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粉墨登場
嘖,真是微妙的令人不爽。
祭司的下顎微微用力,兩排牙齒交錯在一起磨了磨,發(fā)出咔嚓的聲響,盡管表面上他還是那副風平浪靜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是熟悉他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祭司的忍耐終于到達了極限。
大火。
又是大火。
這場大火不是陌寒放的,祭司心中清楚這一點,那個家伙現(xiàn)在已經(jīng)毋庸置疑的朝著一個恐怖的方向快速蛻變,或許下次見面就能夠讓他大吃一驚也說不定,但是現(xiàn)在面臨大批村民追捕的他是沒有功夫去騰出手放這一場大火的,他們都清楚,火焰或許能造成混亂,但卻很難造成相當程度的傷亡,這樣的威懾力甚至不如陌寒所擁有的武力本身。
那就是南了。
祭司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場大火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在北現(xiàn)身造成恐怖和混亂,陌寒遭受追捕的情況下,只有仍然行蹤不明的南有著能夠制造這場大火的能力。
沒有選擇逃跑,反而轉(zhuǎn)頭向我發(fā)起進攻了嗎?
嚯,看來你還真是無比的想要我的命啊,南。
只是可惜,這么多年不見了,還仍然只是這些幼稚的手段。
你還真是讓我很失望啊,南。
祭司的眼中倒映著火光,而在他身后,一些村民正等待這他的命令。
按理來說,此刻的祭司不應(yīng)該輕易現(xiàn)身,而是要耐心等待部下的回歸,以不變應(yīng)萬變才是。
但是那樣就失去了樂趣了。
游戲的樂趣就在于互動不是嗎?既然他的對手已經(jīng)率先亮出了自己的招式,那么他也應(yīng)該給予一定的回饋才是。
就讓他看看這場游戲接下來會怎樣發(fā)展吧。
“讓我們?nèi)⒘四穷^畜生?!奔浪纠淇岬南逻_了命令。“神的子民不應(yīng)當被那樣的畜生屠戮,我們?nèi)⒘怂?,將它的頭顱作為祭品,獻給我們的神靈。”
“可是,大人,這場火......”身后有村民看者這場幾乎要將半個村子給點燃的大火,猶豫著提出了不一樣的意見。
祭司輕輕地撇過了頭。
那宛若寒風一般的眼神幾乎要將說話的村民的靈魂都要凍僵,他從未見過眼前這名神的使者露出這樣的眼神,就好像要一頭可怖的獵犬要將他的軀體撕裂,好在下一刻,祭司重新恢復(fù)了平常那副讓人感到如沐春風的神情,如同神明行走于大地般,給人帶來無盡的希望和溫暖。
“聽我說,神的子民們?!奔浪颈3种挽愕奈⑿Γ_始耐心的解釋他的命令?!叭绻葑颖粺袅耍覀兛梢灾匦氯ピ?,如果食物被燒掉了,我們可以重新去種植,去購買,錢財沒有了,可以再用雙手去勞動去獲取,可是如果生命沒有了,我們就再也無法傳達神明的福音?!?p> 村民們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連連點頭贊同著祭司的說法。
“所以,我敬愛的同胞們...”祭司收起了微笑,露出嚴肅的表情。
“你們會任由那頭畜生來屠戮你們的兄弟姐妹,甚至殺掉你們的兒女嗎?還是說......”祭司微微瞇起了雙眼。
“你們打算屈服于那頭畜生的恐怖之下?”
這一回,沒有人再站出來提出反對。
“很好,看來你們都明白了?!奔浪緷M意的點點頭,“那么,讓我們并肩作戰(zhàn),度過這場試煉吧。”
......
陌寒抬起了頭。
臉上身上仍然沒有干涸的血液讓他看上去有些猙獰,他凝視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將大劍插入了身前的大地中。
終歸還是回來了嗎。
可是她們明明應(yīng)該明白自己已經(jīng)“死掉”的這個事實,在己方力量嚴重匱乏的情況下,選擇撤退等待災(zāi)魘前線的支援力量抵達才對。
就像當初的張騰去救援陌寒那樣,災(zāi)魘前線對于新生的守護者總是會盡力去保護,而在那之后,守護者能夠成長到怎樣的一個極限,就不會給予太多的關(guān)注了。
陌寒不清楚為什么災(zāi)魘前線不去大批量的培養(yǎng)守護者,使其茁壯成長,而是要采用現(xiàn)在這樣一個幾乎是放養(yǎng)且陣亡率極高的方式,但依據(jù)其對于對于新生守護者的救援重視程度來看,想必其中也有些自己不清楚的苦衷吧。
算了,現(xiàn)在也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了。
溫妮蒂爾很有可能已經(jīng)完成了她的任務(wù),此時正在趕往這里的路上,作為這次考核任務(wù)的考官、隊長兼任資深守護者,她一定有明了每一個成員存活情況的手段,也就是說,在溫妮蒂爾的眼中,這里的情況還沒有嚴重到馬上需要她支援的地步。
這可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壞消息啊。
僅憑南和北一定不是祭司的對手,與祭司對決了兩次的陌寒深刻的理解到那個心理疾病患者的實力究竟有多么恐怖,更何況對方現(xiàn)在仍然沒有展現(xiàn)出他的虛薄獄和特殊能力,真實實力有多強仍然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必須要先和她們會和。
那個女孩實際的性格要比她展現(xiàn)出來的柔弱外表要剛硬的多,更為不妙的是她還有著支撐她性格的意志力和頭腦,為了完成復(fù)仇那個女孩所能付出的代價絕對要比一般的人要高昂的多,但這也正是不妙的地方。
他不想再看到她受哪怕一點點傷害,為此他可以付出更高昂的代價。
祭司仍然有可能會先他一步將南和北擊敗,而后他會對她們做一些很恐怖的事情......不行,不能再接著想下去了,不能繼續(xù)了。
僅僅只是思考那個有可能發(fā)生的場景他簡直就要害怕到瘋掉。
所以......
