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靈魂雖然看不見,但是有著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小物質(zhì)的存在單位,量子級別,位置和大小不可測。但碧揚這樣的女祭司,打小就懂得用什么樣的能量操控這種能量的集合。她可以操控陰性的能量——來自月光,黑夜的能量。在那陰沉的黑夜,是普通人休息的時候,但是清醒的人會比白天躁動,覺得時間過的特別快,奇異陰性能量,使用的好的話,會產(chǎn)生超過太陽光譜的能量。月球的存在,不是僅僅為了折射太陽光線,它有自己的輻射物質(zhì),它是地球的守衛(wèi)者。
碧揚的靈魂,就是地球上最早的女祭司,控制陰性力量的最強靈魂,喜歡在夜晚出沒,自從來自地外的不明粒子流沖擊地球以后,她就一直在一些地球的“陰之角”活動,比如撒馬利亞王國,烏須國這樣的地方,她跟撒馬利亞國王的關(guān)系不好,那里生活著一些各個部落的巫師和祭司的靈魂。他們已經(jīng)對這個地球絕望了,他們覺得人類感知陰性力量的能力越來越弱,而碧揚不一樣。最后一次吵架之后,她離開撒馬利亞國度,那個看起來有點童話的地方:依山勢的起伏,有凸起的白色的小塔。她對國王(一個來自北歐的像個老海盜一樣的人)說:“我們會有最終的自由。”
“自由?你說什么笑話?人逃不過一死,最開始還可以利用靈魂,后來人類也不相信靈魂了。”
“只要我們的靈魂還在,就能改變地球上的一些東西,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怎么改變?跟那些不知道來自哪個星球的,智慧程度高于我們指數(shù)級倍數(shù)的生物嗎?”
“你不去試一試怎么知道?”
“你想讓每個人都像從前那樣永生?”
“我想找到原始基因片段,重新組合成完美人體?!?p> “哼,癡人說夢,完美人體又如何?何況根本不可能,原始基因像這個大海里的沙,你怎么找。他們早就給我們設(shè)定好了自我毀滅的裝置?!?p> “跟你說不上話?!?p> 碧揚帶著她的磨太人團隊,一代代在烏須國上空漂浮,已找到暫時的肉體,就寄居在上面。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碧揚轉(zhuǎn)換這么多次肉體了,還從來沒有用過男性的肉體。她始終喜歡停留在女性的身體里面。直到父系時代到來,地球人越來越崇敬男性的力量,代表太陽的力量。她知道,這是那一次地球大破壞留下來的不好的影響。原始基因破快以后,人類就開始不能平衡陰性和陽性的力量。
“二小,你現(xiàn)在知道怎么回事了嗎?”她跟他解釋了半天。就在菠蘿山頂上,他們從末日裝置里面回來以后,就在菠蘿山上安心地生活下來。二小對這個世界了解的不多,這個世界對于他的可理解性,只呈現(xiàn)在白日的陽光之中。目光所及的地方。但是她很喜歡看二小看著自己的樣子,呆呆地出神,又絕望又滿足,混合著原始的荷爾蒙的沖動。
湖水靜謐的時候,她會看到自己的臉,她也會自己望自己出神,怎么會美得這樣不可方物?她都快自己愛上自己了。這具頗有異域風(fēng)情的年輕的肉體是,她在帶磨太人南下的過程中,在昆侖山腳下找到的,她躺在冰層中上的位置,不是很深。女祭司的靈魂是一道強力的光,被人看她不見,但是到夜晚之后,地球的所有一切,天上和地下的一切,都像書卷一樣在她面前展開,世間所有組合成有序的文字。她很容易就看到了合適的肉體,她利用陰性能量,翻開冰層,在天上星象合適的時候,進行了一個靈肉合一的儀式。因為被冰凍的很久,所以一切都剛剛好。那深邃的眼窩和碧綠色的盈盈雙眸世間稀有,她給她取了新的名字,從今以后以碧揚的名字在地球上“活”上一段時間。她把那具肉體放在白毛牛身上。白毛牛自打女祭司的那個時代就跟著她了,一起改換面貌,保存著一世又一世的記憶……
“二小,你愛上我了嗎?”她杵著下巴問他,晚風(fēng)輕輕地吹拂著他們的臉。這個時間,大概是磨太山的很久以前,菠蘿城還不能成其為一個城。那時碧揚正在在向下挖一個倒金字塔,最開始她當(dāng)女祭司的時候,陰性的力量可以明目張膽地使用。而現(xiàn)在,這些控制陰性力量的金字塔需要隱藏起來,所有陰性力量都要埋藏在地下。人類已經(jīng)不能平衡這兩方面的力量了。碧揚把磨太人的靈魂灌入動物體內(nèi),這一點很容易做到。因為靈魂是量子級別的,像一束光,一陣煙,可以進入任何動物的肉體,只是需要殺生,將原來的靈魂先清除干凈。那一日殺生的時候,二小格外內(nèi)疚,覺得對不起這里的動物兄弟。漫天漂浮著血腥的氣氛。二小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在磨太山待不下去了。
“一點點。”當(dāng)碧揚這樣問的時候,二小說,并羞澀地低下頭去。若要論年齡,真的是沒辦法算,肉體的年齡也好,靈魂的年齡也好,這具西域混血少女的肉體都不知道埋藏在地下多少年了。而二小根本也不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他才17歲。當(dāng)然了,少女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歲。
后來他們就在一直在山上建地下倒金字塔,放牧,遠(yuǎn)游,也算是一些普通人的尋常日子。碧揚也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到老,然后她用自己的陰性力量,幫二小和自己換一具年輕的肉體,再繼續(xù)生活下去。
在很久以前,二小遠(yuǎn)行往東邊去?!安蝗ゲ恍袉??”
二小咧著嘴笑:“我還沒有去過東邊?!?p> “那里都是沙漠。太陽很刺眼。”
“你說我們只能在夜晚活動,不能曬太陽,我去試試?!?p> “你可以在磨太山試啊,為什么一定要在往東邊走?”
“我想去看看你說的那個地方?!?p> “讓白毛牛帶你去吧。他熟悉那個地方。”
“我自己走就可以?!?p> “你不愛我了,對嗎?”
二小執(zhí)意要走,只剩下碧揚一個人留在磨太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原先的意義。碧揚有時候還有點自責(zé),心想:“也許是我嚇到他了,以他的認(rèn)知來看,我可能是個鬼,他會以為自己精神錯亂了,他想去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情有可原?!?p> 但有時她又想:“我對他那么好,我完全可以不留他的活命,白毛牛只是給我探測新的國土才跟他好的,不然,像白毛牛這樣的神牛,怎么可以讓他騎著?真是忘恩負(fù)義啊?!?p> 碧揚只是追尋了二小一小段時間。除了磨太山之后,她就不能再追去了。她想,二小對自己也不是很重要。她想不到二小后來發(fā)生的事,對她會有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