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網(wǎng)絡游戲不K頭,哪里來的樂趣?
所以事件發(fā)生之后,歐陽白一直表現(xiàn)的很鎮(zhèn)定,眼睜睜地看著眾人忙前忙后險象環(huán)生此起披伏卻一直沒有出手,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時機還沒有到……
最后那一只黑色長矛凌空射出,位置力道剛剛好,恰如其分地體現(xiàn)了一位職業(yè)玩家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應該具有的素養(yǎng),不僅是專業(yè)技巧,更是需要冷靜的洞察,雖然歐陽白已經(jīng)退役十年,但K頭的時候?qū)治镅康呐袛酂o人能及……
被擊殺的火鳥周身火焰化為余燼,翅膀還撲騰著,奔走的身形已經(jīng)隨風散入風中,一眨眼的功夫,便再難尋其蹤跡,不過這只怪挺厚道的,死亡的時候一塊青色令牌掉落在地,發(fā)出當啷一聲響,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目前階段怪物只掉落技能球,這么一大塊令牌,到底又是個什么東西?
歐陽白很好奇,不過眼前的情況不容許他上前查看,就聽一邊的煙雨屠蘇扯著嗓子喊。
“大家伙頂住不要懈怠了,我去看看掉了什么好東西”
歐陽白“……”
眾人“……”
火鳥這種怪物沒有腦子或者說報復心極強,在看到自己的伙伴身死之后,一連十幾只剛剛還在周圍天空盤旋著的火鳥頓時齊齊定格身形,只是剎那便朝著地面沖了下來,那場面,就像導彈自動鎖頭一般……煙雨屠蘇剛向前走了兩步,嚇的停了下來。
“快,有控制技能的都跟上,怪物發(fā)狠了,都給我注意著腳下的走位”
事實上沒等煙雨屠蘇發(fā)話,眾人都已經(jīng)在紛紛找掩體躲藏,火鳥那奮不顧身的姿態(tài),任誰看了都會嚇一跳。
歐陽白雙眼一瞇,不躲不藏而是站在原地開啟了自己的防御盾,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現(xiàn)在使用琉璃技能消耗沒有剛開始那么大了,而他一次性幻化出的琉璃的量,也比之前更多,就拿他手中的盾牌來說,兩米見方,堪比城墻。
琉璃化盾而生,以歐陽白抬在空中的手掌為中心,黑晶如射線般向四方激射成盾牌輪廓,盾面上的凸起反復橫生滋長蔓延,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竟然長成了尖刺的模樣,四五只火鳥受到這邊動靜的吸引朝著琉璃盾飛來,速度不減反而還要比之前快上幾分,歐陽白冷笑,這些渾身是火的怪物明顯是看輕了他,想給他來一個盾碎人亡的場面。
周身的幾個玩家見勢頭不對,驚叫著跑開,火鳥這種不要命的自由落體式?jīng)_刺,明顯極具破壞力,小轎車鋼鐵之軀想必都不是它的一合之敵,更何況歐陽白的肉體之軀?
眾人想要開口提醒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只聽見“突突突突突”接連五聲響過,歐陽白原先站的位置像是遭到導彈轟擊過一般,稀里嘩啦的土石聲音過后,騰起厚重的白色煙霧。
煙雨屠蘇心里一沉,忙看向隊伍列表里的歐陽白頭像,瞬間皺眉,什么?這貨居然還活著,而且滴血沒掉?
煙雨屠蘇不敢相信,就見這時從濃煙里沖出來一個人,正是歐陽白,兩人一個照面開口就是一句。
“快,朝里面攻擊!”
也不知道是誰率先下意識的手一哆嗦,反正回過神來的時候,大家手里能有的攻擊就都已經(jīng)朝著煙霧中間傾斜而出了,待煙霧全都散盡,就看到五只火鳥全都被釘死在小山包狀的黑色盾牌上,身上數(shù)處被琉璃長刺刺穿,奄奄一息張口呼吸的時候,縷縷黑煙冒出,這是將死的征兆,歐陽白回頭朝一只還在掙扎的火鳥投出一根長矛,五只火鳥排著隊化作飛灰消散天野。
歐陽白虛了一口氣,還好他剛剛跑得快……
眾人還在驚訝,只是眼前的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車隊一連二十幾輛車戰(zhàn)線綿延很長,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見一聲聲的轟鳴聲在周圍此起彼伏,每一只火鳥墜地,都似深海導彈,在原地留下一個三米見方的圓坑,蕩平這一方寸之地之后再次飛向天際,一時之間,后面的車載NPC損失慘重,基本上都來不及逃命,瞬間就折了大半。
歐陽白雙眼一瞇,朝著后面的車隊走去,他平生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無能為力的戰(zhàn)斗。
被火鳥攻擊到的NPC當場死亡,一輛輛壓扁的小汽車里面血流成河,偶爾會看到一些沖撞掉落的殘肢,人間地獄,不過如此!
