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海在設計公司上班很久了,期間他只是以繡繡的主管的身份存在著,默默地守候著她,保護著她。從來沒有帶她來過家里,現(xiàn)在,是他們該好好休息的時候了,繡繡坐上了海的寶藍色法拉利,下山,然后沿著菠蘿城的環(huán)湖公路自由暢行,穿過夜晚佛面的熱風,好在繡繡被這樣折騰了一番之后,還可以重新定位到現(xiàn)在的意識中。
“主管,你要帶我去哪里?”
“去我家?!?p> “你家?不太好吧。”
“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誰說的!”繡繡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冒犯了,但是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他?!拔也挪幌『蹦隳兀 彼皇巧瞪档剡@么說了一下。而后兩個人沉默無言地開進一個老舊小區(qū)。這個小區(qū)有很多成排成排的六層樓,以前是一個礦廠的住宅區(qū),據(jù)說菠蘿城的山下有很多未被探明儲量礦脈。
“他怎么住這么老舊的一個地方。”繡繡在心里嘀咕,“他開法拉利,竟然住在老舊小區(qū),怎么想的呢?”
只見海的車子往一樓人間的門前沖,那里的陽臺上似乎還有很多綠植,曬著的內褲和衣服,他速度極快。把繡繡嚇了一大跳,“他這是要干啥呢?”好在她感覺到了海減速了一下,她才稍稍安心一點,一樓人家的“陽臺”整個都起來了,原來只是一個非常逼真的畫,它只是一個車庫的自動門,門起來了,海的車一直往下延伸。海在主駕駛座上,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扶著繡繡背后的靠背說:“坐好了啊!我又往下挖了幾層。車,要停在地庫里面”
繡繡就這樣跟著他一起停好了車,然后坐電梯,按了六樓。她好奇,就問海:“那里為什么要設置一個假的偽裝?!?p> “因為我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
“我覺得這個設計好棒喲,你把一樓和六樓都買下來了?”
“我把這里所有的樓都買下來了?!?p> “什么?”繡繡不敢相信一個小小的設計公司的主管,盡然會可以買這么多樓,說菠蘿城小吧,但是房價也不至于這么白菜吧。五棟樓,一棟四個單元,一個單元六層樓,一層樓有兩戶人家,那就是240套房。他如果把這個老礦廠的小區(qū)都買了,他至少也算是個菠蘿城的首富了,“哇?!崩C繡在心里暗暗贊嘆,“難道這就是人們經(jīng)常說的霸道總裁嗎?不顯山不露水,跟我一直在一個小小的設計公司,難道是一直暗戀我?突然,繡繡又感覺到渾身發(fā)冷,是一種很恐懼的感覺,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她不愿意承認的事實:“這個人知道我很多過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過去?!?p> “你覺得很奇怪嗎?!焙@C繡的手到黑色皮沙發(fā)上躺下,翹起二郎腿,手拿遙控器,又是一幕假的畫的幕墻緩緩升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大的落地窗?!澳憧窗 !焙5倪b控器對向窗外,然后小區(qū)的幾棟樓跟樓之間似乎產(chǎn)生了某種響應,出現(xiàn)了一副巨大的3D組畫,好像是一個3D電影。
在公園2100之后,人類的科技就沒有什么大的進步,以這樣的方式呈現(xiàn)電影,也是市面上從來沒有過的產(chǎn)品。不出所料,這對于繡繡來說,實在是太過浪漫了。
就看了幾分鐘之后,海想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說:“好玩吧。你真的想不起來柴可了?”
“想不起來了?!?p> “你們發(fā)生的那些事你都忘了?!?p> “忘了!”
