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先生,你怎么又喝酒了?”
一身柳青色的侍女走進(jìn)來,一把奪過酒盅,藏在身后。她終日一身翠柳衣衫,江湖人都尊稱“翠柳姐姐”,忘憂酒館的大掌柜。
“翠柳姐姐,賞我一盅?”
翠柳看著眼前落魄的窮酸書生,胡子都一大把了。還再鬧酒喝,雖然,忘憂酒館來者不拒,只待有緣人。
“周先生,這個月,你已經(jīng)來了四次,”翠柳淡然一笑,“多大的仇怨,也該消散了吧?”
“翠柳姐姐,除非你讓我見到她,否則,我日日來,不讓你們安生?!?p> “周先生,你好大的口氣。”
一身白衣的公子,飄然從樓上落到樓下。那動作輕柔飄逸,竟然沒有半點(diǎn)兒聲響。周先生一臉震驚的看著那白衣公子。
“你是人,還是鬼!”
“周先生,我要是鬼,此刻你已經(jīng)死了?!?p> 周先生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一陣疾風(fēng)席卷而來。他飛出忘憂酒館外,重重的摔在沙堆上。
“我還會回來的?!?p> 翠柳看著消失在黃沙中的周先生,嘆口氣,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
“輕公子,你怎么來了,要不要翠柳給您調(diào)杯酒?”
“舉杯消愁?我可沒有這種閑情雅致,還是留給你的客人吧?”
輕公子桃花粉面乍一看是個俊兒郎,只見他淡然一笑,粉面含春,卻是個美嬌娘。
翠柳瞪了一眼輕公子,奪過她手中的酒盅。
“輕公子,好本領(lǐng),口里說著不要,卻偷喝,這算是什么道理?”
“沒辦法,翠柳姐姐,你賞給的,沒有偷來的香?!?p> 翠柳一聽這話,無奈的嘆口氣。她還真不知道,一樣的酒水,偷得和賞給的,難不成還兩種滋味兒?看來,輕公子又喝多了,說胡話。
“輕公子,你喝醉了,快走吧,今天我要打烊了。”
“打烊了,不應(yīng)該,今天是這個月的最后一天,你還沒有招待真心買醉的客人。”
忘憂酒館,一個月必定要招待一位被情傷的人。讓他們忘記憂傷,重新生活。
翠柳立馬焚香,調(diào)酒,看著輕公子淡然的笑容。不一會兒,眼淚奪眶而出。
十六歲那一年,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第一次女扮男裝來到了寺院,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佛像前,誦經(jīng)禮佛的小僧。那模樣也是十五六的樣子。
“小和尚,你念的是什么經(jīng),又是什么意思?”
“阿彌陀佛,公子是還愿,還是求簽?”
他好傻,竟然看不出我是個姑娘。
“我不求簽,也不還愿,我要你陪我玩兒?!?p> “公子,請你放手,小僧還要誦經(jīng)禮佛?!?p> “佛祖,不是說眾生平等嗎?你這個小和尚,怎么眼里只有佛祖,看不到我呢?”
小和尚一回頭看到快要哭的公子,覺得他說得話好像也有道理。
“小施主,小僧多有得罪,望你見諒。”
“你要想讓我不計較,那就陪我去一個地方?!?p> 他們一前一后來到了后山,湍急的瀑布下,潺潺的溪水清澈見底。
“小和尚,我叫輕兒。你叫什么名字?”
“小僧法號覺遠(yuǎn)?!?p> “那我就叫你阿遠(yuǎn)?”輕兒看著一旁的覺遠(yuǎn),嫣然一笑,“阿遠(yuǎn),遇到你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