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剛準備收起來,懸浮在空中的淚珠。突然,一股黑煙鉆出來。一身寶石藍色的衣衫,滿臉邪魅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何方妖孽,竟然敢闖忘憂酒館?!?p> “妖孽?是說你自己嗎?嗯,一個樹妖而已,妖孽稱不上?!?p> 翠柳,剛要反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魂都被禁錮了。
“你要干什么?”
“本君,要嘗嘗,這愛而不得的滋味。”
看著那邪魅的男人,竟然一口吞掉了淚珠,轉(zhuǎn)眼間就消失了。她扶著桌角心有余悸,卻不知這家伙什么來歷。低頭看到自己腳邊,轉(zhuǎn)瞬即逝的藍色火苗,更讓她大驚失色。
四海八荒之內(nèi),唯一能隨心所欲使用地獄之火的,只有魔君藍炎。
一想到魔君藍炎,翠柳心里猛然一驚。他為什么會來這里?難道,他想起來了。不,不可能三界帝皇聯(lián)手的封印,沒有這么容易沖開。
翠柳腦海里一會兒是魔君藍炎,一會兒是桃夭姐姐,亂糟糟的坐臥難寧。她轉(zhuǎn)身要走,卻看到緩緩醒來的輕公子。
“輕公子,回吧!”
輕公子看著身上的袈裟,又看到對面的覺遠。起身把袈裟蓋在覺遠的身上。
“阿遠,你的袈裟是你最后的屏障,給了我,你該怎么辦?”
翠柳看著轉(zhuǎn)身往外走的輕公子,跟在她的身后,不由地嘆口氣。
“輕公子,這份牽掛,如果不能緊緊握住,那就放手吧。”
“翠柳姐姐,我想要放手,可是,如果連這思念都摒棄,”輕公子說著紅了眼眶,“我真不知道,自己在這世間還有什么留戀?!?p> “輕公子,你是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p> “是啊,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輕公子淺笑,“這份重擔壓在我身上。我是莊主全部的希望。這個少莊主,真的好累。我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到什么時候?明天,后天,或許,一出門我就被打倒了?誰知道呢?”
看著昂首闊步,笑著出門的輕公子。翠柳,真的不忍直視。不由得眼眶都紅了。
這是幾世修來的孽緣??!
翠柳一轉(zhuǎn)身,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覺遠法師,淡然一笑。
“圣僧,你都看到了?!?p> “阿彌陀佛,輕公子背負著天下第一莊。小僧自幼在金龍寺長大,寺院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是最熟悉的存在。”
“金龍寺之所以被封為皇家寺院。圣僧,功不可沒,說功德無量也不為過?!?p> “萬事萬物皆是天意,非人力可為,”覺遠法師望著遠處,嘆口氣,“命運皆天定,萬般不由人。”
“沒有誰能為自己而活?”
翠柳看著覺遠法師遠去的背影,想到了魔君藍炎,桃夭姐姐,還有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機緣巧合被桃夭姐姐點悟入道。
她還是恒河岸邊的那一棵隨風搖擺的柳樹。想到自己在楊柳岸上,聽著路過的腳步聲,有人在哭有人在笑。他們緊緊地擁抱,說永不分離。他們走了,再也沒回來。
那時候的她真的好奇,人為什么會哭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