“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說起來,剛剛離開那一會兒,海跟柴可又打了一架,柴可想把繡繡拉回酒店,就是那個菠蘿城最高樓,最豪華的溫泉酒店,而海卻不讓,海跟柴可互相懷疑對方有不良的目的。
海也是不得已才把繡繡帶回了他的家。其實,10年前,汴京的那段日子,他也不想提的。他也是個平凡人,也有自己不為人知的小心思。
“繡繡,我們把這個腦電波筆賣了怎么樣?”他把玩著簡翎給他的這個像一只筆一樣的高科技現(xiàn)代玩意兒。
“也行,能賺一大筆錢,到時候我就……”
“怎么了?”苗海捕捉到了繡繡敏感的情緒變化。是的,太多的錢對繡繡來說,似乎沒有太多的意義。因為她不能換地方,一換地方她的記憶都要消失,甚至重組,就像是被格式化的一張U盤。
“繡繡,讓我用一下這個筆,我看看管不管用?!?p> “咦!不行,我不要?!?p> “來嘛,很簡單的,就是在頭上畫一些紋路就可以知道過去的事了?!?p> “不要不要。算了算了?!崩C繡一臉嫌棄,并且一再拒絕,兩個人像熱戀中的小情侶那樣打鬧起來了。要是讓柴可知道了這一幕,他非要氣瘋了不可。
“這樣啊,我們拼酒,誰先喝倒了,就算誰輸。”
海對自己的酒量很有自信,他準備趁繡繡酒醉的時候,看看她腦子里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海從一個大的冷庫中搬來了一箱又一箱的酒。上了一趟又一趟的廁所,最后還是不勝酒力,一下子,人生第一次喝斷片了。
繡繡怎么可能醉的,她有著強大的原始基因,酒算什么,連毒藥都可以瞬間解毒的。她啟動了那支小小的腦電波筆,它實在是很小巧呢,有蜂鳴聲,挺好玩的,她試著在海的腦袋上畫圖案,瞎畫,什么都沒有。她想放棄了,她的目的實在是很單純,她只是想要看看海的腦袋里面有幾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他。她看著沙發(fā)旁邊的那支筆,看著看著,它竟然自己站了起來,好像是一個小小機器人,又好像是繡繡正在用意念控制著它。接著,它好像是跳起舞來了,跳一下停一下。
“不對”,在它跳了幾遍之后,繡繡終于反應過來,它是在給她演示應該在腦皮上畫的圖案,好像是一種古老的圓形圖案。是大約3000年以前的曼陀羅圖形。
繡繡嘗試著舉起筆來,模仿著畫一遍,突然。在沙發(fā)前面出現(xiàn)了巨大的全息投影,電影,又要再次開啟,不過這次,是屬于海的電影
10年前,海
他躡手躡腳,他偷偷摸摸,整個房間只有他,這是他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外觀看起來平凡不起眼,內部陳設如此現(xiàn)代化。他無不羨慕,其實海的家里也不富裕,他之所以那么努力讀書,也完全是為了出人頭地,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他的爸媽還在村口支著小攤呢。
海也是無意中知道柴可老師和繡繡的鄉(xiāng)村別墅的,最近那段時間,繡繡整個人,無論是穿的喝的,還是吃的用的,都比平時“高級”了很多,他也純粹只是好奇,就“跟蹤”了繡繡一段時間。他忍著強烈的心痛,打了很久的出租車,花了很多的錢,才確認了鄉(xiāng)村別墅的位置。上一次他看到她跟柴可老師在一起親親我我,他都拍了下來,但是他沒有給任何人看,他只是好奇而已,一方面他的確是有一絲絲地喜歡繡繡,當看到她跟柴老師兩個人那樣的時候,他也是有一絲絲的懊惱,嫉妒和心痛的,但也只是一絲絲,但是他也是很介意一個女孩子這樣的,在公元2490年,人類幾乎沒有什么隱私了,一個女孩做出這樣的行為,是很冒險的。好在,后來他在一個叫做櫻子的女孩身上找到了部分的缺失,心里上缺失的這一部分。
第二次來的時候,是一個黑夜,他穿全身黑的衣服,戴著黑色面罩,切斷了別墅的電源,只留著一個隨身的手電筒,他不想讓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沒走幾步路,他就發(fā)現(xiàn)了很多精美的古董,在2000年以前的文物,包括人類使用的第一臺大哥大,這東西現(xiàn)在可值錢了,尤其在野市上,他想拿起來,又猶豫了半天。
