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寒毒
沐宣放下手中的酒杯,神神秘秘的向著他探了探身子,“平時蘇琛城與太子見面不是在這東宮那就是在醉香閣,無一例外?,F(xiàn)如今他們二人一前一后的進入大英樓,難道這不是很奇怪?”
這要不是因為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如何會相約大英樓。
蘇琛城自從在白沫沫與宋開景那里花光了積蓄之后,又借了一些銀子,別說什么大英樓,他哪里敢去。
鳳知洛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太子與蘇琛城正在密謀著什么?”
沐宣直接敲著桌面,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昨天晚上你不是沒看見蘇琛城那是一言不發(fā),太子兩只眼直勾勾的盯著那把劍。先且不說那把劍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也說了那劍上的毒很奇怪?”
此言一出,鳳知洛提高了警惕。
自從出了皇宮之后,他便一直在疑惑那劍上的毒是打哪里來的。
如此神秘的毒物,放眼整個攝政王府也是找不出來。
柳阮阮或者是太平公主兩位女流之輩,是如何得到這么一種毒物的。
鳳知洛將寫好的折子收起放在一旁,輕聲道,“如果是為了毒物的事,不必驚慌,我已經(jīng)讓甲二他們?nèi)ゲ榱?。既然你來了,我問你慕淵如何看到昨晚的事?”
“哎喲,我這還以為你這等我開口呢?!便逍呛堑恼f著,眉飛色舞的。
“你還別說這個老匹夫可是越來越有趣了,他能有什么好的看法,不過是還在擔(dān)心著李勇二十萬兵馬的事。”
昨夜皇帝親口對著他們說著,遼國必敗,鳳朝必勝。
不知是何人給他的信心,讓他這么自信。
鳳知洛冷笑道,“你小子也不賴,不過之后行事還是小心一點為好。至于像今日之事,你完全可以不必親自來,以免暴露了你的身份,打亂我的棋盤?!?p> 沐宣怨天尤人,唉聲嘆氣道,“你這是嫌棄我了?唉……自從你有了白沫沫之后,可就越來越不重視我了,我這么些年幫了你這么多,你連一聲謝謝都沒有。我這叫什么來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嘰嘰歪歪的吐槽鳳知洛。
沒個正經(jīng)!
“你這如果不想出去,那就在這里好好待著,還有幾壇子好酒一并送與你?!?p> 鳳知洛起身就要離去,卻被他一把揪了回來。
沐宣指著他身上的傷口,詢問道,“是不是你身上的毒又發(fā)作了?非要用這樣的辦法才能緩解一二?你這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一年也發(fā)不了幾次,可是這個月可是已經(jīng)兩次了!再這樣下去,你還要不要命了!”
他身上的毒?
每到月圓之夜,他身上的寒毒便會發(fā)作。
這也是因為他少年時被人下藥所致,從那以后這寒毒便一直伴隨著他,折磨著他。每每受不了的時候,他便會在胸口上來一刀,逼出毒血。
以前的月圓之夜犯病,這個月卻犯了兩次。
就連鳳知洛他自己也不知道身子是怎么了,今日從幸德居歸來之后,他便派人找來了為他診治的大夫把脈,發(fā)現(xiàn)寒毒已經(jīng)逼近他的五臟六腑。
鳳知洛擺了擺手,笑道,“我這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何必詢問。只要解決了這些事,其他的不成問題,你有空幫我尋找鎮(zhèn)國玉璽要緊,它,比我的命還要重要!”
沐宣眼中帶著幾分傷感。
從小到大他便是這樣輕描淡寫,從來不將身上的寒毒放在那心上。
然而每到他寒毒發(fā)作之時,其中的苦楚也只有他直接才知道。他隱藏著自己身體狀況,總是以良好的形象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
“你多加照顧自己,酒這玩意兒好是好,不過還是少喝點為好?!便逍谝环?,聳聳肩“等你那一天受不了了告訴我,我給你買一口稱心如意的棺材,你你往里邊一躺什么事也沒有?;噬犀F(xiàn)在對你可是越來越狠了,我這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p> “行了,婆婆媽媽跟個娘們兒似的?!?p> 沐宣一聽驚愕,“你剛才說什么?”
這高冷的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柔情?
以前的他可是從來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即便是對他笑容也是極少的。
現(xiàn)如今,某人居然有人人情味。
鳳知洛輕聲咳了咳化解尷尬場面,恢復(fù)正常,“你在此處好好待著,一來一回目標太大容易出事。若是你實在是閑的發(fā)慌,便在院中游玩便是,藥圃你敢動,我要你命!”
突然的轉(zhuǎn)變反倒是讓沐宣有些不大習(xí)慣。
待他走了以后,沐宣拉出一張椅子坐在藥圃前,看著北冥鳳知洛日日夜夜打理得有條不紊,一根雜草都沒有。
空氣中彌漫著藥味,撲鼻而來。
沐宣搖晃著腦袋,喃喃自語道,“這家伙還是如此長情,不過這要是白沫沫能夠走進他的心,也是不錯的??偙人蝗斯陋毥K老的強,這花……不錯?!?p> 這是鳳知洛的母妃親手種下的,早在他們母子二人還在宮中居住之時,他的母妃便失去了先帝寵愛,長年出不得宮門,只能讓他給買來一些種子。原本他的母妃是讓他找來一些花種的,可是鳳知洛偏偏聽岔了。
那時候他的母妃,連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嫌棄。
鳳知洛只能給他的母妃找來了一些藥草,有什么小病也可以自行解決,不必看別人的臉色。
他的母妃離開了人世間,而他也一步步靠著自己的力量,掌握了兵權(quán)成為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他便將這些藥草從宮中移出來王府,親自打理。
此時。
蘇琛城正與太子鳳權(quán)在大英樓上。
鳳權(quán)對他很是客氣,“琛城啊,別站著坐下吧?!?p> “微臣卑微不敢與太子殿下同坐,微臣還是站著便好。”蘇琛城額頭上冒著冷汗,以為他又要跟他討論玉佩的事,連忙說道,“太子殿下容稟,微臣并非是不用心尋找玉佩,而是攝政王府實在是銅墻鐵壁一般,微臣想盡辦法也沒能進入?!?p> “微臣收買的那些小子,現(xiàn)如今還未曾給微臣來消息,微臣心急如焚……”
鳳權(quán)直接打斷了他,拉著他坐下。
二人對面而坐,鳳權(quán)親自給他滿上一杯酒。
雅間內(nèi),只有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