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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源者不棄

第二章 疑云

追源者不棄 胡騰方 3673 2020-01-07 02:08:23

  劉臻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將手攙扶著桌子,勉強的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李聰?shù)募绨?,低聲說道:“我不能陪你們了,家里有事,我得先走了。”

  說完,劉臻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剛邁一步便是一個趔趄,還好李聰眼疾手快,一把攙住了劉臻,關(guān)切的問到:“兄弟,沒事吧?家里出什么大事了,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有兄弟們呢!”

  一旁的張澍似乎也看出了哪里不對,附和道:“是啊,劉臻,大家都是老同學(xué),有事盡管開口,我張澍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個。”

  “謝謝你們的關(guān)心,需要你們幫忙時我會開口的,到時可不能拒絕??!”劉臻拍了一下李聰?shù)募绨颍又f道:“扶我去一下酒店門口吧,我使不上勁?!?p>  李聰攙扶著劉臻來到了酒店門口,外面依然下著傾盆大雨,雨水落到地面濺起一片片水霧。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霧氣彌漫著整個城市,讓人看不清遠方的路。

  “幫我攔一輛出租車吧,我要回一趟老家?!眲⒄閷盥斦f道。

  “好,你坐一下,我去幫你叫車?!闭f完,李聰扶著劉臻坐到了一個臺階上,然后冒雨跑到了路邊攔車。

  劉臻看著李聰略顯肥胖的身軀站在雨中等車,極為感動,上學(xué)時的一幕幕不停地在腦海里閃現(xiàn)。那時的時光是多么的美好啊,一首好聽的歌曲,一部好看的電影,喜歡的人的一句贊美,都可以讓人高興好久。那時不用操心柴米油鹽,不用擔(dān)心工作進度,也沒有那些爾虞我詐。

  不久,李聰跑了過來,此時他已是全身都濕透了,他將額頭的頭發(fā)用手往后捋了捋,說道:“兄弟,車給你叫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去一趟吧,你這個樣子,我不太放心啊。”

  “沒事,你趕緊去我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我這次回老家還不知道要多久呢!我把我家鑰匙給你,你就當(dāng)自己家,我等下把地址發(fā)給你?!闭f罷,劉臻將鑰匙遞給了李聰。

  李聰接過鑰匙,說道:“我還是陪你一起回去吧?!?p>  劉臻拍了拍李聰拿鑰匙的手,說道:“真不用,你放心。”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然后劉臻轉(zhuǎn)身朝路邊的出租車走去。

  劉臻走的是極慢的,以至于上車時他的頭發(fā)都被淋濕了,雨水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流,流到嘴里,澀澀的,好似摻雜著淚水的味道,但他始終沒有落淚。

  劉臻回頭望了一眼物華酒店,李聰依然站在門口,劉臻的心里應(yīng)該在期待另一個人的出現(xiàn)吧,哪怕只是一眼,相視無言也好,可是他沒有等到。

  “師傅,去古城縣人民醫(yī)院?!?p>  “出市區(qū)了啊,小伙子,那有點遠啊,你是打表去,還是怎么著?”

  “你覺得怎么方便就怎么著吧,我有急事,您盡量快點就行!”

  “小伙子,這樣吧,一口價八百?!?p>  “我給你一千,快點就行?!?p>  “好嘞,這就出發(fā)!”出租車司機高興地說道。

  出租車朝古城縣的方向疾馳而去。

  自從高中以后,劉臻跟父親見面的機會就少了。那時劉臻寄宿在學(xué)校,一個月僅僅就放一次假而已,每次假也就只有少的可憐的兩天。而劉臻的父親則在縣城的一家化工廠工作,為了工作的方便,劉臻的父親也住宿在廠里,廠里每個月也就四天假。要是他們父子二人的假期沒有對上,有時候幾個月才能見一次。但是劉臻的父親偶爾會去學(xué)校看看劉臻,給劉臻買幾件衣服,買雙鞋之類的。

  上大學(xué)后父子二人見得就更少了,劉臻是在漠北的鄰市上的大學(xué),大學(xué)倒是不錯,是985大學(xué)。大學(xué)那會劉臻為了減輕家里的負擔(dān),寒暑假都會選擇去做兼職,這樣一來劉臻的假期就很少了,劉臻的父親也不太可能經(jīng)常跑去鄰市看望劉臻,故而劉臻和父親相處的機會也就少了。

