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用帕子撣了撣袖子上的灰,滿不在意道:“人家上頭有大人物罩著唄,我們這些老老百姓那里比得。”
果然!
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
不論什么時代,人脈永遠是最能變現(xiàn)的東西。
既然是律法規(guī)定,跟個店小二糾纏也沒什么意義,陸云瑤打了個哈欠,準備去吉順客棧。
天雖然已經(jīng)擦黑了,但總共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不算太遠。
然鵝,剛才轉(zhuǎn)了個身,只聽背后噗通一聲巨響,似乎地面都震了一震。
她轉(zhuǎn)身,只見店小二倚在門板上的姿勢都沒來得及變,此刻依舊保持剛才那個姿勢,目瞪口呆的看向大堂內(nèi)。
陸云瑤歪了歪身子,視線繞過店小二,眼中便被染得一片通紅。
店小二這才反應(yīng)過來,僵著身子愣愣看了一眼樓上空無一人的走廊,連句話都說不利索,“跳樓、跳樓、有人跳樓了!”
大堂內(nèi)地面上,一約五十出頭的男子呈四仰八叉狀仰面向天,一片殷紅的血液染透了他躺的那方寸之地,錦衣華服被浸得深了一個色號,身上不知是哪里的傷口,還在小溪似的汩汩往外冒著血。
他落下來時恰巧避開了大堂內(nèi)的桌椅板凳,連個緩沖都沒有,后腦勺直接著地,不遠處的地板上,紅白相間的粉紅色分外扎眼,連腦漿子都砸出來了,就連鞋子,也不知道甩飛到哪里去了,兩只大腳只著白襪,現(xiàn)在也被染上了肅殺色,只肖一眼,便知死得透透,神仙難救了。
小二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完這一句,下一瞬間就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哇哇的干嘔不止。
掌柜自己的房間在三樓轉(zhuǎn)角,聽到動靜他只來得及穿一身中衣便趕忙奔出來,扶著走廊的護欄往下一看,猝不及防的看見這血呼啦的場面,臉唰的煞白了,扶著扶手幾乎要站立不穩(wěn),“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