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影星市,很快迎來許久未見的暗流涌動。
市警局的電話一通接一通,差點被打爆。
到處都是報警電話,電話內(nèi)容不是鄰居吵架,就是樓上半夜砸東西。又或者是小偷盜竊,房門被撬之類的小事。
但就是這些小事,硬生生的把報警熱線堵塞了一個多小時。
這一個多小時時間,完全堵住了各地真正想要報警的普通民眾。
不止如此,市警局的頭頭們早已得了好處。
只要沒弄出范圍太大的案子,在杰恩的處理下,得了錢的一群人都樂得假裝聽不見看不見。
一支支小隊不斷在各個城區(qū)的大街小巷四處搜索。到處尋找格文的下落。
一些人甚至在各大收費站加油站蹲點。
還有人配合交警,在一些路口設(shè)置臨時關(guān)卡,攔車檢查。
兩百多的人手分散在幾個城區(qū),雖然不多。但如果只是利用這些人,結(jié)合通訊裝備形成大網(wǎng),以此來搜索格文下落。
那么能夠起到的作用還是很強的。
每個人都是一處眼睛,只要有任何發(fā)現(xiàn),都會迅速匯報到杰恩這里來。
“我們需要更多人手?!苯芏髯谂R時指揮車內(nèi),眉頭緊蹙。
用兩百多的精銳士兵來當(dāng)情報收集人,這太奢侈了。他完全可以有更好的方式替代。
比如,本土的幫派。
之前干掉螳螂后,影星市內(nèi)的幫派勢力便迅速銷聲匿跡,低調(diào)起來。
“這次過后,或許應(yīng)該建議老板收編這里的幫派勢力?!苯芏饔行┰甑哪笾鷻C(jī),收集一條條剛剛匯總的消息。然后迅速在面前的微型電腦上輸入回復(fù)。
“可不是么?偵查任務(wù)什么的,我早八百年就不做了?!币慌缘膭P瑟琳吐槽道。
“為防止對方抓人威脅,老板相對關(guān)注較多的那些人,安全問題都著重看好了吧?”杰恩隨口問。
“都沒問題。黑牙虎都出動了,就是專門負(fù)責(zé)這事?!?p> 凱瑟琳是才從貴溪鎮(zhèn)那邊調(diào)過來的隊長之一,以前和杰恩也經(jīng)常配合一起出任務(wù)。
兩人之間一直有若有若無的默契和情愫。
或者說是她單方面的對杰恩有好感,而杰恩只是將她當(dāng)成自己的妹妹。
盡管在多次任務(wù)中,兩人曾扮演過情侶,甚至還一起洗過澡,坦誠相對,但杰恩終究沒有捅破最后那層紙。
“杰恩哥,你看那個是不是老板樓下的小家伙?”凱瑟琳忽然隔著車窗朝外望去。
杰恩皺眉抬頭掃了眼外面。
指揮車右側(cè)的一棟居民樓前,正有一個穿黑色舞蹈裙和白色連褲襪的小女孩,披著件米黃色外套,背著書包慢慢走動。
女孩身高約莫一米五幾,綁著簡單高馬尾,正低頭看著手機(jī),似乎完全不知道今晚上正在發(fā)生什么。
“怎么這么晚了,她還一個人在外面?”杰恩皺眉道。
他看了下腕表上的時間,23點11分。
這個時間按道理說,不應(yīng)該是一個正在上學(xué)的孩子在外玩耍的時間。
想了想,杰恩按下車內(nèi)的通訊器按鈕。
“老板,剛剛看到你樓下的那個小女孩了,一個人在路邊走,不清楚怎么回事?需要我們幫忙么?”
通訊器微微傳出細(xì)微的信號干擾聲。那邊很明顯接通了。
王一洋疑惑道:“我樓下?李冉?”
“是的,她的名字似乎確實叫李冉?!苯芏饔悬c拿不準(zhǔn),作為外國人,對聯(lián)邦的不少人名,他都有種模糊不清的感覺。
聯(lián)邦里有很多人是兩個字,三個字,甚至四個字的名字,看上去似乎很簡單,但他還是更喜歡那些和他風(fēng)格相近的名字。
畢竟作為自由聯(lián)邦,密恩聯(lián)邦里的民族是個大雜燴,什么樣的名字都有。
“不用理會?!背聊讼拢ㄓ嵠骼飩鞒雎曇?。“每個人都有對自己生活負(fù)責(zé)的權(quán)利,無論她選擇什么樣的道路,那都是她的事。”
王一洋淡淡道。
他之前把自己手機(jī)留給李冉過,既然她選擇了不向他求助,那么他便尊重對方的選擇。
某種意義上,有時候的他,理智冷靜得讓人感覺可怕。
杰恩看著路邊默默行走的李冉,心頭聯(lián)想起一大片各種負(fù)面的情景。
畢竟一個漂亮小女孩,穿成這樣,半夜走在大街上,還是從一處不屬于自己家的建筑里出來。
能夠做什么,其實已經(jīng)有不少猜測了。
但既然老板有吩咐,他也不再多管閑事。低頭繼續(xù)整合傳來的信息。
凱瑟琳在一旁也跟著看了眼李冉,不過比起杰恩,她沒這么多余的同情心。
就如王一洋一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fù)責(zé)。
她同樣也是這個觀念。
咔嚓。
地上的易拉罐被李冉一腳踢到,咕嚕嚕的滾遠(yuǎn),發(fā)出清脆碰撞聲。
她頓了頓,將視線從手機(jī)屏幕上挪開,看著地面上的易拉罐,感覺自己就像那個被喝空的罐子一樣。
沒有人可以依靠。
冷,空虛,寂寞,同時還有著慌亂,恐懼,和一股子從心底最深處涌出的想哭的沖動。
家里沒錢了。
父母留下的所有存款,被幾個遠(yuǎn)道而來的所謂親戚,用了各種名義騙走。
可笑她還傻乎乎的相信他們。
