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何云濤繪聲繪色的講述著,“猜測”方肆是如何偷走了自己的靈幣,又是如何乘坐行山舟價格高昂的內(nèi)艙單間,明顯是不止一次進行過偷盜。
“我去,我還以為何云濤那貨又在仗勢欺人,原來是真的被偷了靈幣?”
“我也看見了,這個灰衣雜役服的弟子確實是從行山舟內(nèi)艙出來的?!?p> “臥槽,內(nèi)艙!真的假的,我都沒坐過?!?p> “這么看來,這次何云濤倒是真的是受害者一方了?”
方肆聽著何云濤顛倒黑白,眾人一邊倒似的議論,也沒有發(fā)出爭辯,在這種“證據(jù)確鑿”之下,巡山隊的眾隊員頓時皺眉看向方肆。
巡山隊隊長禹良其實知道何云濤和何云斌兩兄弟不是什么好貨色,何云濤經(jīng)常仗著自己有一個核心赤衣弟子身份兼神山巡山隊隊員身份的兄長——何云斌,做些仗勢欺人的紈绔事情。
但是何云濤向來習(xí)慣欺軟怕硬,倒也沒有惹出過什么大亂子,何云斌和他更是是同一個道院的師兄弟,又在他這個巡山小隊的隊伍里作用不小。
所以看著方肆沉默并不反駁的模樣,好似被抓個正著難以辯駁,禹良更是懶得管這糟心事,也不發(fā)言,就當(dāng)看場鬧劇了。
看著眾人已經(jīng)開始一邊倒的站在自己這一邊,何云濤志得意滿。
就你這種賤民,憑什么在老子面前高傲,還敢給我裝逼乘坐內(nèi)艙,一想方肆不鳥自己走進內(nèi)艙,何云濤就止不住的嫉妒和厭惡,讓你給老子裝,老子讓你以后再也沒臉出現(xiàn)在老子面前。
想到這里,何云濤心中暢快不已,面上卻好似善心的對著方肆勸解,“師弟,把你腰上那一個儲物袋交出來吧,師兄只要拿回自己的靈幣就夠了,不會動你的物品?!?p> 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竟然還有儲物袋,連何云濤他這種大家族的嫡系子弟都不能保證人手一個,比如說何云濤自己,也就是前幾日修為大進,才被家族獎勵了一個儲物袋。
想到此處,何云濤更是對方肆嫉恨不已。
若不是何云濤身后同行的師弟那一句清晰傳入眾人耳中的譏笑之語,單看何云濤這幅和煦友善的模樣,誰能相信對方會抱著極其惡毒的心思。
——真是做足了姿態(tài)。
方肆嘴角一勾,心中哂笑,他對此看得明明白白,于是故意表現(xiàn)出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打了個哈欠:“說完了?”
“什么?”
何云濤一愣,被方肆輕浮的態(tài)度弄得一陣疑惑,面前這個該死的賤種還不馬上求饒,竟然還是這么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讓何云濤著實厭惡,但是偏偏的,何云濤的心底突然泛起一絲不安。
方肆才懶得像何云濤一樣喜歡猜測對方的心理,只見方肆慢條斯理的從腰間將那儲物袋拿了起來。
解開儲物袋的封口,將手掌伸進去,然后掏出來一大把鉆石一般的扁圓形硬幣,信手一抹。
嘩啦啦啦啦——
伴隨著清澈悅耳的水晶碰撞的聲音,數(shù)不清的靈幣一層一層向上鋪砌,在眾人的面前逐漸形成一個直達方肆膝蓋高度的靈幣三角堆。
“呵,你是說這些靈幣里面有你的幾枚?”
看著呆滯的眾人,特別是面前這一位滿臉不可置信神色的何云濤,方肆?xí)裥σ宦?,淡然問道?p> “又或者……”
方肆不待眾人反應(yīng),又從儲物袋中掏出幾枚拇指大小,形狀如同菱形水晶模樣的紫色晶體,拿在手上把玩,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這幾枚靈幣才是你的?”
“……”
眾人陷入一片沉寂。
臥槽!臥槽!臥槽?。?!
——紫靈幣?。?!(⊙Д⊙)?。?!
