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時候,騎著馬跑的不算是很快的知縣阿克敦,卻已經(jīng)是向朱達昌這邊笑呵呵的走來。
此時一邊向朱達昌走來的阿克敦,還一邊在跟作為新郎官的朱達昌道著喜。
從自己的愣怔中驚醒的朱達昌,看到阿克敦已經(jīng)是馬上要臨近,便是急忙向前一步的抱拳施禮說:“小的見過阿克敦大人?!?p> “哈哈哈...,免禮免禮,本官今天在你新郎官的面前,也是要低著點頭的,新郎官你這是怎么了這是,是新娘子沒有接招吧?”
“大人,咱縣上的衙役們說,縣衙里根本就沒有接親的安排,這不小的現(xiàn)在也是一頭霧水?!?p> “你呀,還是不了解咱的馬大人,馬大人一向是不喜歡勞民傷財奢侈鋪張的,昨日里馬大人不是說過了嗎?馬大人不是讓朱大掌柜的一人一騎的過來接親便好嗎?你這...你這有模有樣兒的場面,雖然是煞費苦心,可馬大人看到卻是會生氣的?!?p> 此時的阿克敦,即便是和朱達昌說這樣的話,臉上的笑還是依舊保持。
看著這樣的阿克敦,朱達昌只能是再一次施禮的說:“我父已給小的留下一封書信的開拔出征去了,現(xiàn)在達昌擔心的不是我父的責罵,現(xiàn)在達昌憂心的是不知道到哪里去接親?!?p> 此時的縣衙門口,已經(jīng)是被敲敲打打的鑼鼓聲搞得很亂,很多看熱鬧的人們,倒是覺得這樣很好,可是此時的朱達昌卻是煩得要死。
這時候看了看朱達昌這個樣子的阿克敦,便是繼續(xù)的笑了笑的說:“哎,你呀,你的新娘子從你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你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這新郎官當?shù)?,實在是有點不稱職啊,哈哈哈...”
聽阿克敦的話里有話,一臉疑惑的朱達昌,自然是不知道怎么個情況。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著的朱達昌,這時候竟然是朝著四周的瞅了一瞅,瞅來瞅去都沒有瞅出任何異常來的朱達昌,便是跟阿克敦傻笑了起來。
“嘿嘿,阿克敦大人,您就不要取笑達昌了,達昌現(xiàn)在是心急火燎,實乃絲毫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火急火燎?朱大掌柜啊,你這未免也太心急了吧,本官看此時這時辰,距離天黑的時候還早著呢,哈哈哈...”
朱達昌這人,要說精明起來,即便是老謀深算的雷東家都不一定是對手,可如果這時候的朱達昌正好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那這樣的朱達昌一旦要憨憨起來,也一定是很少有人可以比擬。
其實已經(jīng)是被阿克敦耍笑了的朱達昌,看著阿克敦那肆意的大笑,便是只能無奈的搖起了頭。
朱達昌是這樣的一副性子,可那做了很多年小吏的劉丘,卻是對于一些事熟悉的緊。
只見此時已經(jīng)和阿克敦施過禮的劉丘,在陪著阿克敦大人笑著的同時,已然是下馬走到朱達昌面前的說:“朱大掌柜的,剛才阿克敦大人的意思是說,新娘子已經(jīng)是早一步離開縣衙了?!?p> “她...她已經(jīng)離開縣衙了?她這又是意欲何為,娶親這種事情怎么能如此的兒戲?”
劉丘將阿克敦的話給朱達昌分解之后,朱達昌自然是已經(jīng)聽懂,不過這時候沒有去問具體原因的朱達昌,卻是無法理解局面的惱羞成怒了起來。
在朱達昌的內心深處,本來就對馬靜蓉太過隨心而動不怎么喜歡,現(xiàn)在又聽到馬靜蓉在這樣的大事面前,竟然還能絲毫的不顧及他的臉面的肆意妄為,這時候的朱達昌,又怎么能不生氣。
只見朱達昌有點焦躁的到處看了幾眼后,便是快步的走到禮樂那邊大聲的喊說:“嗨嗨嗨,都都都...都給我停下,都給我停下?!?p> 主家有話,禮樂自然就停了,大家看著滿臉都是負氣的朱達昌,此時都是一副不知就里的樣子。
剛才還在看著禮樂吹打的一眾鄉(xiāng)民,本來正是聽得帶勁著呢,可這禮樂突然的被朱達昌叫停,他們即便是有點不太舒心,卻也只能是傻等的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時候看著朱達昌這一系列操作的阿克敦,自然是知道這樣的朱達昌是在鬧情緒。
又是笑呵呵的搖了搖頭的阿克敦,便是跟到朱達昌的面前的說:“朱大掌柜啊,本官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那馬小姐此時應該已經(jīng)是到了軍前...”
