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兩根粗壯的“黑鏈”高高揚起。
“黑鏈”盡頭綁著的,赫然就是周溫郭與鐘子儀兩人。
兩個武道二流高手,都是十二正經(jīng)全開、奇經(jīng)八脈辟出六脈的強者,竟然只在那女妖手下走過幾個照面!
許邈皺眉,心中暗道:“有這種實力,她恐怕早就能來割我的腦袋,何必要在府外蹲我呢?根本不需要我故意給她機會?!?p> 除非,這只是暫時性的爆發(fā)!
“黑鏈”一甩,爆發(fā)出巨大的力量,狠狠斬下。
本來還在掙扎的周溫郭和鐘子儀兩人瞬間被甩飛出去。
哐哐哐——
鐺鐺鐺——
眨眼之間,兩人就撞倒四五道圍墻,犁翻十幾棵大樹。
羅通,也就是最先趕至許邈身邊的那個白發(fā)老者,只見他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如同飛燕一般掠出。
兩只手分出兩道柔和內(nèi)力,及時托住還在繼續(xù)翻滾的周溫郭和鐘子儀兩人,將其救了回來。
許家剩余的六個供奉,四海鏢局留守的兩個大鏢師,以及四個重金請來的二流高手,將許邈護在中心。
這些人是許邈來之前安排好的。
都算是好手,最差的也破開十二正經(jīng)中的六道經(jīng)脈。
至于羅通羅老,二流巔峰高手,離完全破開天地玄關(guān)只差半步。
他從前是教許鴻武的習武教頭,現(xiàn)如今一直在許家養(yǎng)老,本不在許邈的計劃之內(nèi)。
也許是劉月娥實在不放心自家兒子,所以才請他老人家出山。
“二少爺,為了保證你的安全,請你先走吧!”
一個許家供奉看了一眼周溫郭和鐘子期的凄慘傷勢,心悸不已。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沒把握能保證許邈絕對安全。
職責所在,必須得先送他離開。
還剩一點意識殘留的周溫郭強忍著劇痛,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小心……腳……”
說完,周溫郭就陷入了昏迷。
這時候。
女妖騰空而起,明月下照映出一具絕美的妙曼身軀,勾魂奪魄。
美麗,但蘊含無限殺機!
她頗為忌憚地看了羅老一眼,心中極速思索,似是在權(quán)衡風險,最終把貪婪和迷戀的目光留在許邈臉上,終是下定決心。
這顆人頭,必須得到!
錯過今夜,日后不一定還能有如此機會。
在許府府內(nèi),有兩個讓她感到十分危險的存在。而在這里,就在現(xiàn)在,只有這個老頭一人能威脅到她。
所以,自己是有機會的。
許邈心里咯噔一下,忽的抬頭,正對上女妖的侵略眼神,頓感不妙。
轟!
一聲巨響。
趙府大門四分五裂,木屑紛飛,大地似乎也隨之抖上一抖,上百三流武者擁擠著如潮涌般沖進來。
空中,無數(shù)極細絲線編織成一團巨大無比的網(wǎng),女妖正是站在絲網(wǎng)最中心處,她只是腳尖微微一點,無數(shù)絲線便隨之而動。
這一刻。
黑霧滾滾,四處彌漫。
庭院之中那棵巨大榕樹竟然一點一點地在融化,融化成漆黑無比、帶著腥臭異味的粘稠液體,液體滴落,顯露出那棵巨大榕樹的本面目。
這棵榕樹竟然是一顆顆人類頭顱堆積而成!
黑發(fā)飄飄,面皮鮮嫩,但除此之外,卻看不見一絲血肉,這些個腦袋顱內(nèi)都是空的!一縷縷黑發(fā),組成樹冠模樣,向著四面八方蔓延。
“頭發(fā)?那些黑色絲線竟然都是人類頭發(fā),不對,這恐怕是那個女妖的妖法,這些被她所割去的腦袋都成了她妖法的一部分?!?p> 有人驚呼。
濃濃黑霧,將許邈和那些最先闖進來的二流高手團團圍住,卻將那些剛沖進來的三流武者攔住,無數(shù)頭發(fā)纏繞一起擰成一張大網(wǎng),如同結(jié)界一樣將之隔離。
眾人腳步一滯。
一個筑基圓滿的武者掄起開山斧,奮起渾身勁力向著這奇怪網(wǎng)狀結(jié)界砍去,開山斧帶起強烈氣流落在這些頭發(fā)之上。
叮!
