同時,有許多人對這兩個他們曾經(jīng)無比信仰尊崇的君上,感到無比的失望。
“當(dāng)真是在高處站久了,動起手來這般肆意?!?p> 顧言塵聽到消息的時候都要氣壞了,發(fā)泄似的打碎了不少巖石。
他無異是最氣的一個,若不是自知實力懸殊,只怕都要打上了皇覃山與月神殿了。
“聽說云海附近不少戰(zhàn)士的戰(zhàn)魂都是直接被震裂了,此生修為再無寸進?!?p> 何若華因為戰(zhàn)魂破碎吃了不少苦,聽說那些人因為戰(zhàn)魂受損修為止步,也是被氣的不行,同時也感到了無比的慶幸。
“與那些平民比起來,那些戰(zhàn)士的損傷根本算不了什么?!?p> 顧言塵因為心情不好,說起話來火藥味十足。
“你們知道嗎?那里死了多少人,是三千多?。〔皇侨艘膊皇侨偃?,是三千多??!那些鮮活的生命說沒就沒了?!?p> “可是沒人提起他們,沒人記得他們,就因為他們是塵世中最平凡普通的人。”
雖說顧言塵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楚流殤很清醒,這三千多人的性命當(dāng)真算不了什么,在那些強者的眼中,他們與螻蟻無異。
不過看顧言塵這么氣憤的樣子,只怕是不想聽到這些。
對于那些人的死,以及那些戰(zhàn)士受到的傷害,流殤只能沉默。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兩個人為什么會打起來,這些罪孽,其實應(yīng)當(dāng)算在她的頭上。
楚流殤覺得自己的心有些亂了。
一群人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準(zhǔn)備好好吃個中飯,楚流殤卻是突然不想去了,轉(zhuǎn)身朝著藏書室走去。
溫聿自然也是跟上去了。
“楚楚這是怎么了?是我說錯了什么嗎?”
顧言塵看著楚流殤的離開,心情也稍稍平靜下來了。
“應(yīng)該不是你?!?p> 傅君奕也是頗為奇怪,他們在談?wù)撛坪R粦?zhàn),流殤一直保持的很沉默,離開的理由也很平靜,說自己有些不舒服。
可,總感覺有哪里怪怪的。
“可是,她好像很傷心?!?p> 一直很沉默的孟意婷開口了,她一直記得楚流殤救下她的那日,紅衣血劍,眼中的光芒是那么的奪目。
可就在她聽說皇覃君上與月神君上在云海對戰(zhàn)的時候,那明亮的雙眸一下子就是暗淡無光。
幾人看著流殤纖瘦的背影,心情一下子也沉抑起來了。
溫聿一直跟在流殤的身后,在進入藏書室后才是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始未原由,開口說道。
“流殤,那不關(guān)你的事,更不是你的錯?!?p> 楚流殤一直背著溫聿,故而他沒有看見,少女的面具之下,滑落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