第二次的心情其實更多的是好奇,海把別墅的每個角落都走了個遍,推開后門之后,她看到了一片金黃的麥田,顯然,不是自然的麥田,而是人工的麥田。苗海也記得繡繡曾經(jīng)跟他說過,她喜歡金黃色的一切。這可能就是他們愛的見證。海這樣想了以后很生氣,就轉身回去把大哥大拿走了。但是仔細一看,好像又不是麥田,那似乎是一根一根金色的野草,不知道柴可在玩什么。苗海在想,也許他又是在做什么“藝術實驗”了。
他嘗試著在“金光”的映襯下,走入這片實驗地,剛開始沒感覺到有什么異常??僧斔麚荛_草,往里走的時候,猛然間嚇了一大跳,“繡繡”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向他歡快地奔跑而來?!霸趺锤f呢?!焙F疵卦诙虝r間內想出很多個理由,“走錯了?”“喜歡你?”都不是,好在,在他們接觸的一剎那,他感覺不到任何風和任何氣息,原來那只是一個繡繡的全息影像。海越來越覺得膩歪,他真想馬上離開這里,順便帶走很多東西,柴可竟然為了林繡繡,把他最喜歡的她的樣子固定在了這里。
這座紅瓦,白墻的“平房”,其實本來是柴可的鄉(xiāng)間別墅。這里一共只有52戶,人煙稀少。別墅區(qū)背后有一座矮山,山上的植被都被認真修整過了。看似是一個靜謐的小鄉(xiāng)村,其實,集中了汴京城里最富有的人。不過,這一點,知道的人不是太多。因為,這個鄉(xiāng)間“別墅”,是唯一一個,屬于柴可自己的資產(chǎn)。他最愛待在這里,可以安靜地寫寫畫畫,彈彈琴。誰也不用思考,誰也不用管。就連吳素素也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吳素素本身也不算上太丑,至少受過全球頂尖名校的教育,身材和樣貌勻稱,唯一的一點就是就是很武斷,武斷到用一種非同尋常的手段騙婚柴可,吳家本身也是奇怪得很,男孩多得很,她是家族中唯一的女孩。所以,可能是從小就吃“金湯”長大。也就是說,她想要的東西,她的想法,沒有人能反對她。
性格上的缺陷只有時間才可以暴露出來。
林繡繡不會知道,也永遠不用知道,柴可為了保住她的命,犧牲了所有。
好在,曾經(jīng)有過那些快樂的時光。最讓吳素素氣不過的,也許就是從不讓“別人”涉足的“鄉(xiāng)間別墅”,卻可以讓林繡繡隨意往來。
鄉(xiāng)間別墅只有一些簡單的生活必備品,最多的就是花瓶了。每次見面,他都會帶一束玫瑰花。林繡繡會把每次的玫瑰花都曬干了,收集起來。
如今現(xiàn)在這個溫馨的“愛巢”,只剩下海一個人了,他想把所有東西都毀了,越想就越氣,當他走到別墅的西邊,竟然還有一個自動升降的小型泳池,游泳池四周的灌木圍墻也修剪的整整齊齊。
海還在那里痛痛快快地游了一個泳之后才走的。順便帶走了好多文物。然后抹掉了痕跡。
苗海開始打呼,爛醉如泥的他可能感覺到頭上有什么東西,一直在那里動來動去的,還用手打頭,幾次中斷繡繡看他的腦中“畫面”的行動。后來繡繡也覺得沒什么意思。就把腦電波筆的電源關了。人工手動拉上窗簾,給沙發(fā)上的海脫掉了鞋子,拿來一塊輕薄的羊毛毯子,溫柔地鋪在他的身上。手動關了燈,在另一條沙發(fā)上,安然地睡下了。這里對繡繡來說,就像迷宮一樣,她也有點累了,找不到大床的她只能這樣暫時湊合一下。
過了五六個小時以后,海的酒勁兒才過去,他迷迷糊糊地醒來,屋子里還是黑的。他拉開自己身上的被毯,稍微緩了緩,過了有那么幾秒鐘他才意識到還在自己的家里,繼而他又聽到了繡繡輕柔的呼吸聲,發(fā)現(xiàn)她身上沒有被子,想把被子拿到她身上蓋一下,又覺得她在沙發(fā)上睡不好,畢竟,保護繡繡是他的職責所在。他只好,一只手穿到繡繡的膝蓋底下,一只手托住她的脖子,他想將他抱回大臥室,那里有舒適的氧循環(huán)系統(tǒng),有世界上最柔軟的床和棉被。他只是抱著不能怠慢她的心情來做這一切。
