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示意童夏不要出聲,帶著她走過去,兩人行禮,秦風詢問道:“婆婆在熬煮何物”。
那婆子抬起頭,似乎視力不是太好,分辨了半天,沙啞回道,“尋常湯水,不是好東西”,說完又低下頭認真關(guān)注鍋中火候。
秦風一笑,“敢問婆婆為何一人在此,家住何方,是否需要幫忙”。
老婆子拜拜手,“老了老了,記不清了,就記得小子叫我夢婆,其他的記不得嘍”。
夢婆抬起頭看向二人,和藹笑著,“你們到這里做什么,天快黑了,快回家吧”,話音剛落,夢婆連帶什物一同消失,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微風拂過,二人升起些許寒意,童夏四下看去,確認夢婆真的消失不見,才說道:“秦風,她的面容叫人看不清”,剛才童夏努力想看清夢婆的容貌,卻發(fā)現(xiàn)越看越模糊,明明是人的模樣,卻詭異的從記憶里模糊。
“還有那鍋里的湯水,和我們夢中的一樣,香氣撲鼻”,秦風剛才查看鍋中之物,可惜熱氣騰騰,讓人無法探視。
兩人沿路返回,童夏再次看向那獨木,感受許久確定獨木也無異常,說道:“看來造成生命力流逝的是夢婆的湯水”,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在夢境中喝下了夢婆的湯水。
秦風聲音凝重,“那夢婆本事非凡,竟然能入人夢境,影響現(xiàn)世世界,童夏,你還記得她說過小子叫他夢婆,你說她嘴里的小子會不會是碧落大神”,如若這樣,那夢婆存在的歲月也過于恐怖。
童夏:“碧落大神修煉之法無人說起過,不過他既然是在這里隕落的,那有很大可能與夢婆有關(guān)聯(lián)”。
“我們先回客棧,問問白什是否知道夢婆”,往生凈土沒有世家宗派坐鎮(zhèn),這里的人對往生橋過分執(zhí)著,不容易打探。
童夏沒有耽擱時間,回到客房捏訣,掌中世界里緩緩幻化出白什影像。
白什:“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童夏說了夢境和夢婆之事,便見白什陷入沉思,過了許久才道:“童夏,你們在現(xiàn)世中見過夢婆,要小心,那婆子有個來歷,傳聞其是碧落大神的引路人,她既然盯上了你們,便會再出現(xiàn)的,切記,不要看她的容貌,也不要喝她的湯水,一切小心”,說完白什的身影便消散。
秦風,“白什似乎在隱瞞什么”,既然知曉夢婆,又不言明。
童夏也感覺到了,多年的生活讓她們心有靈犀,白什不是在隱瞞,而是在擔憂,“秦風,你說是不是因為夢婆能感知到往生凈土上的事物,所以白什才不多說”。
“你的意思白什也沒料到我們會遇見夢婆”,這么想也能說通,白什知道夢婆的存在,卻沒想到他們會遇上。
“明天我們再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再見到夢婆”。
“嗯”。
入夜,童夏再次入夢,她看見夢婆站在一座城門前,見她緩緩轉(zhuǎn)身,沙啞道:“好久不見啊,玉靈”。
童夏猛然驚醒,外面已經(jīng)正午,陽光明媚,透過窗戶照耀進來,房門猛的被秦風推開,見她滿臉細汗,著急問,“怎么了?”
秦風給她端水,童夏潤了嗓子,“昨夜我又看到夢婆,她居然知道我是玉靈轉(zhuǎn)生”。
秦風接過空茶杯,坐在凳子上道:“她也問我想不想見父親”,秦風兩人頓時發(fā)覺夢婆似乎知道一切人的來歷。
童夏:“現(xiàn)在作何,夢婆已經(jīng)超出我們的認知”,還說著,便看到白什才房門進來,擔憂的看向他們。
童夏忙起身下床,“白什,你怎么來了”,說著臉色微紅,秦風和她獨處一間,她還躺在床上。
白什躍到桌面上,輕笑,“不放心你們,連夜施展大挪移之術(shù)趕來,你們還好吧”,說著青色的眼眸撇向秦風。
秦風不自在撓鼻,“我聽到童夏房里有聲響才進來”,童夏好笑的看他囧樣。
白什收回目光,問道:“是不是夢婆知道你們的來歷,又問你們心想之事”。
童夏點頭,白什嘆氣:“她對你們有怨實屬正?!?。
童夏問:“白什,這夢婆到底什么來歷?。俊?p> “我也不知,但是她是被我們囚禁在這往生凈土中的,昔年她吸了太多人的生命,玉靈和我還有諸位神袛施法將她困在了這里,那是極為遙遠之時,當時天外人還未現(xiàn)世,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她還活著,聽你們說的,她似乎破了術(shù)法還得了本事”。
二人驚奇,沒想到還有這么一段往事,“白什,我昨夜夢到她站在一座城池前,她還叫我可以去城中尋她,她是什么意思”,昨夜夢婆和童夏說了許多話。
白什思考會,“夢婆最擅長控人夢境,你說的城池我也不知,今天再去一趟,我也好好看看她想做什么”。
二人帶白什再次去到河流末端,果真見到夢婆在那里,還是依舊在熬煮湯水,似乎有所感應(yīng),夢婆抬起頭,“好久不見”。
這次許是白什在,童夏看清了她的容貌,普普通通,約摸六十,那鍋中也只是清水而已。
“欲望之念,多年不見,你的本事越發(fā)大了”,白什看了一眼湯水,盯著夢婆輕聲。
夢婆揮手,“走吧,既然來了,進屋坐坐,老婆子孤獨,許多年沒和人聊天說話了”。
童夏這從發(fā)覺,他們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一座城池前,那城池通體白亮,散發(fā)出高圣之氣,又隱隱藏著一抹黑暗腐朽之感。
白什示意二人跟上,進了城,童夏發(fā)現(xiàn)城中空無一人,踏在街道上,許是因為空曠腳步聲來回響徹。
夢婆帶他們走到一座莊園里,輕車熟路引他們進去,給他們上茶,坐上主位和白什視線對碰。
“你還是這般膽大,竟然敢來”。
白什好笑,“有何不敢,你都敢纏上他們二人了”。
夢婆看向童夏兩人,可惜,“我倒是想,可惜他們意志堅定,不上勾”,她吸人生命延續(xù)自己,童夏二人才踏進往生凈土她便察覺了,可惜他們兩個不上道。
夢婆見白什目光冷意,輕笑,“各取所需,我為別人完成欲望,他們付出一點生命力,多么輕松”,她也不是白拿的,公平交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