本來看熱鬧的禹良瞳孔猛地一縮,懶散的身軀瞬間變得挺立,背后冷汗滑過僵硬的腰背。
如果說那一堆瓶蓋大小的圓形扁平的普通靈幣,是流通于萬界之中的正常交易錢幣。
那么紫靈幣——就是只流傳于萬界高層大佬之間的專屬貨幣。
萬界向來流傳著一句話……強者不一定擁有紫靈幣,但是擁有紫星幣的一定不能招惹!
愣了半響,何云濤終于回過神來,地上那一攤明晃晃的靈幣實在扎眼,明晃晃的水晶光澤簡直刺人眼睛。
“這絕對不可能!”何云濤脫口而出這句諸天萬界紈绔們的標準否定,“就憑你這種賤民出身的雜種,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靈幣!”
剛才為了和弟弟一唱一和給方肆定罪,已經(jīng)站在禹良前方,更加靠近方肆的何云斌并沒有看見,自己隊長臉上那一霎的震驚之色。
只見何云斌雙目放光,貪婪的看著方肆腳邊那一摞靈幣,心緒激昂上下翻飛,“這么多,這至少有上千枚靈幣了,只要得到這上千枚靈幣,無論是兌換成貢獻值,還是去購買靈丹靈藥,都能讓我可以在修行上更進一步……得到它,我一定要得到這些靈幣!!”
財帛動人心,何云斌滿是貪欲的心,已經(jīng)顧不得考慮為什么一個雜役弟子,能擁有如此之多的靈幣……
雖然在昆侖山,昆侖弟子使用更多的貨幣,是昆侖山專屬的“貢獻值”貨幣體系。
但是作為萬界流通的貨幣——靈幣,一樣能夠在昆侖山使用。
因為昆侖弟子購買各種所需丹藥,珍貴器物的貢獻值,是可以通過用靈幣兌換的。
雖然靈幣和貢獻值之間,兌換的比例略高,但是,昆侖山又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只能通過貢獻值兌換,所以,靈幣對于昆侖弟子來說,和貢獻值是同等價值的。
何氏兄弟二人,還有周圍圍觀的眾人,都在驚詫于方肆擁有這么多的靈幣,但是禹良的目光卻是牢牢鎖在方肆手中那幾枚紫靈幣上。
如果說靈幣,是昆侖山的弟子們所使用的貨幣。
那么更高層次的紫靈幣,就是昆侖山的執(zhí)事長老,山峰峰主乃至道院院君,甚至是道殿殿君所使用的貨幣。
因此,當(dāng)禹良看到比靈幣更高等級的紫靈幣時,才會顯得異常震驚,因為紫靈幣——不是昆侖山真?zhèn)饕韵碌牡茏?,這個等級能夠接觸的東西。
多虧他見識廣泛,有幸和某一位金衣真?zhèn)鲙熜忠黄饒?zhí)行過任務(wù),才稍稍了解一些關(guān)于紫靈幣的信息,而何云斌雖然和他同為赤衣核心弟子,但是就沒有這么幸運了解紫靈幣的罕見了。
何云濤的不可置信,何云斌的貪婪,禹良的震驚……
這幾人的神色,都被方肆一一看在眼中,前兩者及眾人的目光死死的鎖住地上那一堆靈幣,卻對自己手中這幾枚紫靈幣視而不見。
然后,方肆就知道了……何云濤何云斌這兩兄弟并沒有認出紫靈幣。
反而那位巡山隊隊長的目光,卻明顯是落在自己手中的紫靈幣上,再加上那一閃而過的震驚之色,方肆心中了然,看來還是有明白人。
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準備悄悄將紫靈幣收回去。
紫靈幣能夠?qū)@個巡山隊隊長造成威懾效果已經(jīng)足夠了,其他人沒那一份閱歷,不認識紫靈幣,方肆也不意外。
畢竟曾經(jīng)的自己,也是這些目光短淺,眼界低下的弟子中的一員,修為不到一定層次,缺少相關(guān)的閱歷,很多東西即使聽說過,也想象不出來具體的模樣。
讓禹良慢慢揣測自己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方肆已經(jīng)達成目的,默默收起紫靈幣,心中有些遺憾,竟然因為對方土鱉的原因裝嗶失敗,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訓(xùn),一定要考慮到被裝者的見識水平。
何云斌強行將自己心中的貪婪欲望壓了下去,心虛似的的瞅了瞅周圍的巡山隊隊員,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這不可能,混蛋,你這個下賤的雜役,怎么可能擁有這么多的靈幣!”何云濤繼續(xù)在那邊滿臉不可思議的大吼大叫著不可能,驚慌之下甚至拋棄自己拙劣的偽裝,大聲咒罵,只是想要掩埋掉心中的那一絲不安。
為了更加一步確認自己的猜測,何云濤愈加兇狠的大罵,并且栽贓嫁禍:“你這個賤種雜役,一定是偷了自己主人的靈幣?!?p>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而且直接撕破臉皮,可見何云濤是多么急于給方肆定罪!
