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聽到護山獸的低吼聲,顧亦清瘦的臉上呈現(xiàn)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眼前的護山獸儼然猶如黃金打造,金閃閃。
就連睫毛也是金的。
并且體型龐大。
以為這護山獸的低吼聲會如同七尾火獸那般震撼。
誰知……
這聲音卻猶如小奶貓,和它的體型完全不相配。
甚是詭異。
甚是詭異!
金茍碉以為是自己的喊聲震懾到對方,頓時間鴉雀無聲,只見眼前的兩人呆呆看著自己,金茍碉很是滿意地伸出自己金色的舌頭,舔了舔爪子。
就在顧亦還在詫然護山獸糾結的體型,不搭的聲音時,他看到護山獸用它金舌頭舔過的爪子竟然從金色變成了黑鐵色。
這是什么情況?!
被他抱在懷里的香雪兒透過他的眼神,猜到他在驚詫什么。
香雪兒:“小相公,這護山獸的舌尖上有劇毒。但凡被她舌尖碰到便會身中劇毒,渾身呈現(xiàn)墨黑色,待暴露在陽光之下,就會化作齏粉,消失不見。”
這他娘的是什么毒,竟如此霸道。
僅是一舔便會灰飛煙滅。
顧亦抽了抽嘴角,邪氣的眼底劃過一抹懼意,卻被金茍碉捕捉到。
金茍碉用小奶貓的聲音一聲冷笑。
金茍碉:“怕了吧?!?p> 顧亦:“……”
方才聽香雪兒解釋,他的確有些害怕。
要是他不小心被這護山獸給舔到,便是死。
但這一瞬,聽到護山獸小奶貓般的聲音,顧亦心中的懼怕轉瞬消失不見。
他反而……
不怕了。
對上護山獸猶如火石榴般的眸子,顧亦道:“方才不知護山獸在我腳下,得罪護山獸,還望多多包涵?!?p> 此時被金茍碉舌頭舔過的爪子又再度緩緩從鐵黑色變回了金色。
這是她自己的毒,自然對她自己無害。
對方知曉她毒的厲害,自然是要道歉的。
金茍碉緩緩抬頭看向顧亦,小奶貓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傲慢。
金茍碉:“包涵?臭小子,你要我如何包涵?”
說話時,金茍碉的目光淡淡從香雪兒臉上掃過。
金茍碉:“沒想到,你一個奶娃,竟也知曉我金茍碉?!?p> 顧亦一怔。
金茍碉?
這護山獸叫這名字?
顧亦心中的疑惑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喜歡打馬吊?”
金茍碉詫然,不知顧亦口中的馬吊是何物。
金茍碉:“馬吊?”
金茍碉,金鉤釣,這是徐娘打馬吊時最喜歡胡的一種牌型。
但見護山獸一臉茫然的模樣,顧亦便猜到,這護山獸應該不知道馬吊這種娛樂項目,名字諧音純屬巧合。
顧亦纖薄的唇角邪氣地微微上揚。
顧亦:“沒、沒什么?”
他話音剛落,好奇心極強地金茍碉卻是朝著顧亦吐了吐舌頭。
金茍碉金色的舌頭在空氣中翻卷,嚇得顧亦夾緊腳趾頭。
顧亦:“金、金茍碉,有話好好說?!?p> 金茍碉微瞇著她火紅色的眼。
金茍碉:“說,馬吊到底是何物。”
顧亦:“這……”
要他怎么形容。
就在他正在組織語言時,金茍碉在空氣中翻卷的舌頭突然就像是一條金色的小蛇,帶著一股勁風,驀地朝著他靠近。
這金茍碉的舌頭竟然會變長。
顧亦心咯噔一沉。
但他并沒有躲。
雖金茍碉的舌頭夠毒,但他轉而想到自己有護神鱗護體。
這金茍碉的舌頭再毒也是碰不到他的。
金茍碉不過是想嚇唬這渾身長著魚鱗的男人,想要他告訴自己,馬吊到底是什么?
不想對方看到她突然變長的舌頭,竟然紋絲不動。
金茍碉:“???”
這臭小子難道不怕她了?
不對!
一定是被她嚇傻了。
顧亦:“馬吊其實跟下棋差不多。不過馬吊一共有一百零八張牌,并且是四個人一起打?!?p> 聽到顧亦的解釋,金茍碉在顧亦面前翻卷的舌頭一頓。
金茍碉詫然瞪大她火紅色的眼睛。
金茍碉:“四個人一起打的馬吊?這馬吊與我又何干?”
金茍碉沒有收回她的舌頭。
見她儼然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顧亦只能將剛才自己所想說出來。
誰知就在這時,耳邊響起香雪兒奶聲奶氣地聲音。
香雪兒眨巴著萌噠噠地銅鈴大眼看著顧亦。
香雪兒:“小相公,這馬吊好玩嗎?”
顧亦詫然:“雪兒,你……該不會也沒有玩過馬吊?”
香雪兒:“呃……”
隨即香雪兒陷入沉默之中。
這時,金茍碉的聲音轉而響起。
金茍碉:“來玩?!?p> 顧亦:“來玩?”
顧亦:“玩什么?”
金茍碉:“馬吊?!?p> 顧亦:“……”
這一刻,顧亦儼然不敢相信自己所聞。
鼠齒山的護山獸突然跟他說,要打馬吊。
見顧亦皺眉,“呼啦”一聲,金茍碉的金舌頭轉而變成金環(huán)狀,隔空纏繞著顧亦的脖頸。
她最喜歡的便是賭!
這馬吊聽上去很是好玩的樣子,并且里面的打法還和她名字諧音,這也算是緣分。
金茍碉用她的奶貓聲低吼道:“打不打!”
顧亦:“……”
顧亦抽了抽嘴角:“金茍碉,即便是我愿意陪你打,但你這地方也找不到馬吊啊?!?p> 聽聞顧亦愿意與她這一賭鬼打馬吊,金茍碉心中一樂,轉而收回纏繞在顧亦脖頸上的金舌。
金茍碉:“這又何難。不就是一百零八張牌而已。”
他來鼠齒山是為了讓自己渾身的魚鱗能夠隱藏起來,沒想到奇幻雨已經下過。
現(xiàn)在他不過是去到山頂上看看風景,吹吹風,想想接下來該如何。
沒想到這半路被他踢醒的鼠齒山護山獸竟然要求他一起打馬吊。
他何來的心情?
顧亦長眉一皺,繼續(xù)解釋道:“金茍碉,這馬吊的竹牌與黑白棋子不同。黑白棋子沒有花色,馬吊卻是有四種花色,每種花色有四張牌。真要做上一副完整的馬吊竹牌,光是雕刻,至少需要三日。”
然,金茍碉聞言卻是微瞇著火紅色的眼,慵懶地舔了舔爪子。
金茍碉:“不難?!?p> 她話音一落,仰頭朝著天空發(fā)出一聲拖長聲音的奶貓叫。
金茍碉這般龐大奇怪的身型,配上聲音,顧亦只得緊咬著唇,以免自己因為金茍碉這般不協(xié)調的狀況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