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遇刺
白沫沫透過車窗,看到了幾個殺氣騰騰的黑衣人正在靠近。幾人手提著明晃晃的大刀,步步緊逼。她下意識的瞪大著眼,抿著嘴不說話屏住呼吸,看向鳳知洛。
“待著別動!”
話音剛落,鳳知洛沖出馬車。
鳳知洛立于眾人面前,一記刀眼一掃而過,“爾等是何人派來的,報上名來!本王不殺無名之輩!”
幾人紛紛看向為首一人,那人一揮手,幾人提著刀沖上前去。
令鳳知洛沒想到的是,這些人武功高強,幾乎是招招直逼要害,讓他有些猝不及防。而那為首之人,撐著一把九龍寶劍雙腳敞開,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眸子,冷冰冰的直視打斗的人。
幾人將鳳知洛團團包圍,殺聲一片。
鳳知洛武功高強,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然而在面對這些人鳳知洛明顯有些吃力,卻也能打個平手。他顧前顧后,面色平靜毫無波瀾,兩次想要擒拿為首之人,卻被那些黑衣人給擋住。
一人從背后偷襲他,明晃晃的大刀舉過頭頂直逼他的脊梁骨。
“小心!”
白沫沫一聲大喝,提醒著他,大為震驚,雙手緊緊的攥著車窗,想要出去卻又怕自己根本抵擋不住白白斷送了性命。
鳳知洛一個轉(zhuǎn)身,一揮手將要偷襲之人斬殺。
一條直線順著偷襲之人的腦袋直抵胸膛,鮮血溢出倒在了地上。
“功夫不錯,”那為首之人眸子微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九龍寶劍,隨著一陣狂風(fēng)飛沙走石,黑衣人出現(xiàn)在了鳳知洛的身后。
如同鬼魅一般,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身后,在你身后……”
黑衣人一甩手,一塊飛鏢飛入車窗,好在白沫沫及時躲閃避過了致命的一擊。
她定眼看著那穩(wěn)穩(wěn)插在木板上的飛鏢,大驚失色,貓著身子趴在車窗往外看,擔(dān)心著鳳知洛以一敵五。
鳳知洛漸漸落了下風(fēng),不敵黑衣人的猛烈攻擊。
“堂堂攝政王,統(tǒng)領(lǐng)兩州雄師的統(tǒng)帥,難道就只有這點能力?!”黑衣人嘲諷的說著,騰空而起借助手下的肩膀一劍刺穿鳳知洛的胸膛,“廢物,不堪一擊!”
從未有人敢這樣當(dāng)著鳳知洛的面說這話,而這人卻將鳳知洛貶低到了谷底。
鳳知洛一手握住插在身上的寶劍,隱忍著涌上喉管的一口鮮血,生生的咽了下去,“九龍寶劍,你是蕭虎!”
“可惜晚了!”
黑衣人一用力,想要將劍逼近幾分,卻被鳳知洛緊緊鎖住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候,白沫沫駕著馬車沖向敵人。
飛快的馬兒撞飛了幾人,眼看著就要沖到黑衣人面前,那人一個轉(zhuǎn)身躲過了。
待馬車過后,哪里還見什么鳳知洛。
“首領(lǐng),人跑了,要不要追?”
蕭虎撿起地上的寶劍,一甩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牟暹M了劍鞘,拿起寶劍,看著已經(jīng)遠去的馬車,“皇帝讓我截殺他,要他的命。中我一劍他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若是此時追去,讓人察覺對我不利,回去?!?p> 馬車飛快的跑著,白沫沫很是不熟練的駕著馬車。
鳳知洛捂著傷口,斜靠在馬車上,原本袒露的胸膛清晰可見那一道極深的傷口正在往外流血,皮肉掀開隨著他沉重的呼吸一張一合。
“主子,你忍忍……忍忍……”
白沫沫一邊看著路,一邊看著他,眼里兩行清淚滾落。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救他。
家族的仇,還是因為不忍心看著他就這樣死去。
鳳知洛悶哼著,“看路!回王府,快!”
“你這樣子還怎么回去,那些人未得逞一定會在半路上截殺,你現(xiàn)在身上有傷,打不過他們?!卑啄贿叿治鲋?,一邊駕著馬車來到了一處城隍廟。
她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鳳知洛下來,猛的朝著馬屁股拍去,馬兒受到了驚嚇撒開腿跑了。
“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
“別說話,”白沫沫讓他將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的往前挪,進了城隍廟。
城隍廟內(nèi)空無一人,到處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看上去就像是許久無人居住,城隍爺?shù)氖褚呀?jīng)破損,香案上布滿了灰塵。
白沫沫將他放在蒲團上坐著靠著香案,撕開衣襟,讓他捂著傷口,跑了出去將那些滴在地上的血液弄干凈,在草叢中找到了一些止血的藥物,放在嘴里咬碎,苦澀充斥著她的大腦,眼淚飚了出來。
鳳知洛默默的看著她火急火燎的樣子,心里對她的成見少了幾分,多了幾分贊許。
“你怎么知道這是止血的藥物?”
“我小時候經(jīng)常跑到山上玩兒,受傷了我兄長就會拿著這些草藥給我止血。”白沫沫將草藥覆蓋上他的傷口,眼淚怎么也止不住。
那是一段她不愿意提起的回憶,也是她最愉快的回憶。
鳳知洛想要安慰,一時語塞。
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是默默的看著他,眼神不似之前那么冷漠。
“沒想到你還挺有兩把刷子的,還知道用馬車。”鳳知洛上了藥血止住了些,卻還是疼痛不已,一動不動,“如果我死了,你會怎么做?”
白沫沫別過頭用袖子抹了抹眼淚,“沒想過,我希望你活著。”
“嗯……也只有我活著才能為你復(fù)仇。”
白沫沫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來,爬上香案取下城隍爺身上的披風(fēng),抖落上面的灰塵,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的攙扶著讓他躺好。
鉆心的痛感,讓鳳知洛有些承受不住,閉上了眼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
那一劍好在未曾傷及五臟六腑,出血量并不多,卻足矣讓身上還有舊傷的他受不住。若是此時敵人追了上來,二人必死無疑。
夜幕降臨。
白沫沫將城隍廟內(nèi)僅剩下的半根殘燭點燃,找來了一些樹枝架起火堆,給他取暖,便出門而去。
夜間。
鳳知洛醒了過來,見四下無人輕聲喚了幾聲,依舊不見白沫沫人影。
“可笑,世人又怎么可能會如此無謂的付出!”他剛要掙扎起來,卻聽見咔嚓一聲,大門敞開鉆進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