機會來了!
一旁的何云斌眼睛一亮,聽著自己弟弟的話,何云斌簡直想要大呼一聲‘干得漂亮’。
“咳咳?!焙卧票笾刂氐乜攘藘陕?,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一臉正氣對著方肆說道:“這位師弟,雖然我弟弟云濤的話有些失禮,但是不可否認確實有些道理,希望你能給出解釋,這些靈幣到底是哪里來的?!?p> 有些道理?方肆無語腹誹,這兩兄弟真是一路貨色,看上自己的靈幣還非要找個正大光明的理由,磨磨唧唧半天沒個結(jié)果。
遙想當(dāng)年,自己那一屆的昆侖弟子,一個比一個不要臉,做事都是先干了再說,事后死不承認。
終歸都是弟子之間的糾紛,一個個背后誰還沒有個背景,所以最后這種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現(xiàn)在的弟子,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了?!狈剿撂癫恢獝u的想道,完全不考慮他自己曾經(jīng)干的那些事,其實和何云斌這種栽贓巧取豪奪的行為都是一路貨色,其實誰都沒有好到哪兒去。
圍觀的眾人聽到何云濤的辱罵,都不自覺的皺起了眉,太露骨了,但是隨后何云斌的話語,讓眾人也生出疑惑。
何云濤那種貨色的辱罵雖然不堪,但是其中內(nèi)容卻讓人不得不多想——一個最低級的雜役弟子,憑什么會擁有這么多靈幣呢?
試問又有哪個主人,會如此放心讓自己的雜役帶著這么多靈幣。
要知道,即使是雜役弟子,那也是昆侖山的弟子,不是買來的奴隸。即使干著服侍主人的工作,也并沒有簽訂類似效忠主人,掌控生死的契約。
聽著周圍的眾人低聲議論,幾乎都認可了自己的話,連自己身邊的巡山隊隊員們都頗為贊同,何云斌眉目之間的得意一閃而逝。
只有巡山小隊的這位隊長禹良,神情有些凝重的看著方肆鎮(zhèn)定自若的神態(tài),完全沒有被周遭的眾人議論所影響。
迅速思索一番,禹良對著有些得意忘形的何云斌委婉提醒道:“何師弟,不要忘了這里是東極神山,我們巡山隊代表的是玄機殿的顏面,萬事要慎重!”
畢竟大家都是出自同一座山峰,同一所道院,禹良雖然對何云斌的人品不滿,但還是隱晦的提醒了一下。
其目的就是為了提醒何云斌,這里不比其他地方,是昆侖山四大道殿之一的玄機殿所在——東極神山,任何出入此地,看似普通平凡的弟子,都有可能是一條潛伏著的兇惡大白鯊。
可惜已經(jīng)被貪欲蒙蔽了心智的何云斌現(xiàn)在滿心得意,自以為禹良這番話是在幫自己撐腰。
甚至以己度人的何云斌更是有些懷疑的想到,禹良這家伙莫不成也想摻和一腳,那么自己該不該分給這家伙一份呢,畢竟是頂頭上司。
但是這個該死的禹良一句話就像分走一份靈幣?何云斌有些惱怒,心想我可是堂堂核心赤衣弟子,何家的嫡系子孫,得罪了禹良又如何,還是自己獨吞了最好。
被人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的禹良恐怕根本沒想到,何云斌竟然把他提醒的意思給理解的南轅北轍,甚至還惡意揣度了一番。
不過同門師兄弟的職責(zé)自己已經(jīng)盡到了,何云斌非要找死,表示自己惹不起的禹良也只會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