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皓的聲音并不怎么大,但因為音質(zhì)清脆的原因落到眾人耳中很是清晰。
在普寧使臣無比難看的臉色下,拿出了一張收據(jù)。
這是鬼門關(guān)特有的規(guī)矩,無論是買什么藥,請什么醫(yī),都有這樣一式兩份的收據(jù),將一切都寫的清清楚楚。
而且在鬼門關(guān)買藥,只要是稍微珍貴一些的藥,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買的。
畢竟,鬼門關(guān)經(jīng)營以毒藥為多,誰也不知道買來后要去做成什么,為了保險起見,這收據(jù)便是最有力的證據(jù)。
只是,普寧使臣怎么著也沒有想到,鬼門關(guān)會給楚流殤這份收據(jù)。
要知道,這樣的事兒鬼門關(guān)可是很少做的,難道,在他們的眼中,更為看中奇原帝國。
鬼醫(yī)大人如此做,就不怕普寧王國的報復嗎?
“人證物證皆有,普寧使臣可有什么說的?!?p> 楚流皓這才總算給了他開口的機會,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算他有什么要說的,奇原帝國的文武百官也是不會信的。
這些臣工,雖說平時軟弱了一些,可到底是奇原帝國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還是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普寧使臣是要說的,不管怎么樣這個罪名他是打死也不承認的,不過他不沒有開口,就被鳳皇的聲音打斷了。
“鳳衛(wèi)!”
年輕的帝王臉上全是怒氣,天子一怒未必伏尸百萬,卻怎么也得流點血才是。
方才押著普寧死士進來的鳳衛(wèi)統(tǒng)領(lǐng)還在,聞言單膝下跪用洪亮的聲音答到:
“臣在!”
鳳皇臉上的怒火誰都看得見,誰都知道他要讓鳳衛(wèi)做什么,不過在沒有得到確切命令之前,他都不會動手。
普寧使臣已經(jīng)被鳳皇的怒火嚇的不輕,慌慌張張的就要偷偷溜走,被楚流皓攔住了。
“怎么,不告而別似乎說不過去吧?!?p> 這普寧使臣是個文官,平日慣會賣弄口舌,修為弱的可憐,那里是楚流皓的對手,在楚流皓氣勢的壓迫下,當下就癱坐在地。
“鳳皇陛下,外臣……”
軟弱可憐的聲音,連忙翻身跪伏在地,是要求饒的樣子,可不等他開口,鳳皇已是厭惡的皺了皺眉。
若是他還有半分文人的風骨,不做出這等沒骨氣的舉動,鳳皇說不定還會看在他普寧王國使臣的身份上饒過他,可這擺尾求憐的樣子,倒讓他平白厭惡起來了。
“殺!都殺了!”
很是嫌棄的,鳳皇急切的命令道。
“領(lǐng)命!”
鳳衛(wèi)朝鳳皇又是一拜后,起身,揮刀,動作極快,一氣呵成。
因為刀快的原因,普寧的使臣與死士的脖子上甚至沒有什么明顯的傷口,卻都是瞪大了一雙眼睛,簡直就是死不瞑目。
鳳皇看看地上并不怎么多的鮮血,以及地上兩具死不瞑目的尸體,心中的怒氣才是散了一些。
“此事,諸位臣工覺得應該如何善后?!?p> 鳳皇的心中其實早有了決斷,卻還臨想聽聽這些人怎么說,希望不要讓他太失望了才是。
“臣認為,普寧世子做出這樣的事,與普寧王國的和親大可宣布作廢了?!?p> “臣認為,當務之急是要護送普寧世子歸國?!?p> “臣認為,應當加派兵馬,鎮(zhèn)守邊境?!?p> “臣認為,應當先下手為強,攻打普寧王國?!?p> “臣認為,……”
滿殿臣工,一人一句,雖說有不少漂亮話,卻也有很多說到了鳳皇的心坎上了。
“依諸位臣工所言,和親自是要作廢的,我們奇原的兒女沒道理受旁人的欺辱。至于普寧世子,也實在不適合再在我們國家出現(xiàn)了?!?p> “至于兵馬鎮(zhèn)守與攻打一事,還是得聽聽諸位將士的。”
鳳皇倒時沒那么著急弄死普寧王國,而且,戰(zhàn)爭這種事兒,總得將士們都愿意才可以呀,不然還打什打。
鳳皇是起了攻打普寧王國的意頭,又把這事兒丟給了嘴笨的將士們,這些滿腦子都是兵法的人們生怕一個不好就得罪了鳳皇,一個個的,干脆就都不說了。
“臣,愿為將,替帝國討回公道?!?p> 第一個開口的人卻是楚流皓,以他的身份,實力,是有資格說為將這樣的話的。
有了楚流皓開頭,鳳衛(wèi)統(tǒng)領(lǐng)也是說到:
“臣雖不才,卻可領(lǐng)麾下三萬鳳衛(wèi),鎮(zhèn)守西境?!?p> 西境,便是奇原帝國與普寧王國接壤之地,也是最容易起戰(zhàn)火的地方。
“臣愿率軍前赴西境?!?p> “臣也愿……”
武將,向來都是有血性之人,有人帶頭,自然也就沒什么顧慮了。
然而,他們之所以這般干脆,眾志成城,很大一部原因是因為昨夜夜宴上發(fā)生的一幕。
要知道,認出那個紅衣女子的可不止是鳳皇楚流皓他們,也不單單是鳳衛(wèi),更有他們這些曾經(jīng)與楚輕墨并肩作戰(zhàn)的武將。
天知道,當他們看到魂蝶飛舞,滿殿鳳衛(wèi)皆聽其號令的時候,他們心中有多么的震驚,而所有的震驚在她受傷的時候,都化做了憤怒。
最憤怒的無疑是他們這些武將。
他們最尊貴的公主殿下,為了守護他們,身受重傷。那么他們又有什么理由,再畏首畏尾的,不去為他們的殿下討回公道呢?
這仇,便由他們來報!
鳳皇看著這些熱血沸騰的武將們,臉上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皇位上的這十多年,他一直很累,帝國社稷住擔子壓的他喘不過氣,他滿對著怯懦的臣工,心中不只一次打起了退堂鼓,不知道有多少次,他都想詐死離開這里,卸下沉重的擔子。
而現(xiàn)如今,他改變了想法。
他是奇原的皇,便要作好這個皇,與他臣民共進退,無論如何都不可放棄。
還在一心尋找何若華下落的普寧世子,完全沒有想到,他自導自演的小把戲已經(jīng)被徹底的掀開了,使臣血激當場,而他也要被押送回國了。他依舊在大海撈針似的尋找何若華的下落。
而且,他完全不知道,鳳皇的怒火現(xiàn)如今的普寧王國還遠遠無法承受。
一場戰(zhàn)爭,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