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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魘前線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天生武神

災(zāi)魘前線 拖鞋羅馬人 3026 2021-07-23 01:02:55

  不可能!

  當看到眼前的敵人準確無誤的用右手抓住了自己刺出去的刺劍的時候,祭司只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變得冰冷了起來。他猛的抽回右手,試圖將刺劍從陌寒的手里奪回,卻發(fā)現(xiàn)陌寒的右手正如同一把鐵鉗一般牢牢地鉗住他的武器,絲毫不得寸進。

  這個家伙......

  能力這次對他沒有生效。

  不是在躲避進攻時失效的,而是在發(fā)起進攻時失效的。事實上,祭司的一整套動作都是處于能力持續(xù)期間完成的,這個期間對手會因為動搖而無法命中祭司,也會因為動搖而被祭司直接命中,因為有了心中動搖的這個因,從而種下了必定會被躲避被命中的這個結(jié)果。

  可是光從這兩次的結(jié)果來看,祭司都成功的利用自己的能力躲開了陌寒的攻擊,這也很符合他三流劍士的水準,可是祭司在發(fā)起攻擊的時候,卻是連續(xù)失敗了兩次,連續(xù)兩次均未能成功命中陌寒,第一次是被他千鈞一發(fā)之際躲開,第二次更是直接抓住了他刺出的武器。

  為什么?

  祭司的心中感到迷惑。

  其實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吧?盡管很不想承認那個可能性,但是通過這兩次的交手祭司還是不得不承認了他心中那個最壞的推測。

  眼前這個怪物,是一個徒手格斗的宗師。

  很荒謬,對吧?祭司也這么覺得,可是事實卻正是如此的荒謬。在這個以冷兵器和巫術(shù)為主的世界,居然會出現(xiàn)一個劍術(shù)三流,徒手格斗卻能稱為宗師的奇葩家伙,他甚至可以讓自己的身體用一些看上去十分矛盾和難受的姿勢來發(fā)起兇狠的拳擊。但是他不應(yīng)該如此,以他的天賦專心放在劍術(shù)上無疑能夠讓他擁有更強的殺傷力,還是說他難道打算在戰(zhàn)場上放棄武器然后改用拳頭去把人錘死嗎?或許這也是陌寒一直讓祭司感到奇怪的原因,三流的劍術(shù)卻有著一流的步法和戰(zhàn)斗直覺,怎么想都是一個很讓人困惑的事情吧?

  謎底,就此解開了。

  或許這家伙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呢?祭司的心中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個想法,他想到了自己那突如其來的能力,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的話,既然自己能夠擁有如此神奇的能力,那么突然冒出來一個這樣的人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吧?

  雖然不知道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怪物一定要這么護著南,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做殊死一搏了。

  祭司的左手忽然亮了起來。

  ......

  接住了。

  當祭司手中刺出的細劍被陌寒牢牢地抓在了手里之后,不知為何,陌寒的心中毫無成功的喜悅或者諸如我做到了之類的成就感。

  而是本該如此。

  是的,本該如此。

  他本就應(yīng)該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正如同鷹擊長空,魚翔淺底,做到這樣的事對于他來說不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超越常人的天賦和肢體協(xié)調(diào)性。

  他與生俱來的可以讓時間在視線中變得緩慢的能力。

  他在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練習積累中所鑄就的格斗水準。

  以及最終在他目前十八年的人生當中遭受的所有挫折、動搖和苦難,并以此引發(fā)的一切思考、屈服和最終決定的轉(zhuǎn)身面對,這一切的一切造就了現(xiàn)在這個心中毫無動搖并能空手輕松抓住敵人利刃的陌寒。

  或許這一切正如他的父親所說的那樣吧。

  他是天生的武神。

  他生來為此。

  但是為什么?為什么心中會連一絲激動的感覺也沒有。陌寒感到有些恍惚,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對他說過的最后的一句話,那是一個父親在自己的臨終之前對于心愛兒子的最后教導。

  父親他說。

  拳腳,是有極限的。

  ......

  父親是被人刺死的。

  這個一生頑強、一生追逐夢想的男人最終的死法卻是在一場醉酒之后,因為貪圖一段路的距離在一個黑不溜秋的小巷子里被四個見財起意的甚至還不滿十六歲的半大小子當場堵住,在父親丟出了自己的錢包之后這些無法無天的小混混們并沒有因此而放過他,因為害怕父親去報警最終這幾個小混混還是手持匕首將父親活活捅死。

  高超的格斗技術(shù)在這場人數(shù)武器甚至狀態(tài)上都嚴重不對等的戰(zhàn)斗中并沒有派上很大的用場,父親只是在象征性的還擊了幾次之后便被刺倒,所幸這幾個小混混最后還是因為害怕沒有繼續(xù)補刀,急匆匆的就離開了現(xiàn)場,最終還是擔心父親的陌寒獨自下來尋找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倒在血泊之中的父親,得以讓父親最后宣布死亡的位置并不是在一個黑不溜秋的小巷里,而是在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醫(yī)院。

  也就在那時,這個尚有最后一絲意識的父親對著陌寒,對這個剛上初中他最心愛的兒子說出了他這輩子的最后一句話。

  ......