只是,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意外,在把繡繡放到大床上的一瞬間,她突然雙臂環(huán)抱住海的脖子。一副嬌媚的樣子:“不要走。”海說:“繡繡,住手,這樣不太好!”他還使勁地把她的手從脖子上掰下來,繡繡卻死死地摳住了。她硬是把他掀翻在床上。海感覺腦袋突然空白了,眼前一片漆黑……在他暈倒之前,他聽到繡繡一直問他:“簡翎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人?”苗海只是虛弱地說:“不知道,別問了?!?p> “偷東西的人怎么會是個好人呢?!崩C繡想,“我林繡繡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痹瓉砝C繡剛剛一直在想對策,她很想就這么離開了,但是怕苗海覺得她不道義,況且她以為苗??梢越o她一點什么解釋,既然什么都不肯告訴她,那她只好自己去查了。她干凈利落地將苗海捆綁在他自己的家里,還灌了他很多安定,在他醒來之前,她有足夠的時間去查查自己的身世。
她到了一個地下網(wǎng)吧,這里可以翻墻,世界上任何黑暗角落的資料都可以查得到。對,她要先找到這個女人——簡翎。她還是有一絲顧慮的,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可以留下所有人類的蛛絲馬跡,如果就這樣硬查的話,可能會讓簡翎發(fā)現(xiàn)自己了。所以她只是在自己警察去的幾個外星人論壇上去找找,不敢強制性地輸入。外星人論壇是用人臉識別的,只可惜在她失憶的時候,互聯(lián)網(wǎng)的瀏覽痕跡也一并清除了,其實繡繡一直都對這一點很疑惑。剛剛近距離接觸的過程中,她試圖辨認出簡翎的“真心”,她試圖去尋找在她身上發(fā)生的這一切的答案。她想通過表面上的這一切,去獲得一種內在的直覺,可是,這肯定是不可能的,她可以看透任何人,卻獨獨不能看透簡翎。她在心里設定她可能70多歲了,才讓別人叫她“奶奶”,可是無論她如何辨認,她的皮膚她的頭發(fā)她的神態(tài),頂多不超過40歲。她又在想關于基因槍的問題,為什么自己身上會有一種獨特的東西,而且人人都想得到?她一邊想,一遍假裝在隨意地瀏覽網(wǎng)頁。直到她看到一則紅色的消息,醒目的:“復興人類計劃?。?!”,她點進去看,發(fā)消息的是一個叫做“花無情”的人,但僅僅是一個網(wǎng)名,一個不知道是何身份,年齡,性別的人?!皬团d人類計劃”寫到:人類的科技已經(jīng)發(fā)展到頂峰,即將進入急速地衰落時代,如果想要制止這一切,就必須要執(zhí)行:復興人類計劃,重回人類文明原點……繡繡看它講了一大堆,后面的越來越看不懂,為什么要回到文明的原點?文明的原點難道不是矇昧嗎?而且繡繡想:“這跟那個神秘的女人好像沒有什么關系吧?!钡吹阶詈笠痪湓挼臅r候,她為之一震:“但切記不要相信外族,不要相信磨太人?!?p> 這時,突然屏幕彈出來一個對話框,把繡繡嚇了一大跳,網(wǎng)址看起來怪怪的,似乎是一串亂碼,有意讓他知道的樣子。網(wǎng)頁是一個text文本,上面顯示:
磨太村在建國之前,為原始人部落。采集狩獵而生,衣草木獸皮,實行對偶婚制……
繡繡看著看著,覺得有點無聊,這些不都是一般山野之民的描述嗎?菠蘿城為南亞次大陸小城,氣候多樣,物產(chǎn)豐富,數(shù)不清的民族……繡繡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但讀到下面這一段,她就有點按捺不住了……
“據(jù)DNA測序表明,當今某全球重要人物基因與磨太人基因具有高度相似性,考古發(fā)現(xiàn),在磨太人的山洞里面發(fā)現(xiàn)了青銅羅盤,日晷,青銅雕刻的天象圖,還有一部分造型精密的青銅儀器,不知道作何用途,碳14測定,文物的年代來自公元前2000年……這跟已有的中原夏商周文明產(chǎn)生矛盾,目前在沒有找到合理解釋之前,暫不對外宣布……”