“什么?她此時已經(jīng)是到了軍前,她這是什么個意思嘛,這不是在耍笑人嘛,這...這這這...這耍笑人也不能拿這種事耍笑不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剛剛聽到馬靜蓉此時已經(jīng)是在馬大人的軍前,朱達昌那本來就是一肚子氣的腸胃,差一點就在這當場的炸裂。
其實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埋怨朱達昌的扛不住事,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受的了這樣的境遇。
看著朱達昌的負氣終于是釋放,阿克敦便是不再笑的對朱達昌又說:“達昌啊,你誤會靜蓉小姐啦。
首先,為了不耽誤你朱達昌今日的婚事,馬大人即便臨時接到軍令必須要開拔,卻也沒有提前的告知靜蓉小姐。
馬大人之所以這樣做,就是不想耽誤你們的良辰吉日,可清晨起來的靜蓉小姐,總是要找馬大人請安吧,這時候的靜蓉小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爹已經(jīng)是沒有了蹤影。
朱達昌你說說,這樣的日子找不到爹的靜蓉小姐,能不著急的先找她爹去嗎?他們父女可是情深的緊吶,”
阿克敦的一番話講完之后,此時朱達昌的眉頭已然是緊鎖,這時候的朱達昌,突然就想起了那金盔金甲的小將,也終于是把那小將和馬靜蓉聯(lián)系到了一起。
這時候的朱達昌在想,如果那蒙面的小將是一個兒郎之身,又怎么會帶著八個巾幗軍士呢?
想通了這些的朱達昌,便是緊跨一步貼近阿克敦一點的問說:“阿克敦大人,達昌現(xiàn)在明白一些了,只是...只是她為什么不和達昌打個招呼再去,跟達昌打個招呼也費不了多少口水不是,她這不是目中無人嗎?”
也確實是,不管是什么樣的情況,馬靜蓉確實是應該和朱達昌打一聲招呼的,畢竟像娶親這樣的大事,誰也不愿意在人前搞得這么難堪。
朱達昌的疑惑,阿克敦也答不上來,不過這時候的阿克敦,又是跟朱達昌說:“達昌啊,先不要想這些,本官之所以知道這些,就是在送馬大人回來的路上遇到過靜蓉,只要她送別過馬大人,自然會回來找你?!?p> “那達昌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就在這里等她還是空著轎子回去等她,她這...她這不是讓達昌進退兩難嘛?!?p>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娶親場景,這時候的一個個的,也只能是替朱達昌干著急。
到了這樣的時候,還是在外征戰(zhàn)過的阿克敦有想法,只見阿克敦瞇著眼想了一會兒后,便是跟朱達昌招了招手的說:“本官覺得你就在這里等著為好,也讓鼓樂嗩吶的都敲將起來,再給大家撒點賞錢,一切不就沒有那么不講究了嗎?”
說著這樣的話的阿克敦,卻是一直拍著自己的胸脯子,好像今日本應該他給朱達昌隨份子的時候,卻是要讓朱達昌給他一份喜錢似的。
朱達昌其他的眼色可能是缺一根筋,可像這種好像關于買賣的暗示,感官卻是異常的靈敏。
不過此時的朱達昌身上,根本就是毫厘沒有,覺得阿克敦說的有道理的朱達昌,卻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就在這個時候,劉丘便是急忙的掏出一袋子的硬物的對所有人說:“快來啊,新郎官兒發(fā)賞錢了,新郎官兒發(fā)賞錢了,快快過來搶錢吶,哈哈哈...”
此時一邊這樣喊著的劉丘,先是從自己的錢袋子里掏出一個大錠銀子的拱手給阿克敦奉上,接著又是一把一把的銅錢的向所有人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