結(jié)果現(xiàn)在就連生活費也不夠用了。更別說馬上要繳納的學(xué)費。
現(xiàn)在那幾個所謂的親戚已經(jīng)逃之夭夭,她報了警,可根本連人影也找不到。
最讓她絕望的是,這些親戚還真不是假冒的,而真的是她親戚,是她該死的爸爸那邊的人。
沒有生活費,沒有學(xué)費,家里的一點零錢只能夠她一個星期的伙食。
她之前曾想過打電話給王一洋哥哥求助,可真的打了電話過去,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已經(jīng)夠麻煩王一洋哥哥了。
就這樣吧。
人總要學(xué)會靠自己。
李冉心頭堅定著自己的信念。
她決定自己出來做外快。
這次就是舞蹈班的老師給她介紹的,和另外一個小伙伴一起,在一家高端會所里表演舞蹈。
讓她放心的是,這家會所里沒有男性,全是女性,所以不用擔(dān)心遇到色狼什么的。
而且關(guān)鍵是報酬很高。一晚上表演,輪流跳一個小時,就能有一千塊的收入。
相當(dāng)劃算。
只是奇怪的是,她們跳舞時,是單獨在一個碩大的單向玻璃間里跳。根本看不到玻璃另一頭是什么人在觀看。
舞蹈老師的解釋是,為了保護(hù)會所會員的安全隱私,所以專門這么設(shè)計。
看在高昂的報酬費用上,李冉也沒多在意。反正都是女的,被看看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冉冉,冉冉!”才走出沒幾步,忽然她便聽到身后有女孩聲音在叫她。
李冉回頭看去,見叫她的是和她一起來跳舞的同伴安可飛。
安可飛和她差不多大,但比她豐滿一點,不過容貌身材沒她好。而且還喜歡跟大人一樣化妝。身上總有點淡淡的社會氣。
“怎么了飛飛姐?”李冉停下身,轉(zhuǎn)身問。
“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太不安全了,趙姐說是要送我,你也一起來吧?!卑部娠w李冉的手笑道。
“趙姐嗎?”李冉有些心動,趙姐是介紹她們來這里賺錢的舞蹈老師,對她們很好。這么晚了也確實不太安全。
她想了想,便點頭。
“好吧,那就謝謝趙老師了?!?p> “你在這兒說有什么用,自己當(dāng)面說去。”安可飛笑道。
她拉著李冉有說有笑,朝著不遠(yuǎn)處的停車場走去。
很快,兩人到了停車場門口,在一輛開了車燈的白色suv面前停下。
車門自動推開,趙奕琴趙老師正坐在里面笑靨如花的看著兩人。
“來了?快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好的,謝謝趙老師?!崩钊节s緊乖巧的道謝。
她上了車,看著車門合攏,啪嗒一下鎖上,明明只是一個很小的聲音,但她身邊的安可飛,卻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頓。
“飛飛姐,你怎么了?”李冉有些疑惑??戳搜鄢聊徽Z的安可飛。
這個舞蹈班的好友此時顯得有些不自然。
安可飛笑了下,正要說話。
忽然嘶嘶的聲音從作為下方隱隱傳出。
李冉奇怪的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雙腿下方,一絲絲白色霧氣正緩緩上浮彌漫開來。
而她們和趙老師所在的駕駛室,也同時升起了一塊密閉的玻璃擋板。
“你....!”她終于感覺不對勁了。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一種奇異的酥麻感,從她的胸口迅速蔓延到全身。
李冉努力想要睜開眼皮,但力氣越來越小,越來越弱。
她心頭升起濃濃恐懼,想伸手拉開車門。
但可惜她連抬手的力氣也迅速消失,不過十幾秒,她便頭一歪,倒在座位上不再動了。
和她不同,一旁的安可飛從自己手袋里拿出一支香水一樣的東西,迅速對自己噴了下,依舊維持著清醒。
“對不起,冉冉?!彼行鋈坏目聪蚝糜选?p> “不過很快,過了今晚,等你適應(yīng)了,我相信你一定會感謝我的?!?p> 她這也是為了李冉好。
只要突破那層心理障礙,輕輕松松就能賺到大量的財富。然后可以好好學(xué)習(xí),不為生活所愁。
以后等錢賺多了,再花錢修復(fù)一下,換個地方生活,重新開始。
到時候沒人知道她的過去,完全可以找個自己喜歡的老實人,安安心心過想要的生活。
安可飛輕輕摸了摸李冉的臉。
“你真的很幸運,第一晚居然有人愿意出八十萬。比我強多了。我也才五十萬?!?p> “很多人就喜歡那種純純的小家伙。”開車的趙老師忍不住笑道。“這也沒辦法。”
“也是?!卑部娠w坦然。不過李冉是她最好的朋友,看到自己朋友能有這么高的身價,她也為對方高興。
“等會為了防冉冉想不通,我先給她做點預(yù)防?!彼肓讼耄瑥氖职锩鲆粋€塑料小盒子,打開盒子蓋,戳開李冉嘴角滴了一滴東西進(jìn)去。
“這樣就好了。第一次讓主動配合點,客人也能盡興些。這樣說不準(zhǔn)冉冉賺得可以更多?!卑部娠w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