繡繡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全球重要人物?不就說的是,“簡翎”嗎?”但正當繡繡想繼續(xù)往下看的時候,文本對話框卻自動消失。相反,彈出來一個警告標志,上面寫著:“違規(guī)內容,已刪除?!?p> 繡繡開始有點擔心,是誰引導著她看的這些內容?!澳ヌ恕辈皇侵埃麄円恢睙嶂杂懻摰脑掝}嗎?怎么一下子變成了“違規(guī)內容”呢,而且怎么一下子簡翎也是磨太人?這好像是情理之中,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太對。
“高級智慧的原始人?”繡繡越想越不對勁,面對突如其來的未知的這一切,她突然驚恐得有點絕望,面對著未知和?;蟮囊磺校拖衩鎸χ粋€活體的恐怖故事:妖魔般的女人,“怪異,怪異至極!”她看看四周,地下網(wǎng)咖里,那些古怪的人,抽煙的抽煙,吃泡面的吃泡面,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她又繼續(xù)瀏覽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查了一些關于“花無情”的關鍵詞,竟然讓她找到了一個聯(lián)系方式。她嘗試著添加了這個曼哈城的聯(lián)系電話。但還沒有打算打過去。正當她關上電腦,準備結費出門的時候,有個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并溫柔而多情地喊道:“林繡繡?!边@一叫,差點把她的魂都嚇飛了?!鞍??”她看到了一個壓地了帽檐,矮胖矮胖的老男人。似乎在哪里見過,“啊,對了,古宅,那個對自己使用基因槍,造成自己基因混亂的人。梁柱子。”繡繡倒抽一口涼氣。她怕今天他又會做些什么。她看著他,想大聲喊起來,想讓周圍上網(wǎng)的人可以救自己。但是梁柱子好像態(tài)度十分真誠地懇求他:“他們騙你的,影像是可以改變的,你腦中的記憶也是可以改變的,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他似乎用盡了畢生懇求的力量。他甚至雙膝跪地。
“你想怎么樣嘛?!崩C繡說。
“你跟我走一趟好不好?”
“為什么要跟你走一趟?有什么事在這里說不好嗎?”
“這里有監(jiān)控,他們可以隨時黑進監(jiān)控里,她的手底下的人都是無所不能的生化人啊,你還記得嗎?小愷?”
“你說小愷是生化人?”
梁柱子好像在詆毀繡繡喜歡的人,繡繡開始有點厭煩他了?!澳阏f什么亂七八糟的呢,你要再不走,我就叫人了啊?!?p> “繡繡,你真的一點都不相信我嗎?那天晚上,你已經(jīng)把一顆毒藥放進啤酒喝下了,是我救了你啊孩子?!?p> “你別瞎說啊,我怎么可能是這種人呢。”
“你真的一點都不相信我嗎?”梁柱子跪在地上不住地懇求。繡繡拿不定主意,直覺上感覺他不是什么壞人,但是剛剛簡翎,小愷,苗海告訴她的,又是另外一番狀況,她一時也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
“喂,干什么呢你們?!钡叵戮W(wǎng)咖的渾身紋滿圖騰的老板光著膀子出來了?!肮媚?,需要幫助嗎?”他說,看來她還是挺為繡繡著想的。繡繡說:“那個,我跟他不太熟?!奔y滿紋身的老板說:“哦,知道了。”他一把揪住梁柱子后脖領上的衣服,想把他拽起來,卻怎么也拽不住。梁柱子很像一塊石頭。拽了兩三下之后,他就沒勁兒了,老板還以為梁柱子看起來只是虛胖,沒想到是真的很重。梁柱子瞪了他一眼說:“臭小子,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別給我找事兒?!闭f著,給了他一根金條。老板看呆了,他這個年齡的人,可是第一次見到金子這種東西,也不知道真假,其他的客人都從桌上起來,跟過去湊熱鬧了。
繡繡一看這光景,看來今天不跟著他過去,是沒完了。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應該找誰了。她想找簡翎,又有所懷疑,想找苗海,他們是一伙的,況且現(xiàn)在被她捆在床上?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