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利用弩箭挑逗過朱達昌后,馬靜蓉一直就沒有看到過朱達昌拽氣的樣子。
即便是在酒宴上的馬靜蓉,絲毫沒有給朱達昌留面子的提及他尿褲子的事情時,朱達昌也只是稍微的有一點惱羞成怒。
這樣的朱達昌,即便是馬靜蓉以嫁給他為賭注的拼酒,可從心底里的馬靜蓉,也只是不相信朱達昌能贏的負氣之舉。
如果說的直白一些的話,其實刁蠻任性的馬靜蓉,根本只是把朱達昌當做猴子來耍罷了,這樣的馬靜蓉,一點都沒有把朱達昌放在眼里。
哪怕是酒宴之間的雷東家和馬大人,都顯露出了看好這一對人的想法,那時候的馬靜蓉,其實也是嗤之以鼻的。
之所以馬靜蓉會選擇朱達昌為戲耍目標,估計是也別無其他可耍的選擇吧,相比于其他的人來說,年輕一點的朱達昌,從禮節(jié)上應該是好處理一點吧。
在馬靜蓉的性子里,其實最崇拜的是像他父親馬大人一樣的英雄,而類似朱達昌這樣出身的角兒,無非也就是馬靜蓉靈機一動的一個寵物而已。
可讓馬靜蓉沒有想到的是,一直都沒有表現(xiàn)出多少英雄氣概的朱達昌,卻是在此時默默的把她將了一軍,對于習慣了被人讓著的馬靜蓉來說,哪能受的了朱達昌這樣的羞辱。
只見那一直很不屑的看著朱達昌喝酒的馬靜蓉,表情里卻是由譏笑慢慢的轉(zhuǎn)變成了尬笑,直到朱達昌將第六碗的空酒碗放到桌子上時,馬靜蓉的臉上已經(jīng)顯露出了惱羞成怒的神情。
“豬大腸你什么意思?誰叫你喝六碗來的,不是說好三碗一個輪回嗎?你這是實打?qū)嵉乃Y嚒!?p> 看著一臉尷尬的馬靜蓉說出這樣的話來,此時的朱達昌卻是面無表情的回應馬靜蓉說:“是嗎?你說過這樣的話嗎?”
“本小姐怎么就沒有說過,不信你可以問問這里站著的這些個下人,本小姐明明是說過的,你一個大男人在這里耍賴,可是有點不合適吧?”
“哦!問他們的話就免啦,那你就當我只喝過三碗吧,好男不跟女斗,我朱某人不在乎多喝這么一點酒,呵呵?!?p> 這時候朱達昌的表情雖然還是平靜如水,說出來的話也只是輕輕微微,可是朱達昌這樣說出來的話,給人的感覺卻是一股子鄙視的滋味。
聽到朱達昌這樣說的馬靜蓉,在朱達昌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早已是氣炸了肺管子的馬靜蓉,已經(jīng)是扭曲了她那長得溫柔可人的小臉。
以前的馬靜蓉,不論是在軍中,還是在家里,那都是任何人都讓著三分的角色,她那受過別人這樣面不改色的奚落。
只聽那朱達昌的話剛剛說完,馬靜蓉就唰一下的站起身的搶來酒罐子的說:“誰要你讓本小姐來著,本小姐才不給你嘚瑟的機會,本小姐現(xiàn)在就還給你那多余出來的酒?!?p> 這樣的馬靜蓉,只見她怒目圓睜的說完后,便是連著三輪的干了三個三碗酒,在馬靜蓉干這九碗酒的整個過程中,竟然一點都沒有含糊也一點都沒有猶豫。
把酒干完的馬靜蓉,雖然踉蹌了一下的退后了一步,可她的眼神卻是泛出了更加不屑于朱達昌的光芒。
這樣的馬靜蓉可是一口菜都沒有吃,此時這樣的馬靜蓉,前前后后可是一共喝下去有整整的十二碗酒,接下來的朱達昌,只有繼續(xù)的再喝六碗酒,才能和此時的馬靜蓉持平。
現(xiàn)在是順治二年,順治二年的白酒可不是清湯寡水的低度酒,這時候的白酒,其實已經(jīng)開始叫做燒酒啦,這時候的燒酒,太高的酒精度數(shù)不敢說,四五十度的酒精度數(shù)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這么高的酒精度數(shù),就這么一口菜不吃便喝下去的馬靜蓉,也只是稍微的往后退了一步,馬靜蓉的這酒量,直到此時其實已經(jīng)是不可小覷的存在。
看到馬靜蓉這么猛的將九碗酒喝完,此時朱達昌的表情雖然依舊是平靜如水,可是在朱達昌的心里,其實已經(jīng)是叫苦連天心虛無比。
朱達昌是好肉好酒,可是朱達昌卻是從來沒有這樣喝過酒,當然以前的朱達昌也沒有那個實力和機會這樣喝酒,這時候的朱達昌,心里其實是沒有什么底的。
可一個女流之輩都如此灑脫的兌現(xiàn)了承諾,此時的朱達昌即便是有些個底虛,卻也只能是挺著頭皮硬上。
其實這時候在朱達昌的心里,并沒有非要贏得這次酒局的想法,因為到目前為止的朱達昌,并不怎么待見這個長的雖然好看卻刁蠻任性的馬靜蓉。
可是朱達昌還不愿意輸?shù)暨@次拼酒,畢竟這么多人看著了,他一個好酒之名在外的爺們兒,一旦輸給馬靜蓉這么一個弱女子,以后還怎么在商道上立足。
此時的朱達昌是彷徨不定的,此時的朱達昌是沒有主意的,不過此時的朱達昌又是不喝不行的,有點趕鴨子上架左右都是一個死的朱達昌,看馬靜蓉已然是坐下后,便不再那么利索的又將酒罐子探了過來。
“達昌,你再喝六碗才能趕上馬小姐,你能...能行嗎?”
