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沙發(fā)上爭論,都算是自家兄弟,說話也就無所顧忌。
不過還是很少提及衛(wèi)七。
多是張彥軍說覃述只會玩女人,覃述笑他饞得要死不敢動。
衛(wèi)七不禁再次出神,作為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上人,生來便和普通人有天壤之別,注定有完美的人生。
一切好的自然要掌控在手中。
而在以前,女人自然不會缺,只需勾勾手,一大堆抱著各種想法的女人就會蜂擁而至。
他曾經(jīng)也如覃述這般沉迷其中,卻漸漸失去了樂趣,變得愈發(fā)的清醒。
曾以為不會有一個女人讓他心神不守,卻沒想到遇到安靈月。
這一年多來,苦苦壓抑自己,只為確保清醒的頭腦。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那抹渴望愈發(fā)不可遏制。
“安靈月、安靈月……”衛(wèi)七喃喃自語。
一旁爭論的張覃二人不禁住了嘴,望著這個男人,默默等待他的抉擇。
……
再回勝界,還是那個土坡。
小獸醒轉(zhuǎn),滿臉不高興。
腳下土坡不斷震顫,譚安寧兩股劇震,正對上一雙黑亮的犀眼。
黑角犀狂叫一聲,壓抑兩天的怒火瞬間涌上,土坡坍塌。
譚安寧心思電轉(zhuǎn),把心一橫,將小獸放在懷中。
抱住腦袋,靈力裹住四肢背脊,以抵消黑角犀發(fā)出的震顫之力,便像一個車輪坍塌的斜坡滾落下去。
黑角犀沒忘記兩個罪魁禍?zhǔn)祝U力大增,頃刻沖散土石。
黑亮犀角朝著空中輪子形狀的譚安寧頂去,要是頂瓷實(shí)了,非得命喪于此不可。
譚安寧不慌不亂,安息靈氣瞬間爆發(fā),速度一漲,險之又險地避開犀角。
黑角犀憤怒到極點(diǎn),瞅準(zhǔn)譚安寧落地的方向追趕過來。
譚安寧十分無奈,這大塊頭還真有耐性,辛苦它等了兩天。
不過黑角犀很強(qiáng)沒錯,但只要不硬拼,還真奈何他不得。
可他也拿黑角犀沒辦法,若是一直被追趕,遲早精疲力竭。
小獸從懷里探出頭,盯著黑角犀一雙充溢憤怒的眼睛。
小獸毫不畏懼,更讓譚安寧感覺到不凡。
雖不知小獸如何犀口奪果,單這一分不懼就不得了。
野獸看到妖獸哪個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夾著尾巴跑還來不及,還敢瞪眼睛?
若是幼獸,早被那妖氣嚇?biāo)懒恕?p> 不愧是大妖后裔!
“喵!”小獸像是被激怒了,十分‘憤怒’的吼叫。
讓譚安寧一喜,又有擔(dān)憂。
牛蟒竹鼠也就罷了,只是堪堪中低階妖獸,未能擺脫獸性。
小獸身為大妖后裔,用出天賦神通,有所畏懼合情合理。
這黑角犀實(shí)力力壓高階妖獸,又沒靈智,就像是妖獸里的傻子,還是個傻大個,有一把子傻力氣。
老子都是傻子了,還管你有什么身份地位不成?給老子整火了,國家元首也是照打。
回頭一望,黑角犀龐大的身軀登時僵住,
“你可真厲害!”譚安寧不吝夸贊,小獸得意洋洋。
腳底抹油,趕緊溜了。
沒多久,黑角犀回過神,憤怒更盛。
它之前便是受小獸震懾,被奪走朱果,現(xiàn)在上過一次當(dāng),不會再上第二次。
其實(shí)也是他傻大個,不知道那吼聲代表著什么。
……
十萬大山外圍,可以看見奇異的一幕。
一頭龐大的黑角犀,正竭力追逐一個人類。
明明只要追上,一腳就能踩死的人類,偏偏顯得十分靈活。
這一次也不例外,譚安寧耗不過黑角犀,眼看就要被犀角頂穿。
肩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小腦袋,一聲毫無霸氣地吼叫。
黑角犀便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
人類從容而去,黑角犀也很快回神。
就這樣追逐了一天,譚安寧十分勞累,躺在地上休息。
聽到到熟悉的響聲,暗罵一聲,站起來就跑。
反觀小獸,精力不減,興致勃勃。
好像在玩一場有趣的游戲,看個傻大個死活追不上他們。
譚安寧心里古怪。
這一天來為了阻擋黑角犀腳步,小獸少說吼了幾十次,天賦神通可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施展。
但凡天賦神通,一經(jīng)施展,則有反轉(zhuǎn)戰(zhàn)局的妙力。
小獸的吼聲讓他不被追上,扭轉(zhuǎn)局勢毫無虛言。
然而施展天賦神通,無不要耗費(fèi)大量妖力體力精力,小獸怎么消耗的起?
難道不是天賦神通,只是單純吼聲?
怎么可能?便是大妖后裔,單純的吼聲,怎么能震懾這種又沒腦子,又能媲美高階的妖獸?
來不及思考,黑角犀追上,譚安寧催動靈力繼續(xù)跑。
軀體雖然疲乏不堪,但一身因修煉時日過短,又吞服了靈藥,導(dǎo)致略有斑駁的靈力精純許多,還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跑著跑著,譚安寧知道,肯定不能一直跑。
不然小獸沒問題,他靈力恢復(fù)可沒那么快。
但還真是弄巧成拙,一天時間,距離交界處的距離大幅縮減。
再過兩天又能穿回水星,到時候修養(yǎng)好了繼續(xù)跑路,直到跑進(jìn)交界處。
到了兩界交界處,不信黑角犀還敢追出來,
據(jù)系統(tǒng)提供的勝界資料,交界處可有很多修行者等著吃妖獸肉呢。
不過那樣就得小心小獸了,大妖后裔被人發(fā)現(xiàn)可不得了。
后續(xù)他還要回人界,不能帶小獸一同,譚安寧有些不舍。
心念堅定,人類不可能養(yǎng)一頭妖類,而妖類也不能居于人界,正如人不能存在妖界,放開它對彼此都好。
又是一天半,實(shí)在跑得精疲力竭,譚安寧把一輩子要走的路走完了。
黑角犀也是呼呼喘氣,隨時有可能摔倒。
讓譚安寧想起遠(yuǎn)古時代,人類便是用這種方式活生生磨死野獸。
比拼耐力,人類很少輸過。
小獸又從肩膀上探出頭,它毫無疲倦之意,盡管用了百余次‘神通’。
黑角犀眼睛浮現(xiàn)痛苦的光芒,渾濁的淚水流過黑灰犀皮。
它,又要被震懾了!
從未見過如此難纏的人類,但靈果之仇不共戴天。
譚安寧環(huán)顧四周,樹木矮小許多,這是漸漸接近交界處的征兆。
風(fēng)吹樹葉,嘩嘩作響,譚安寧朝那黑角犀招招手。
追了這么久,也有些感情,他還有半個時辰,就將回水星。
水星好好休息兩天,再回勝界,一鼓作氣入交界處,也算擺脫這個傻大個了。
耳朵一動,側(cè)方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那是屬于人類的腳步,絕非妖類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