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女神是一對孿生姐妹,姐姐“蝴蝶夫人”妹妹“瘋蝎子”。
潘翻開自己手中一本封面古樸紋路清晰的的書,書封上盤纏的花紋近似于人類的血管脈絡,書封上的脈絡最終盤虬著一團擰巴的肉疙瘩。
這是潘的鑰匙能力“天使秘籍”的載體,看起來它只是一本長相獨特的集郵本。
蝴蝶夫人在“天堂秘籍”是這樣形容的。
沒人知道蝴蝶翅膀遮掩下她的真容,世人對她的記憶除了用鐵絲或漿糊定型的帽身,帽上垂著高級天鵝絨的圓錐形的希南帽外,只剩下她一身泛紫的皮膚還有皮膚上透出來的黑紫色蝴蝶刺青。
阿歪在西因士眼中窺探到的面容被藍閃蝶擋住的女人,與“蝴蝶夫人”這一人物形象高度吻合。
潘這本記事本,每翻過一段空白頁就會出現(xiàn)一張類如“蝴蝶夫人”這樣的外貌描繪。
只是這里面有24張圖片分別描繪了不同的人物,潘蒼白的手指摩挲著每一頁的書紙,像是在撫摸自己寶貴的東西一般。
天堂有24天,這24天分別有24個不同的神邸守護,這被“天使秘籍”記載分明。
第一天,生命女神,已在收集表列
第二天,溯源之鹿,已在收藏表列
第三天,魅禍,已在收藏表列
第四天,犧牲大魔,已在收藏表列
……
第九天,生育與大地之母,暫無此收藏
……
第二十四天,雙子女神,暫無此收藏
潘很有耐心的翻看自己的收藏,他喜歡按照順序?qū)⒅饌€集郵,因為越靠后的守護者他們的鑰匙能力往往越強大。
所以他循序漸進隨著自己“天使秘籍”集郵事業(yè)的推進,潘的鑰匙能力也在隨之增強。
現(xiàn)在他準備將第九天的守護者“生育與大地之母”收入囊中,這個守護者與此同時也是彩蛋守護者。
偶然的,潘不費吹灰之力的掌握了另一名守護者的信息。
他萬萬沒有想到,頂著用戶“雙子女神”這個鑰匙能力在綠色衛(wèi)士晃悠已久的西因士,竟然真的是“雙子女神”宿主。
所謂得來全不費功夫,用在此景相當應景,想想看以往潘要依賴綠色衛(wèi)士這個大數(shù)據(jù)來捕風捉影,現(xiàn)下竟然有人往自己槍口上撞,世間多奇妙。
潘翻到“生育與大地之母”那一面,泛黃的頁面圖像空白只剩下底部單調(diào)文字簡介。
凡是被他成功收集的天數(shù),神邸所屬頁面會有彩色的畫像出現(xiàn),看看他們被封鎖在自己這一本神秘的載體里面露出痛苦壓抑的神態(tài),潘身心陶醉。
世間快樂從來都不兩全其美,想要顧及全部人的感情太難,他只喜歡自我取悅。
他反復的翻看第九天和第二十四天,潘的眼前有一個巨大的誘惑,他極有可能一次性收集到兩個神邸,也有可能一無所獲。
畢竟狩獵神邸并不是一件容易事,這更像是一門技術活。
“生育與大地之母”是一個敦厚博愛的神邸,地母代表生育這個自然本能還有母性。
但是很顯然她的宿主并沒有繼承絲毫地母敦厚特質(zhì),在潘看來她相當?shù)牟缓竦馈?p> 妲斯琪天生擁有兩個鑰匙能力,她不僅是地母的宿主還擁有一臺詭異的兌換機。
就僅僅是那臺詭異的兌換機已經(jīng)讓她多次死里逃生,在“天使秘籍”收集到一定程度后,潘明白,每一個新增收集都是殊死搏斗后的結(jié)果。
第七天打后,宿主們已經(jīng)開始戒備,增加的難度為枯燥乏味的收集增加了許多樂趣。
潘把”天使秘籍”合上,書身合攏后它身上的紋理開始生長把書本纏緊,書本身后一道血紅色深淵打開,軟綿綿的手爭相涌出抓住那本書鉆進深淵里,沉入血海。
別誤會了,潘確實是極盜之人,但是他盜是24天神邸宿主的鑰匙能力,他可沒有盜蛋的能耐。
他和他的團伙進入會場全是為了圍獵行蹤成謎的妲斯琪。
至于尼翁為什么見過魅惑彩蛋,這個問題恐怕要去問問死人。
盜蛋者另有其人,所以說潘很樂意稱今晚為——都是名角,一出好戲。
……
康斯貝爾看著自己的孫女,絕境之城的污染沒有讓他損年折壽,但是它們卻成功的毒害了康斯貝爾的后代。
