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可以,但是……我要你手上的所有傳承,以及你的全部財產(chǎn)!”方肆獅子大開口道。
方肆直接提了一個十分刁難的條件,手上卻不停歇,全力編織起來最后一道魔紋。
這最后一道魔紋將會聯(lián)動所有的魔紋,將這處狹縫空間徹底封閉起來,所以比之前的魔紋凝聚更難,所需要的時間也更久一點。
“可以!”
平原君想也不想就直接答應(yīng)了方肆的要求,生怕方肆反悔似的,繼續(xù)熱切的說道:“我們現(xiàn)在出去就可以請鯤鵬來幫忙公證,然后交易神碑傳承!”
這一下子輪到方肆沉默了,沃察哦,這老家伙也太果斷了吧!
方肆可沒有什么神碑傳承,故意提出這么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同意的條件,就是希望平原君能和他討價還價,再拖延一點時間。
沒想到,平原君對那所謂的神碑傳承,竟然如此渴望,已經(jīng)到了不惜一切代價的地步。
失策了!
方肆看著平原君變得明亮而又灼熱的目光,心中暗叫不好。
平原君和他是同一種人沒錯,但方肆現(xiàn)在還有著自己的理智,他不會因為想要得到某件東西,就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而平原君不一樣,他突然知曉方肆身上有著從未現(xiàn)世的新神碑傳承,為了讓修為更進一步,徹底踏過那道“超凡入圣”的門檻,平原君已經(jīng)瘋狂了,只要能得到神碑傳承,平原君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方肆還是太年輕了,而且天賦異稟,他完全不需要擔心壽命的問題,更不用擔心現(xiàn)在的修行上遇到瓶頸。
所以,方肆并不了解平原君此時大限將至的絕望,更不了解平原君為了突破境界,會做出如何瘋狂的事情。
方肆這一沉默,讓平原君有些愣住了,雖然不知道方肆為什么沉默,但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為了方肆手上這一門未知的新傳承,平原君可以說完全棄自己的利益不顧,所有的一切交易條件都是在為方肆考慮。
可是為什么對方還在遲疑,安全和利益都得到了最大化的保障,為什么還不肯下決定和自己交易?
平原君終于明白過來,對方的遲疑、沉默,始終不肯答應(yīng)自己,只有一個原因——方肆根本就沒打算和他交易!
平原君火熱的心仿佛被潑了一盆涼水,瞬間冷靜下來。
但平原君還是想不通,方肆為什么會拒絕這么豐厚的條件,也不愿意和他交換傳承?
難道說,對方的神碑傳承,真的擁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能拿來和自己交換?
就在這時,方肆封鎖空間的最后一道魔紋終于編織完成,然后將其填補上魔紋的最后一處空缺。
隨后,空間邊界上印著的紫黑色魔紋,一枚接著一枚迅速亮了起來,將這片天地,都渲染成了一片黑暗的顏色。
無邊的魔氣通過某種不知名的途徑,開始瘋狂涌入這片狹縫空間,庭院中的武者們看著已經(jīng)變成一片漆黑的天空,紛紛色變,卻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涌入進來的天魔氣越來越多,這些武者們已經(jīng)無路可退,有幾個不怕死的直接沖進天魔氣中。
只可惜,這些武者剛一接觸到天魔氣,身體就紛紛僵在原地,如同雕像一般,沒有了生命氣息。
“為什么,你到底還想要什么……”
平原君剛開口想要問些什么,忽然感覺到了狹縫空間的異常,頓時臉色一變,死死地盯著方肆,整張臉都變得無比陰沉。
雖然方肆看不到平原君面具下的神情,但平原君話說到一半突然閉嘴的原因,他能猜得出來是自己終于被發(fā)現(xiàn)了而已。
畢竟平原君也是這個特殊空間的主人,方肆都明目張膽的開始封鎖整個空間了,平原君再察覺不到,那就不配他‘平原君’的名號了。
既然平原君被封鎖了退路,那方肆就可以放心的進入這個狹縫空間,將平原君轉(zhuǎn)化成魔人。
方肆直接放開了天魔氣對恩格的壓制,只聽“砰”的一聲,恩格整個身軀再也支撐不住三昧真火的燃燒,瞬間炸裂開。
原地留下一大團十分濃郁的天魔氣,幾乎快要凝固成為實質(zhì),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黑光。
這一團猶如實質(zhì)的天魔氣,不僅沒有因為恩格的爆炸而四處飛散,反而無比凝實的聚集在一起,不斷變化著形態(tài),最后逐漸形成了一具人形的軀體。
平原君面色陰沉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幕,精神力發(fā)散出去,感知著狹縫空間的莫名變化。
特別是空間邊界上,那一層和恩格身上如出一轍的紫黑色魔紋烙印,讓整個空間仿佛被鎖定了一般,進出不得。
到了這種地步,平原君還如何不明白,自己被人耍了!
方肆的野心,比平原君想象的還要大,他只是希望換取方肆手中的那一份未知傳承,而方肆……卻想要得到他所有的一切。
一個人形漸漸出現(xiàn)在平原君面前,一個黑發(fā)黑眸的少年,看起來尚且還有些稚嫩的面龐,表明少年的年紀并不大。
少年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稍稍稚嫩的面龐帶著一抹令人厭惡的玩味笑容,讓平原君的心情再次惡劣了幾分。
天魔之軀,只要有天魔氣的存在,方肆就能瞬間出現(xiàn)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只要有天魔氣存在,方肆就隨時能夠借助天魔氣無限制的重塑身軀,堪稱不死不滅。
原本盤坐在小木屋中的方肆,如同白霧青煙一般,從頭部往下一點點消散了。
方肆站在平原君的面前,臉上露出了和聶鵬非類似的玩味笑容。
對于平原君來說,這種好似掌握一切,但又不屑于理會的笑容,也是他最討厭聶鵬非的地方。
“安瀾先生,在下的條件可以說處處都在為你考慮,只需要安瀾先生同意復(fù)制一下你擁有的傳承,就能得到在下的一切?!?p> 平原君此時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陰沉消失不見,只有一臉的平靜,用十分溫和的語氣詢問道。
“為什么,非要和在下撕破臉呢?嗯?”平原君猛地睜開雙眼,其中仿佛燃燒著火焰,那是他內(nèi)心中壓抑到極點的滔天怒焰,“你,就真的這么想要找死嗎?。 ?p> 說到最后,平原君一把撕下來臉上的雕木面具,露出一副十分猙獰的面龐,對著方肆直接發(fā)出咆哮。
方肆看著平原君的面容,愣了一下,滿是暗紅色褶皺的恐怖面容,好像被烈火灼燒過一樣,依稀能看出來一點平原君曾經(jīng)的樣貌。
果然吶,帶著面具的人,不是為了神秘,就是為了遮丑,平原君大概兩者皆有。
平原君揭掉面具的舉動,不僅是在表達他的憤怒,更重要的是,表達自己必殺方肆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