看著馬靜蓉和朱達昌這樣喝酒,一直以來都是拿著小酒樽喝酒的雷東家,這時候已經(jīng)是看得入了迷。
這時候的雷東家,不僅驚訝于這一對人的酒量,更怕朱達昌一旦喝壞了可怎么辦。
倒不是雷東家有多么的關心朱達昌,只是兩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已經(jīng)是投給了朱達昌,一旦朱達昌喝的廢了身子,那他的兩千兩銀子也就只能落個泡湯的下場。
另外還有朱達昌一意孤行答應下官家的差事,這差事雷東家是不看好的,如果朱達昌喝出個什么毛病來,誰來擔那官家的軍法處置。
為了此多緣由而擔心朱達昌的雷東家,此時已經(jīng)是不再顧及朱達昌娶媳婦的事情啦。
“能...能吧,馬大小姐這如此這般,達昌如若不喝有點不適合吧?”
“合適,有什么不適合的,只要你豬大腸說自己已輸,本小姐便不再抽你鞭子的放你一馬,怎么樣,你還喝嗎?”
朱達昌回應雷東家的話剛剛說完,馬靜蓉給朱達昌的臺階已經(jīng)是準備妥當,這一次的馬靜蓉,倒是跟朱達昌有商有量的,可謂是給足了朱達昌面子。
“呃...,稍等,朱某人要吃幾口牛肉墊巴一下?!?p> “不能墊巴,你看本小姐直到此時墊巴過什么嗎?只要我不墊巴你也就不能墊巴,說,你個朱達昌還能不能開喝?”
“能吧,能不能也的能,朱某人今天還非要把你喝趴下不行,至于你馬小姐喝趴下之后,朱某人還愿不愿意娶你,那還要看朱某人以后的心情如何才好?!?p> “你...!老爹,這豬大腸實在不是個東西,靜蓉要是吃溜肥腸。”
“馬大人,達昌只是在酒言酒,如有得罪靜蓉小姐之處,還望馬大人能夠海涵?!?p> “哈哈哈...,你們兩個還是有點意思的,達昌你喝,達昌你喝,本官是戎馬之人,靜蓉其實也算半個戎馬之女,既然話兒已經(jīng)撩到了桌面上,那就一定要論出個誰輸誰贏來,來人吶,給朱大掌柜的斟酒?!?p> 這時的馬靜蓉,想要求助她的老爹馬大人,可這時候的朱達昌,卻來了個先堵住馬大人的嘴,這時候的馬大人,倒是誰也不向著的來了個以理服人,這時候的這酒,看來朱達昌是跑不掉啦,不過馬靜蓉一樣也跑不了。
“不用不用,達昌喜歡自己給自己倒酒。”
看下人已經(jīng)是要給自己倒酒,朱達昌便是急忙的制止。
從下人的手里接過酒罐子的朱達昌,索性就嘴直接對著酒罐子便喝了起來。
這酒罐子里最起碼還有二十多碗酒,這時候的朱達昌,就這么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拋開從朱達昌的嘴角縫兒里漏掉的酒,這一次朱達昌最少喝了有二十碗的酒,接著還輕輕的把酒罐子放到地上的朱達昌,又是拿袖子抹了一把嘴后,這才有點晃悠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