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禽獸不如
下午天氣不大好,陰了許久,七點多鐘的時候開始下雨,正趕上李少艾下班。
李少艾站在公司樓下,抬頭看看這雨,輕嘆氣,她沒帶傘。
然后就沒立即回家,轉(zhuǎn)而去了公司附近的超市喝啤酒。
一下雨她心情就不大好,小時候也這樣。
據(jù)她媽媽說,一到陰天下雨,尤其打雷的時候,她哭鬧的最厲害,誰都哄不住。
嗯,她是怕打雷的,現(xiàn)在也怕。
想起一件事來。她剛搬去江苑的那段時間,在何家做客的時候,外面突然就下雨了,還打雷。
她那個時候也不懂得要面子,自己臥在沙發(fā)的一角,醞釀醞釀,嘴一撇,然后就開始哭。
何家爸爸何坤,還有楊韻他們變著法兒的哄她,沒哄好,后來還是何江海出馬。
他拿了根棒棒糖在她眼前晃,然后對她說:“你不哭,然后哥哥就把糖給你吃好不好?”
她看著他,眼睛紅的像個小兔子,但還真就不哭了。
楊韻當(dāng)時還說:“哎呀,原來艾艾是個小饞貓啊?!?p> 其實現(xiàn)在想起來,她當(dāng)時也不是因為那根糖才不哭的,主要是……何江海當(dāng)時笑得太好看了,她看傻了。
那之后,每到下雨,何江海都會給她一顆糖,從小學(xué)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如此,盡管后來已經(jīng)不會再哭了。
李少艾捏著啤酒罐,又喝了一口。
然而,她已經(jīng)許久沒收到他送的糖了。
說不上是失落,還是……
“李少艾?”
“哎。”她下意識地應(yīng)了聲,然后就看見了蔣文邵。和她同一部門的。
“你怎么在這里啊?”
李少艾揚了揚手中的酒,“下班之后的小愜意,要不要來點?”
蔣文邵在她一側(cè)坐下,搖頭說:“我就算了,等會兒還要開車,你也是,女孩子,少喝一點。”
李少艾搖頭,“度數(shù)很低的,不會醉。”
蔣文邵又問她:“那你什么時候回家?我送你?”
李少艾再次搖頭,“我可以自己回家的?!?p> 蔣文邵打趣她:“那更要注意了,這大晚上的,萬一你喝多了被人販子拐走了可怎么辦?”
李少艾笑得開懷:“想那么多呢。”
然后,李少艾的手機響起了信息提示音,“何江?!比齻€字端端正正地擺在信息欄。
李少艾遮掩了一下,然后拿了手機看信息。
何江海:在哪里?
李少艾回他:在家。
何江海:李少艾,你當(dāng)我長雙眼睛是出氣用的嗎!大晚上不回家還和其他男人一起喝酒!你瘋了嗎!
何江海鮮少發(fā)這么多感嘆號。
李少艾只回:你都看見了還問什么?
何江海:立刻、馬上給我出來!
李少艾:嘮叨。
話雖如此,李少艾還是和蔣文邵揮了手:“不好意思,我媽催我回家?!?p> “嗯,快回吧,路上小心,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的,那你也早點回去,拜拜。”
李少艾剛出超市門口,直接被一股力道拉了過去,正好撞在那人懷里。
熟悉的味道,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何江海把李少艾摟在胸口,用西裝裹著她的頭,就這樣攜著往前走。
“何江海!你瘋了!”李少艾拍著他的背,“能不能正常點走路?”
“還敢反抗,讓你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去和其他男人喝酒,多危險!萬一他心懷不軌,你讓我怎么辦!”何江海氣氣呼呼地。
李少艾大吼:“何江海你有病吧!”
何江海冷哼,很不客氣的將她塞進了車里。
等他上車,李少艾又反駁:“只是碰巧遇見,再說我們都是同一部門的,什么心懷不軌,也就你思想才這么齷齪!”
“我思想齷齪?李少艾你有良心嗎?”
“我怎么沒良心?!”
“我還擔(dān)心你大晚上的,又下雨,回家不安全,特意開了車在公司樓下等你。你呢?和其他男人喝酒還說我齷齪,你說你有沒有良心!”
李少艾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這些話的具體含義,只顧跟他嚷嚷:“那我也是有良心的!我又不知道!”
何江海氣呼呼地發(fā)動引擎,嘴
里還念叨:“我真是好心當(dāng)了驢肝肺,不氣死我你誓不罷休是吧?李少艾你是豬腦子嗎?長腦子是用來增加你那兩寸身高的嗎?你那里面裝的都是什么???!”
李少艾也氣,心情不好還要被訓(xùn),還有比她更憋屈的嗎!
“我腦子里裝的都是你行嗎!滿意了嗎!”
何江海面色一滯,聲音多多少少也有些不自然:“你有這樣的覺悟……是非常好的?!?p> 李少艾默默翻白眼。
“總之,”何江海降了兩個聲調(diào),認真地和她強調(diào):“和除我之外的男人在一起時,一定要提高警惕,像今晚這種情況不允許再出現(xiàn)第二次了。這次是有我,可下一次我不在你怎么辦?”
“分明是和你在一起時才需要提高警惕,別的男人項多是個禽獸,你呢,禽獸不如,自己是個什么德性自己還不清楚嗎?對自己的定位咋就那么不清晰呢?”李少艾在心里叨叨個沒完。
何江海瞟了一眼,低聲威脅:“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別在心里罵我?自己的表情有多豐富察覺不出來是嗎?”
李少艾還是不服:“那咱也不知道哪個大總裁能跟你似的,對自己手下的員工動手動腳,還限制人身自由?!?p> 何江海都快被她氣笑了:“你跟我說這個?李少艾,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我不算是你上司,我是你哥!我就該管著你,你媽媽也是允許的!”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現(xiàn)在的身份肯定不止是個哥哥。
李少艾白了他一眼,不再繼續(xù)搭話。
得得得,她服,屈服了還不行嗎?
等車到了江苑,李少艾直接下車回家,好在這次何江海沒有攔她,但他人還是坐在車里看著李少艾的背影嘀嘀咕咕:“死丫頭跟我多說一句話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