他這個活了兩百年的老古董還能聲如洪鐘時,他的妻子兒女早就在風華正茂的年齡悄悄相繼離去。
壞果是他幺子的小女兒,算是康斯貝爾人世上唯一的親人,康斯貝爾坐上專門為他打造的加高椅上,和壞果平視。
當他還年輕時,那種像是痛風般扭曲的面容讓人觸目驚心,但是等他老了皮膚松弛掩飾了原本面容扭曲的模樣,他倒變得和藹了不少。
老人敲動著原生木扶手,這年頭木料加膠壓模成具才是常態(tài),已經(jīng)鮮少有整塊原生木打造的扶手椅在市面上流通。
“你在登頂前接觸了誰,還有你們談論了什么,全部不要落下?!?p> 壞果聽到這里扶額無奈的笑了一聲,她和自己的爺爺說親不親說不親好像又不是那回事。
父母過世似乎就是因為父親在母胎中就夾帶著環(huán)境污染的遺毒,別看康斯貝爾身體畸形但是他內(nèi)臟健康,壞果的父親牛高馬大卻死于器官衰竭。
壞果個子嬌嬌小小,看起來不似母親高挑不如父親健壯,但是幸好與她的爺爺相近,對于母胎里帶出的放射元素有天生的免疫力。
這就是為什么她至今還可以召喚出川頓國王一聲嬌喝與恰羅帝開杠。
“老頭,我又不是十幾歲熱血沖頭的小孩……”
聽到壞果頗為頭痛的說,康斯貝爾稀疏的胡子猛然憤怒豎起。
“當你以為你在為了愛情時,你想過那些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川頓權杖的平民百姓嗎!他們拿著攝像機直播的拍照的湊熱鬧!當他們以為自己看到天神的時候,天神的一個意外就會讓他們血流成河!你說比你已經(jīng)不是熱血沖頭的年齡!你敢對你死去的奶奶發(fā)誓嗎!”
“……不能!”
壞果心里有難以壓下的暴怒情緒,但是對于自己逝去的親人,她沒有膽量豎起手指對天發(fā)誓和自己的爺爺叫板。
她只能不甘的瞪著眼前這個指著他大罵的老人。
“這他媽不就完了!回答我的問題,機械城可能就會因為你少說一個細節(jié)而毀于一旦!”
好像在記憶里,壞果腦子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康斯貝爾口中吼出的,狗屁“因為一個細節(jié)而分崩離析的大局”。
她只知道機械城的嚴謹超乎正常人的想象,康斯貝爾似乎很但心有朝一日世界所有的災難同時降臨在機械城上,于是他制定了八個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應急方案。
但是他覺得這還不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年事已高加之是生命彩蛋的現(xiàn)有者。
壞果總覺得自己的爺爺表象上是在乎機械城的風吹草動,實則是處處警惕可以威脅他生命隱患。
所謂越老越怕死,壞果應該這樣形容自己的爺爺嗎?
“好!如果你覺得如何幫植物人按摩有助于你延年益壽的話,我都可以告訴你我是怎么他媽的幫芬恩翻身按摩他的小腿肌肉!你想聽我就全部講給你聽!”
他們經(jīng)常會陷入針鋒相對的泥沼中,就像恰羅帝和壞果之間根本沒有交涉余地的溝通般,一旦一方失去了理智,溝通進入停滯不前階段。
康斯貝爾額頭的青筋浮起,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手握雙拳輕輕的砸了一下扶手。
“之后呢,討論完為植物人按摩接著呢?你一定還和什么人說了什么。”
康斯貝爾試圖通過另一種方式獲得他想要的信息。
這個一手創(chuàng)造機械城的男人雖然是性情中人卻極懂得事情偏側(cè),現(xiàn)在不是和自己的孫女大發(fā)雷霆的時候。
壞果眼中已經(jīng)有仇視,這樣下去康斯貝爾不會知道任何細節(jié),而壞果也會被自己的憤怒蒙蔽雙眼,感覺到康斯貝爾的態(tài)度放緩。
壞果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