來吧,祭司。
陌寒抓起了大劍。
你應(yīng)該找一個同等級的對手,而不是將注意力放在一個小女孩身上。
這一次我會果斷的殺了你,哪怕將雙手染成紅色,哪怕焚燒這片土地的一切,我也會殺了你。
做好準備吧......雜碎。
這一次,不會再讓你那么輕松了。
......
這是第多少個了?
向后重重一躍躲開草叉刺擊之后,巨大的白狼僅僅憑借著自己的身體便撞開了身側(cè)一名伺機發(fā)起偷襲的村民,沒有理會這名被撞倒在地的村民,北后腿用力,撲向了正前方那個抓著草叉剛剛完成刺擊的目標。
滾燙的鮮血再度滑過喉頭,北微微抬起頭,兇悍的眼神讓周圍的村民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殺掉的村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楚了,但是敵人還是有很多,甚至還在增多。
真是一場困境啊。
村民們的攻擊并非沒有效果,草叉所能夠造成的傷害也要比北想的要嚴重,此刻北那雪白的毛發(fā)上就留下了不少斑駁的血跡,還有數(shù)個涔涔向外留著鮮血的血洞,這都是這些村民們圍攻她后所得來的戰(zhàn)果。
但是不要緊。
北那被鮮血染紅而顯得有些猙獰的嘴角緩緩向上勾起,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僅憑這些雜兵就想把她打倒?
怎么可能。
這樣一來,你也快坐不住了吧,祭司。
北坐直了上半身,直視著這些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村民,微微聳動著鼻子。
是火焰的味道。
還真是來得及時啊,南,干的好。
既然決定了要在這個地獄里起舞,那舞臺自然是越大越好,越絢麗越完美,最終,在這場燥烈的大火中,一場死斗將會是一切的休止符,徹底結(jié)束這場沒有觀眾,每個人都是演員的劇目。
來啊,祭司。
我就在等著你呢。
別讓我失望。
......
就像計劃中的那樣,隨著混亂的大范圍傳播,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順利地點燃了大半個村子,在火焰連成一片的那一刻,黑暗的陰霾似乎都被完全驅(qū)逐殆盡,僅留下部分的陰影在暗處蟄伏。
但這只不過是錯覺,在火焰被撲滅的那一刻,黑暗又會重新主宰這片大地。
而南相信,到了那時,就距離天亮的時刻不遠了。
是啊,距離那個時刻已經(jīng)不遠了。
她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匕首。
會有人來滅火嗎?祭司身旁的防衛(wèi)會減少嗎?
這些情報南都不知道,但是就祭司的謹慎性來推測,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手中的力量分散的,這才是他的做事風格。
或許只有在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時候祭司才會略微的放松警惕吧?就像之前與陌寒的決斗一樣,在形勢沒有明了之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他不會去做風險太大的事。
他就像一條毒蛇,潛伏在黑暗中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絕不輕易的率先展露自己。
所以他一直都在贏,至少在今天之前都是如此。
但是祭司并非是沒有弱點的。
在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是會不自覺地放松,喜歡以一個更高的觀察者的角度來揣摩對手,這都是他的弱點,就如同北救走南時的那樣,就是利用了祭司弱點所帶來的成果,只不過他今晚已經(jīng)吃過一次虧了,想來這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這樣的話,只能強攻了嗎?
可是對方身處村民的保護中,想要強攻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該死,要是陌寒還在的話......不行,不能這么想下去了,去思考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錯誤只會影響自己的判斷,要把思路趕緊調(diào)回到正確的道路才是。
手中可供使用的因素還是太少了,或許從一開始,想要擊敗那樣的怪物才是天方夜譚,甚至直到現(xiàn)在南仍然還不清楚對方究竟還掩藏著什么能力,祭司就像一口深不可測的井,站在外面根本看不清楚井里面究竟還潛藏著什么東西。
這樣下去別說復(fù)仇了,連帶著北一起逃命都會變得很難。
但是,還有機會。
如果能夠繞開祭司身邊的村民,形成一個多打少的局面的話,局面將會變得有利,甚至祭司要是因為南的年齡而忽視她所能帶來的威脅的話,他無疑是會吃上一個大虧。
那么順著這個思路接著思考下去......
有辦法了。
雖然這個辦法會有些卑劣,但是不好意思,這已經(jīng)是一場屬于她們和祭司之間的戰(zhàn)爭了,而為了獲得戰(zhàn)爭的勝利,她會用盡一切手段來博取。
那么接招吧,祭司。
這下,你該怎樣去應(yīng)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