金鐵相擊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那些頭發(fā)安然無恙,出手的武者卻被反震得虎口開裂,鮮血染紅了斧柄。
“這這……這是什么東西?”
眾人驚詫無比,都感到一種無力。
卻不知道,只是那個武者一斧子,黑霧中那棵由頭顱組成的大樹中,一顆不起眼的頭顱消散成飛灰。
黑霧里。
許邈和其他人分散了。
就在黑霧和結(jié)界張開的那一刻,女妖悍然出手,無數(shù)黑發(fā)擰成一條條黑繩,如同怪物觸手一般同時襲向十二個二流高手和羅老,以及那些堪堪還有一戰(zhàn)之力的尹航手下。
只不過幾個呼吸時間,許邈眼前黑發(fā)退去之時,就再也看不見任何人,入目之中只有那棵巨大的頭顱樹。
不對。
其實還是有一個人的,就倒在地上,他迷迷糊糊醒過來,睜開眼睛,視線里出現(xiàn)三五道重影。
“尹航尹捕頭?”
許邈蹲下身子,俯視著這個‘血人’,臉上洋溢著熱情笑容,他朝尹航擠擠眼,“真是緣分啊!大家都不見了,偏偏咱倆在一塊,你說巧不巧?”
剛醒過來的尹航愣了一秒鐘,然后才發(fā)現(xiàn)四周除了許邈之外空無一人!
“你,想干嘛?”
他沙啞著喉嚨問道,明明刻意提高了音量,想要壯起膽氣,但聲音里依然透著一股莫名的恐慌。
如今尹航身受重傷,連呼吸都痛,如果許邈現(xiàn)在圖謀不軌的話,他完全沒辦法,只能任其為所欲為。
只聽見,許邈笑瞇瞇地慢慢說道:“想干你!”
尹航面如死灰,咬著牙不讓自己咳血,聲色俱厲地說道:“我父親只有我一個兒子,殺了我,我尹家不會放過你的,你必死無疑,我父親甚至還會和你許家開戰(zhàn),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止你一個了!”
到了這種時候,他很清楚,對付許邈這種心機深沉之人,求饒是沒用的,只有讓他明白利害關(guān)系,自己才有可能求得一線生機。
如果許邈真的聰明,那就肯定不會輕易下手。
“你不用說什么現(xiàn)在動手,沒人會知道是你殺的我,而你完全可以把我的死推給那個妖怪,這是不可能的,我告訴你,我許家曾經(jīng)得到過仙人指點,有些神妙手段不是你能想象的?!?p> 尹航繼續(xù)言明利害,見許邈本來抬起的拳頭突然一頓,心中大喜,自知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緊接著說道。
“所以,許公子,今夜之事,你我就當作相安無事如何?我……”
“你什么你?你在放屁?”
許邈打斷他的話。
“你……”
“我什么我?我不想聽你繼續(xù)放屁。”
許邈再次打斷他的話。
尹航瞪大了眼睛。
一只拳頭在他眼里不斷放大!
筑基二鍛,拳重三千斤,施展起大成烈陽拳,體內(nèi)勁力揉成一股,瞬間爆發(fā)五千斤的力量,許邈整個拳頭就如同一個袖珍烘爐,散發(fā)出巨大熱量。
砰!
一顆腦袋如同西瓜一樣炸開來!
“嗶嗶賴賴,說個錘子,你要殺我我就不能殺你了?開玩笑!殺人者人恒殺之,多么簡單而又樸素的道理,至于讓你爹來替你報仇,來就來嘛!講的好像我沒有……外掛一樣?”
許邈伸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再也沒去看過尹航的身體。
而是向著眼前那棵頭顱巨樹走去。
造夢玄黃
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