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進風(fēng)找了一個破廟,我們?nèi)吮阍谶@里稍作休息。
剛一坐穩(wěn),令儀的蠱毒又發(fā)作起來,她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痛苦不堪。
“陳進風(fēng),解藥!”
他看了眼令儀,泛起一個冷笑,從腰間掏出一個藥瓶,丟給我,自己起身去了外面,我打開藥瓶,到出藥,給令儀服下,不出片刻,令儀就舒服多了,眉頭舒散開來。
“你為什么會中毒?”
我抱著腿坐在她旁邊。
“他說這是情蠱,給阿樹吃后,他就會愛上我。”
“他說你就相信?”
“只要阿樹能愛上我,我管不了那么多?!?p> 看著令儀游離的眼神,竟覺著她有些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為了自己的愛不擇手段,竟然會去傷害無辜的人。
令儀說,出征前幾天,她找了阿樹,準備讓阿樹服下情蠱,這樣自己就能和阿樹相愛了。
那天,令儀去到約定的地點,阿樹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但是面色并不好。令儀剛一坐下,準備寒暄幾句,可是還沒開口,阿樹把一塊牌子放在桌上,是索羅門的刺客名牌。
“這什么意思?”
令儀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已經(jīng)查出來了,令德也承認了?!?p>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令儀,不要在裝了,難道非要我全說出來?”
“對不起,阿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一時糊涂,那些人走了我就后悔了,我才告訴令德,讓他馬上過去救阿南,我沒想到還是晚了,害死小江?!?p> “我是傷害了你,但是你為什么要去傷害無辜的人?”
“阿樹,我只是一時嫉妒過頭,只有那一次,后面我都沒有在傷害她了。”
“令儀,我所認識的你,向來都是善良溫柔,大方體貼的人,而現(xiàn)在都做了什么?太讓我失望了。”
“阿樹,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會在這樣做了,好不好?!?p> 令儀拉著阿樹的手,含著淚乞求他,阿樹抽出手,看著令儀。
“千千萬萬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因為而起,我們之間就到這里吧,以后不要在見面了,阿南真真切切的把你當做朋友,你買兇的事情,我也不會告訴她,希望你也適當?shù)倪h離她?!?p> “阿樹,為什么你現(xiàn)在還在幫她,你不能給我一點點的愛嗎?”
“那你為什么不去給點愛給別人?”
阿樹說完,將做了一半的木人丟在桌子上,令儀看著桌子上的木人,想起小時候自己看到外面賣的木人,吵著阿樹給她做一個,阿樹一直推脫,本以為他早就忘記了,想不到還記得。
令儀說完,呆呆的看著前面,嘴里泛著苦笑。
“為什么沒給阿樹吃情蠱?!?p> “那一刻,我想阿樹說的對,我為什么不去愛別人,情蠱在我手上,我自己吃了,我可以愛別人啊,可發(fā)現(xiàn)陳進風(fēng)在騙我,還好沒有讓阿樹吃?!?p> “你為什么會認識陳進風(fēng)?”
“街上他找到我的,說見我氣色不好,一定是為情所困,他說他有辦法,現(xiàn)在想想多么荒謬,可是我當時還是信了,你說可笑不可笑?!?p> 令儀轉(zhuǎn)眸看著我,淚水浸滿了眼眶。
“阿南,你會原諒我嗎?”
我心里一陣冷笑,毫無表情的目光斜視看向她,不說一句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可笑,竟然還奢望你的原諒,是呀,我做了那么多事情,還好意思奢望原諒,可是我,真的有想好好對你,想我們回到從前?!?p> “回不去了?!?p> “對不起?!?p> “一句對不起有用嗎?它能換回小江的命嗎?”
“他不過是你認識幾天的人,你為什么對他這么好,他就比我重要嗎?”
“他是一條生命,一條鮮活的生命!令儀,曾經(jīng)我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我寧愿放棄...拋棄我渴望很久的,去選擇你,而你呢,意圖殺我?!?p> 令儀聽完,心中了然,閉上眼睛,淚水滑過她蒼白的臉頰。
“我太愛他了,我不想失去他?!?p> “你這樣愛是愛嗎?我阿娘說過,真正的愛是成全,而不是占有。”
“成全?”