  拳腳是有極限的。

  它無法對抗刀劍、無法對抗鋼鐵更無法對抗火藥,父親說得很對,拳腳的盡頭不過只是強身健體一途罷了,他沒法用作真正的防身手段,赤手空拳去和手持利刃的歹徒進行搏斗無疑是一件愚蠢透頂?shù)氖?,其性質(zhì)和自殺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但是不甘心。

  祭司左手閃耀的光芒被陌寒收入眼中,對于祭司這困獸般的反擊他沒有任何去躲避這次攻擊的想法,唯一的應(yīng)對卻也只是舉起了自己捏成拳頭的左手。

  真的很不甘心。

  劇烈的爆炸在陌寒的臉上綻開,散發(fā)出來的滾滾濃煙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可即便如此,陌寒揮出的左拳也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祭司的臉上,在祭司的悶哼聲中放開了抓著細劍的右手,隨后抬起右腳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踢在了祭司的胸口。

  拳腳,真的是有極限的嗎?

  巨大的力量帶動著祭司向后飛去,當祭司砸落在地上的時候,這個俊美的男人忍不住大口噴出一口淤積的血液。

  不,并不是。

  即使是受到如此的重創(chuàng),祭司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他那原本總是戴著虛假笑容、處變不驚的臉上此時也帶上了狂喜的神色,他的手里仍然牢牢地握著自己的細劍,哪怕是被陌寒一腳踢出去的時候也絲毫不敢松手,眼下這就到了這把細劍該發(fā)揮它的作用的時候了。

  有極限的不過是我而已。

  濃煙散去,暴露出了陌寒此時的面貌。他的兩只眼睛都已經(jīng)失去了眼球,大量的血液順著臉頰滴落在沙地上,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血坑,他失去了他的嘴唇,腥紅的牙床裸露在空氣中,這樣的陌寒終于讓祭司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再一次地朝著陌寒沖來。

  所謂的極限只不過是借口,自己其實比誰都清楚這一點。或許拳腳真的有極限,但是它的極限卻絕不會僅僅只有這么一點,真正限制住我的其實一直都是我內(nèi)心的軟弱。我害怕變成父親的那個樣子,我害怕被人刺死,害怕會死在一個無人知道的角落,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做了很多懦弱的事情。

  飛斧呼嘯著朝祭司飛來,然而祭司只是輕松地便扭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哪怕是直到剛才他都沒有放松對南的警惕,一直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去注意隨時可能到來的襲擊,這果然讓他成功的逃脫一劫。南接著又將一些奇怪的小玩意兒朝他丟來,但祭司只是飛快的閃躲,同時手中的刺劍飛速的接近著陌寒——他即將贏得這場艱難的戰(zhàn)斗,他即將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但我不想繼續(xù)這樣懦弱下去了,轉(zhuǎn)身就跑固然很好,勇敢面對卻也不是什么很艱難的事。

  來吧,祭司,來吧......

  這一次,我就用我的拳腳來對付你的刀劍。

  即將到手的勝利讓祭司的內(nèi)心也變得激蕩了起來,他全力催發(fā)著自己的能力,確保這一擊一定不會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南正在手持著匕首快速朝他沖來,但是祭司只是替她感到了一絲惋惜,她的速度太慢了,在這之前,守護她的騎士就會死在他的手里,在這之后,就是她本人了。

  放手去做吧,陌寒。當這個想法出現(xiàn)在陌寒的腦子里的時候,他的體內(nèi)忽然升起了一陣暖流,這陣暖流流經(jīng)了他的四肢百骸,流經(jīng)了身體上下的每處角落,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因為這陣暖流而歡呼雀躍,迫不及待的要發(fā)揮出各自的作用。他的耳中有些嗡嗡的響聲,似乎仍然沒有從剛才的爆炸聲中緩過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鼻腔之中也滿是血腥味兒,他聽不見看不見聞不見,只有肌膚能夠感受到火焰的灼熱和一陣微弱的氣流......他舉起了右手。

  刺劍筆直的刺向陌寒的眼窩,這把帶著無窮殺意的武器最終卻在祭司驚恐的眼神中停在了陌寒眼窩前的兩厘米處,一只有力的右手死死地抓住了刺劍的劍身,任憑祭司如何用力,也沒法做到讓刺劍進行任何的移動。

  再一次。

  空手。

  入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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