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先生,您來了!”亨利剛跟著公爵夫人走進餐廳,坐在餐桌旁的約翰·朗斯登男爵就站起身,滿面笑容地迎上來和亨利握手:“您都很久沒到我們這里來了,我還以為您幫我們都忘記了。”
男爵夫人笑著向亨利點點頭,隨后走到了自己的孫女波西婭的身邊,牽著她的手,嘴里說道:“亞當斯先生,我還擔心你和波西婭兩人之間有什么誤會,從此就不會再到我們家里來了。如今看到你們重歸于好,我感到很高興?!?p> “好了,別閑聊了,快點坐下吃飯吧。我想亞當斯先生肯定已經餓了。”公爵夫人招呼眾人落座后,就吩咐仆人:“查爾斯,吩咐廚房上菜。”
選擇座位時,亨利坐在了波西婭的身邊。對于他的這種選擇,誰也沒有提出反對。相反,眾人似乎樂見其成,希望他和波西婭表現(xiàn)得更加親密一些。
亨利的心里很明白,在場的人中間,除了波西婭之外,其他人假如不是通過各自的渠道,了解了在邦布利斯酒店里所發(fā)生的一切,自己今天登門,肯定還是會吃閉門羹的。
不過想到很快自己就要和他們成為一家人,亨利并沒有給任何人難堪。一端起了酒杯,他又恢復了從前經常到公爵府做客時的常態(tài),和眾人談笑風生,并不時舉杯向公爵和男爵兩人敬酒,祝他們健康。
等氣氛醞釀得差不多了,亨利放下了酒杯,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對男爵夫人說:“夫人,我想想向您提一個冒昧的請求,希望您能答應我?!?p> 波西婭聽得亨利這么說,知道他只準備向自己的祖母提親,臉上立即現(xiàn)出兩片紅暈,慌忙含羞地低下了頭,專心地吃面前盤子里的食物,以掩飾自己慌亂的心情。
男爵夫人也是過來人,她見亨利一說有個冒昧的請求,波西婭就是一臉的羞澀,哪里還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便呵呵地笑著說道:“亞當斯先生,有什么請求就盡管說出來。只要是合理的,我就一定會答應?!?p> 聽到男爵夫人這么說,亨利便明白,對方肯定已經猜到了自己要說什么,便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波西婭的手,望著男爵夫人態(tài)度真誠地說:“男爵夫人,我愛波西婭,我想娶她為妻,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p> “只要波西婭不反對,我沒有不同的意見?!蹦芯舴蛉藵M面笑容地說完這話后,問含羞低頭的波西婭:“波西婭,你的意見呢?你愿意嫁給亞當斯先生嗎?”
“是的,祖母!”波西婭抬起頭,臉上的紅暈依舊沒有散去,她望著男爵夫人勇敢地說:“我愛亨利,我愿意嫁給他,做他的妻子?!?p> 坐在亨利對面的男爵,高興地笑了起來,算是對這樁婚事表示了贊同。公爵和自己的妻子對視了一眼,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后,開口問道:“亞當斯先生,我們不反對你們的婚事。不過作為波西婭的姑父,我想問問,你們婚后有什么打算?”
“是啊?!蹦芯敉V沽诵β?,一本正經地說:“波西婭在倫敦的郊外有一處莊園,是我兒子為她準備的嫁妝。如果你愿意的話,結婚之后,可以搬到那里去住?!?p> “祖父!”波西婭打斷了男爵后面的話,向他轉述亨利在馬車上所說的話:“亨利打算結婚后住在倫敦,他還想拜托姑姑幫我們物色一棟合適的房子呢?!?p> “亞當斯先生,”公爵夫人覺得此刻應該輪到自己表態(tài)了,便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會幫你們物色合適的住處。”她停頓了片刻,又接著說,“既然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你就跟著波西婭叫我姑姑吧?!?p> “好的,姑姑?!焙嗬麖纳迫缌鞯卣f道:“不過姑姑以后也別叫我亞當斯先生,就叫我亨利吧?!?p> 正氣氛融洽之時,仆人查爾斯走了過來,躬身向公爵夫人稟報說:“公爵夫人,費奧羅伯爵前來拜訪您?!?p> “費奧羅伯爵來拜訪我?”公爵夫人癟了癟嘴,一臉不屑地說:“他來找我,能有什么事情,難道是準備向孤兒院捐款嗎?”
查爾斯垂手肅立,沒有輕易搭腔。、
公爵夫人發(fā)完牢騷之后,沖著查爾斯說道:“讓他進來吧?!?p> 工夫不大,曾經和亨利有一面之緣的費奧羅伯爵,跟著查爾斯的身后,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餐廳。一進來,他就沖著公爵夫人大聲地說:“您好,公爵夫人,希望我的到來,沒有打擾到你們用餐的心情?!?p> “請坐吧,費奧羅伯爵。”費奧羅伯爵的到來,讓餐廳里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作為主人的紹勒迪希公爵站起身,強忍著心中的厭惡,招呼對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等費奧羅伯爵就坐后,坐在主位上的公爵夫人就開口問道:“伯爵先生,請問您今天登門拜訪,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是這樣的,伯爵夫人。”費奧羅伯爵在座位上沖著公爵夫人微微欠身,彬彬有禮地說:“我有事想見亞當斯先生,希望您能幫我引見一下……”話剛說到這里,他忽然發(fā)現(xiàn)坐在自己對面的年輕男子,就是自己想見的亨利,慌忙站起身,向亨利伸出手,畢恭畢敬地說,“您好,亞當斯先生,很高興見到您?!?p> 亨利曾經在拍賣會上,與費奧羅伯爵打過交道,彼此間沒有什么交集,因此也談不上什么厭惡。他握著對方的手輕輕搖晃了兩下,松開后問道:“費奧羅伯爵,請問我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p> 費奧羅伯爵坐下后,對亨利說道:“亞當斯先生,情況是這樣的。我是哈蘭德與沃爾夫造船廠的股東。昨天我和公司董事長威廉·皮爾里勛爵共進晚餐時,他向我提到,說如今公司的資金鏈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希望我能幫他找一些有能力的人來解決這個問題。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您,因為不知道您住在什么地方,便跑到公爵夫人這里請她幫忙?!?p> 聽到哈蘭德與沃爾夫造船廠這個名字時,亨利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聽到過,因此他不知該如何答復費奧羅的邀請。
公爵夫人看到亨利一臉茫然的樣子,猜想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哈蘭德與沃爾夫造船廠是何方神圣,便向他解釋說:“哈蘭德與沃爾夫造船廠是英國的一家重型工業(yè)公司,專門從事船舶制造、修理、改造和海上施工,總部位于北愛爾蘭的貝爾法斯特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