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丘箭步如飛,從珊瑚殿里消失。
留下受了大委屈的璃聲,擦著眼淚,揮手讓樂師們離開。
小姑娘梨花帶雨的抱著哭腔,“求上仙再給小鮫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p> 玄夙起身將酒壺擺在了璃聲面前,鋒利的精目將她一剜,“我很討厭一件事重復多次。記住了嗎?”
“記住了?!?p> “出去吧?!?p> 璃聲還想說話,卻被玄夙冷嗖嗖的一楞,一口咽了回去,“小鮫知道了?!?p> “把東西帶上?!毙泶怪?,冷冰冰的看著她無動于衷。
飽含著委屈與失落,璃聲抱著酒壺抽泣的背影尤其可憐,若不是玄夙鐵石心腸,很難受得了這么可憐弱小的身影。
一想到剛剛被她碰過的結(jié)界,玄夙立馬起身向右邊臥房疾步走去。
得虧他臨走時留了個心眼,給這屋子加了一重結(jié)界,否則就在他們斗智斗勇之時,狼月恐怕已經(jīng)被人給帶走了。
玄夙推開了房門,半夢半醒的狼月被吱呀聲吵醒,迷糊中喃喃道:“玄大人…”
“噓!”修長的手指擱在唇前輕噓了聲。
狼月小爪子在眼睛上糊了糊,懶洋洋的說道:“阿娘呢?”
“這里情況復雜,你只需謹記我與你說的幾點要求?!?p> 狼月伏身拉了拉筋骨,一連沉睡了大半日,渾身酸痛的緊,“玄大人請說?!?p> “第一,從現(xiàn)在起你要一刻不離黎笙。
第二,盯緊一個叫璃聲的小鮫娘,不允許她靠近黎笙。
第三,離開這間屋子,就不準再說話?!?p> 狼月聽的眼睛里直冒漩渦,什么黎笙不允靠近黎笙的....
“什么跟什么呀,玄大人的話,狼月怎么越聽越糊涂…”
從入漁村到海晶宮,狼月一路昏睡過來,許多人事并不知情,一時聽糊涂了也不怪她。
玄夙又復了一遍,
“第一,從現(xiàn)在開始一步不離你阿娘身邊。
第二,盯緊想要靠近你阿娘的所有人,無論男女。
第三,離開這間屋子就裝不會說話的獸狼?!?p> 狼月將這三條實實的在心里默了一遍,“這么簡單,這回我記住了?!?p> “關(guān)乎你阿娘的事不可馬虎,也絕不可以忽略任何一條?!?p> “玄大人交代的事情,又是關(guān)于我阿娘的,狼月肯定銘記在心。”
狼月將房間看了一圈,從床上跳了下來,仰著頭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下四處走動,“玄大人,我們在哪兒?怎么我睡在蚌殼里的?”
她微微動了動濕潤的小鼻子,一股腥腥咸咸的味道流進她腦中,十分自然鄙夷的咦了聲,“這什么味道。”
“鮫人族的海晶宮,具體的讓你阿娘睡前給你講吧?!?p> 一提到阿娘,狼月就開心的搖擺著尾巴,腦袋乖巧的左右偏動著向玄夙走去,“阿娘呢?”
“在延逸房里,這個房間有我布下的結(jié)界,能保你平安無恙,不準出去,直到我們回來。”
“玄大人快去把阿娘找回來吧,狼月想她了。”
“嗯。”
....
延逸的房門被推開,坐在床上的延逸立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表情十分猙獰。
“哎...好難受...哎呀...”
“逸云,你不要有事啊...你若去了,我怎么與離風上仙交代啊...”
玄夙靜默的看著兩人一唱一和,隨后將門給帶上。
黎笙一看是玄夙,便推了推慘呼哀嚎的延逸,“咳..是你哥...”
延逸嚎的更厲害了,“我肚子痛,頭痛,哪兒都痛...哎呀...”
玄夙視而不見,牽過床邊黎笙的手,就道:“走吧,那小狼醒了。”
“誒誒誒,不痛了不痛了...”被漠視的延逸連忙從床上翻身起來,“哥你是越來越冷漠了,我的心好涼好涼?!?p> “無痛呻吟,我當如何管你?”
延逸抱著手臂,氣鼓鼓的嘟囔著:“哼!若喚作是二嫂輕喚一聲,你肯定比誰都緊張?!?p> 此話不假。
只是這么說出來,倒叫他有些難為情。
玄夙故作淡定,凝眉嗔責,“身為男兒,怎能跟個姑娘家相較量?”
“可我也比姑娘仙齡小啊?!?p> 吵無止盡,黎笙橫在二人中間,做起了和事老,“好啦好啦,這種時候延逸就不要撒嬌了,你哥一直是這樣的,互相理解下吧,我會替殿下多照顧到你的情緒的?!?p> 延逸往黎笙身后躲了躲,“還是二嫂有心,不似二哥那般無心。”
玄夙不甚在意,隨意坐在了水晶凳上,“方才那鮫娘似乎想要帶走狼月,不過她沒有得逞。
雖然不知其動機為何,總歸是她有些急了,迫切的想做點什么?!?p> “她現(xiàn)在在哪兒?”
“被我令到殿外伺候了?!?p> 延逸憋著嘴,一個勁的搖頭,“果然這種事情還是哥才能做的出來?!?p> 黎笙聽著這話有些刺耳,轉(zhuǎn)身在他腦袋上敲了敲,“你這話我不愛聽,什么叫他才能做的出來,殿下溫柔起來可嚇死你?!?p> 延逸不以為然,二哥的溫柔早已被淡漠,“又不是人人都能像二嫂這樣幸運,得到了我哥的青睞。你想那鮫娘,被冷冰冰的二哥數(shù)落一頓。
再被趕到殿外伺候,那淚眼汪汪裝無辜的樣子多可憐,你于心何忍?”
一說那鮫娘她更來氣,不僅以酒飲歌舞魅惑風神,還想帶走她的寶貝女兒,“你也知道她裝無辜,還覺得她可憐嗎?”
“至少外表會惹人憐愛嘛...”
玄夙道:“你找個機會去密探一番那鮫人女王的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