  工作后基本上就只有過年回老家時才能相處一段時間了,這些年他們的父子感情也生分了許多。

  劉臻的心里對他的父親是有愧的。其一是,這些年他都沒有好好的關(guān)心過一下他的父親,甚至都沒有跟自己的父親好好的談過一次心。其二,劉臻的父親也曾抱怨過劉臻這個年紀(jì)了還不結(jié)婚,也不認真找個對象。那時劉臻很不以為然,甚至?xí)斪沧约旱母赣H。時至今日劉臻的父親都沒有見到過自己的兒媳婦,更別說孫子了。劉臻從心底覺得,自己是不孝的。

  “師傅,我想抽根煙,您不介意吧?”劉臻試探著問到。

  “你抽吧,我也是抽煙的人,不介意的?!?p>  于是劉臻又將車窗搖下了四分之一,然后點燃了一根香煙。他需要這根煙,幫他思考一些問題,劉臻心想:煙果然是個神奇的東西。

  劉臻正在猶豫,這件事要怎么跟他的母親說。

  劉臻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不是詐騙。其一,詐騙犯不會愚蠢到用一個他老家的醫(yī)院來騙劉臻,劉臻稍微問幾個問題就很容易被識破。其二,劉臻的公司曾開發(fā)過一個公安系統(tǒng)的辦公軟件,他知道公安系統(tǒng)的警號規(guī)律,詐騙犯不太可能一口氣說完符合古城縣編號規(guī)律的警號和派出所名稱。其三,劉臻的父親不會一直不接他的電話,他了解自己的父親,即便是有事也不會這么巧合,剛好就在今天有事。綜合上面這些信息,劉臻判斷,他的父親已經(jīng)在古城縣人民醫(yī)院去世的消息屬實了。

  只是他應(yīng)該怎么跟自己的老母親來說這件事呢?他怎么開得了口啊。年近花甲,自己相依為命的伴侶突然離世,任誰也接受不了這晴天霹靂般的打擊啊。

  劉臻把剛抽完的煙頭在他拿出的衛(wèi)生紙上按滅,然后包了起來,接著又從煙盒里拿出了一根香煙點燃,他此刻應(yīng)該很需要香煙吧,不管他以前抽不抽煙,此刻他一定是愛煙的。

  點燃的香煙剛抽了幾口,劉臻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來電話的正是劉臻的母親。也不知怎的,劉臻鼻頭一酸,淚水似決堤的洪水,涌了出來,他再也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悲痛,終于爆發(fā)了出來。

  劉臻接通了母親的電話,還沒等劉臻開口,電話那頭就用略帶哽咽的聲音說道:“剛才一個自稱是你父親同事的人來電話說你父親去世了,叫我趕快去人民醫(yī)院,還問我最近家里有沒有遭賊,我以為是詐騙電話,就掛了。后來我一想不太對勁,就給你父親打電話,然后就一直沒人接,我打那個自稱是你父親同事的人的號碼也一直無人接聽,我心里有些擔(dān)心,要不你打你父親的電話試試?!?p>  劉臻用衣袖擦了擦淚水,哽咽著說道:“我剛才接到醫(yī)院的電話了,父親可能真的出事了,我現(xiàn)在在去醫(yī)院的路上,您別擔(dān)心,我先去核實情況。您把伯父、叔叔、弟弟他們都叫回家來等我的消息,讓他們一定要在明早前趕回家。您把剛才打您電話的那個號碼發(fā)給我一下?!闭f到這里電話那頭傳來了哭泣聲,劉臻大喊了幾聲:“媽......媽......媽!”電話那頭沒人理會。

  劉臻終于還是直說了,他不知道這事應(yīng)該用什么方法來瞞著自己的母親,也想不到該用什么委婉的言語來跟自己的母親溝通,他只能直說了。

  劉臻思考了一下,撥通了自己姨媽電話,急切的說道:“姨媽,你趕快去我家看看我媽,我家里出事了,我現(xiàn)在在回古城縣的路上,我來不及跟你解釋了,你快去!”