“媽!媽!你聽得到嗎?”
王勝泣不成聲地試圖去掀起被壓扁了一半的面包車,只可惜以他的力氣根本辦不到,歐陽白站在一旁默默搖頭,沒想到他車上的人這么不走運。
只是飛遠的火鳥根本不給他們悲憫的時間,剩余的幾只火鳥在空中盤旋一圈,再次以同樣的方式墜落下來,同樣的迅捷,同樣的無情!
黑色的琉璃盾牌再次鋪開,那也是如今的歐陽白唯一能做的……
煙雨屠蘇那邊已經(jīng)摸清火鳥的習性,這種怪物只要被控制住,短時間內(nèi)集中攻擊不給其施展元素態(tài)的機會,基本上是一殺一個準,打起來比之前簡單的多,只是對方飛空的本事依然讓人煩心,不過攻略在手,怪物只有乖乖引頸待戮的命。
二十分鐘后戰(zhàn)斗完畢,煙雨屠蘇拿著一個青色的令牌走了過來。
“原來升級需要的憑證,是這種怪物掉的,差不多百分之五十的掉率,我們這么多人,還得再刷一批”
沒想到之前從火鳥身上掉落的青色令牌竟然就是玩家需要的升級憑證!歐陽白卻仿若未聞,動了沒動,站在公路邊上一直看著哭紅了眼睛但還在努力搬動車子的王勝。
“你在干什么?”煙雨屠蘇看看不遠處的小孩,又看看歐陽白,不理解他的舉動。
“那個孩子是我招的NPC,剛剛母親死了,一車子的人,就他一個活了下來”
煙雨屠蘇皺了皺眉,最后卻強顏歡笑,說。
“就是些任務NPC,你不會……”
歐陽白回頭看著她,那表情似乎在笑,卻又似乎在哭,最后緩緩搖頭。
“他剛剛過來求我救她媽媽,只是我除了搖頭,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
“他是我看著從秋水城里出來的……”
“我們這么多人上路,最后到區(qū)府的時候能有一半就很不錯了,你不用這樣”
煙雨屠蘇最終緩緩開口,誰都知道眼前的游戲是假的,但還是忍不住側(cè)目,之前出言調(diào)笑只是為了緩和氣氛,見歐陽白如此,難免情緒受到感染,沉默的時候,隨遇而安走了過來。
“前面路段好像有別的玩家,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在哪?”煙雨屠蘇聽聞皺眉,他們在這里戰(zhàn)斗了這么久沒見到人,怎么會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反而在路前段前端發(fā)現(xiàn)了別的玩家。
“就在火鳥出沒的那座山頭腳下,好像是因為有火鳥朝我們這邊過來,那些玩家才跟著過來的?”
“跟著過來?”煙雨屠蘇奇怪,隨遇而安的這個描述很奇特。
“會不會是在刷升級憑證?”歐陽白插口,隨遇而安連連點頭。
“我也是這么想的,如果此去區(qū)府只有這么一種怪物掉落升級憑證,肯定會有人包場刷,剛剛我們也試過了,憑證沒有掉落綁定,也沒有拾取綁定,說不定會有人故意刷了賣錢!”
隨遇而安雖然只是無依據(jù)的猜測,但此事真的被一些有心人發(fā)現(xiàn)并加以利用的話,肯定升級憑證的價格會被哄抬,加大普通玩家獲取的難度。
“快,我們?nèi)デ懊婵纯础睙熡晖捞K當機立斷,她們的憑證都還沒刷夠呢,怎能讓人隨意壟斷……
“那這些NPC?”隨遇而安問,與火鳥戰(zhàn)斗之后這些NPC的氛圍頗為混亂,甚至有幾個還乘亂跑了,士氣極端低迷。
煙雨屠蘇稍一猶豫,說“帶上還有氣的,朝前路出發(fā)”
整合人員又花了些時間,讓歐陽白意外的是王勝不肯走,這個世界他最親的人剛剛走了,父親又蹤跡未知,或許是事件太突然了,一時接受不了這個局面,歐陽白好言相勸,男孩只是一個勁地低眉搖頭,最后歐陽白只得抬頭朝煙雨屠蘇的方向搖了搖,算是放棄了這個NPC。
車隊再次上路,但行駛的車輛只剩下九張,連原先的一半都不到,歐陽白于心不忍,少去的又何止是車輛……只是游戲還得繼續(xù)。
剛上路不到十分鐘,車隊又停了下來,歐陽白從車里探頭出去看,竟然是玩家故意在公路中間設置了路障,不讓人通行。
一連四五個玩家堵在那里,排頭一個黑夾克,黃發(fā)的小青年對著這邊開山隊的摩托車就是一陣機關(guān)槍掃射,唆完一彈夾,才悠悠地將機槍扛在肩膀上,嬉皮笑臉地說。
“屠龍公會在此刷怪,各位請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