“是希望你愛的人能夠幸福~無論是否與你一起。”
“兩位怎么還沒睡?!?p> 陳進風(fēng)從外面走進來,背著月光,看不清臉,但話語中一聽就是嘲諷。
“好姐妹還真是有聊不完的天呢!”
“陳進風(fēng),你想帶我們?nèi)ツ睦???p> “我不是說過了嗎?帶你回家?”
“我的家在長安!”
“不,你的家應(yīng)該是在大漠?!?p> 陳進風(fēng)在廟觀里走走看看。
“我勸你趕緊放了我們,阿荀真是瞎了眼找你當老師。”
“哈哈哈哈哈哈!趙小姐,看來你真的很單純??!”
說完,他笑著走了出去,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看令儀,她似乎有些累了,閉著眼靠在柱子邊睡了,見令儀睡下,我也覺得身子疲憊也便跟著睡了。
醒來的時候,天微微亮,令怡還在睡著,我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走到外面,外面只有馬車,不見陳進風(fēng),陳進風(fēng)去哪里了?也許這是個好機會,我趕緊回去,把令怡拍醒,令怡睡眼朦朧,問道:“怎么了。”
“陳進風(fēng)不在,我們趕緊跑!”
令怡一下子清醒過來,我扶著她站起來,便往外跑,但剛出廟門,陳進風(fēng)就帶著阿如回來了,阿如一身男兒打扮,背著一個包裹,手里還拿著一把劍,我很意外阿如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怎么,想逃?”
陳進風(fēng)駐足,雙手環(huán)胸,微抬下巴看著我們。
“沒有?!?p> 我否認道,拉著令怡進馬車,隨即阿如也上來了。
“阿如,你也被陳進風(fēng)抓了?”
阿如低頭不說話,和以往一樣。
“看她的樣子,怕是和陳進風(fēng)是一伙的?!?p> 令怡看著阿如,眼神犀利,可阿如依舊沉默,一剎那,我想起阿荀有說過,阿如是陳進風(fēng)的義女,如此說來他們兩還真的是一伙的。
馬在外面叫了一聲,車開始走動了起來,車里是一頓沉默,我們?nèi)烁鲬研氖?,我的?nèi)心更是有一種恐懼,前兩次,阿荀和陳進風(fēng)有出入同一家酒樓,雖然阿荀都說明了理由,但不得不讓人起疑。
一路上無言,很快又到了晚上,我們找了一個客棧休息,陳進風(fēng)謹慎的很,安排我們?nèi)齻€女生一個房間,好讓阿如監(jiān)視我和令怡。
房間里,令怡走到床邊坐下,我走到榻邊坐下,阿如把包裹放在圓桌上,喝了一杯水,轉(zhuǎn)身朝我走來,在我旁邊坐下,我用余光瞟了一眼她,薄唇張了又閉,閉了又張。
“你想說什么?”
“阿南小姐,今晚我放你們走?!?p> 我轉(zhuǎn)臉狐疑的看著阿如,她的眼神倒是誠懇。
“荀公子要是知道義父綁架你們,肯定會不開心?!?p> “阿荀不知道?”
“不知~”
阿如搖搖頭,我這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
“陳進風(fēng)抓我干什么?”
“這我也不好說,不過這邊離大漠很近,二位待會出去,往月亮方向跑,大概可以去到魏將軍的陣營?!?p> “阿樹的陣營?”
“沒錯,你們只有去到那里才最安全?!?p> “那你呢?你不走?你放我們跑了,不怕陳進風(fēng)會殺你?”
“令怡姑娘的解藥還沒到手,我得拿到解藥?!?p> “謝謝你?!?p> 令怡在一旁輕聲道。
“現(xiàn)下你們先休息吧,晚點我會叫醒你們!”
聽著阿如的話,我和令怡便躺下休息,阿如走回圓桌前坐下,整理她的包裹,倦意襲來,眼皮慢慢有些沉重,難得安穩(wěn)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