  電話那頭傳來有些恐慌的聲音:“好!好!我現(xiàn)在就去,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p>  聽罷劉臻掛斷了電話。

  剛抽了沒幾口的香煙剛好燒到自己的手指,一陣生疼,他狠一跺腳破口罵道:“去你媽的!”然后猛地搖下了車窗,將煙頭狠狠地扔向了窗外。

  出租車司機通過后視鏡偷偷地瞄了劉臻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問到:“小伙子,家里出事了?”

  劉臻只是默默地將車窗搖了上來,沒有說話。

  這時劉臻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一個固定電話的陌生號碼,劉臻接通了電話,今天的所有電話劉臻都不敢怠慢了。

  劉臻小心翼翼的問到:“你好!請問你找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沉而詭異的聲音:“我找的就是你,劉臻!”

  “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我知道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但是你最好先來見我,要不然你會后悔的!”

  劉臻有些疑惑,問到:“我要去哪?”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不要問我是誰,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

  “好!可以!我聽你的,那我們在哪見面?時間?”

  “按你現(xiàn)在的速度,你應(yīng)該在四點前能到古城,我四點半在古城河大橋下等你,記住一個人來!”

  說罷,那邊掛斷了電話。

  劉臻驚訝于對方競對自己的行程了如指掌,甚至連到達古城縣的時間都能推算的如此準(zhǔn)確,不禁后背一陣發(fā)麻。

  這古城縣是漠北市的市管縣,從漠北市區(qū)出發(fā)到古城縣縣城大約一個半小時的車程,那人竟能將時間精確到具體的時間點,看來那人很不簡單,劉臻心想。

  劉臻將手機放進了口袋,朝出租車司機問到:“師傅,你覺得我們到古城縣縣城大約需要多久?。俊?p>  “那就不曉得了哦!我也是第一次從市區(qū)跑古城縣,時間不好說,你看我都要開導(dǎo)航的??!不過導(dǎo)航說一個半小時左右!呵呵!”說完他指了指手機的地圖導(dǎo)航。

  劉臻瞄了一眼他指的地方,確實開著地圖導(dǎo)航。

  “那你怎么知道收多少錢合適呢?”劉臻問到。

  “那肯定是有我們公司的其他師傅跑過啊,我多少聽說過,你放心這個價格不貴的!呵呵?!?p>  “嗯,不貴!不貴!”劉臻說道。

  “你覺得剛才幫我攔車的那個小伙子怎么樣?”劉臻接著問到。

  “那小伙子不錯啊,看起來挺憨厚的,大雨天肯冒雨幫你打車,夠朋友了!”

  “其實我不認識他,今天喝喜酒才認識的,他是新郎的朋友,我們聊得挺投緣,他見我喝得不少,就幫我打車了?!?p>  “那這個朋友值得交啊,小伙子?!?p>  “是?。∈前?!”

  說完車廂內(nèi)又陷入了沉默。

  不久,劉臻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又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你好,請問你找誰?”劉臻說道。

  “你是劉臻吧?”

  “我是,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是古城縣永信街道派出所的所長,我姓吳,剛才我們有同事通知你來醫(yī)院了,請問你現(xiàn)在到哪啦?”

  “吳所長你好,我現(xiàn)在正在回古城的路上。”

  “好,請一定不要耽擱,到古城了直接去醫(yī)院,我在醫(yī)院等你?!?p>  “好的,好的?!眲⒄閽鞌嗔穗娫挕?p>  此時劉臻的母親給劉臻發(fā)過來一個電話號碼,看到電話劉臻心里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至少他知道,他母親現(xiàn)在的情緒穩(wěn)定些了。

  劉臻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撥通了那個電話,劉臻原本以為,會是無人接聽或者關(guān)機的狀態(tài),畢竟這個號碼一直拒接劉臻母親的電話。令他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人接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還沒等劉臻開口,那邊就說到:“趕快去醫(yī)院!趕快去醫(yī)院!”

  說完也不管劉臻,直接掛斷了電話。劉臻再打過去,便是無人接聽了。

  車,依然在朝古城縣疾馳,離古城縣越來越近。劉臻是該直接去醫(yī)院,還是先去赴那神秘人之約呢?

  劉臻望著車窗外漫山升騰的白霧,好似那遮住晴天的白云,他知道,父親的死恐怕沒那么簡單。

  至少他要知道真相沒那么簡單。他暗下決心,不管多難,即便刀山火海,萬丈深淵他也會義無反顧,追查到底,直至根源!

胡騰方

你們最鐵的哥們叫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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