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康納州,州首府,納爾遜市。
位于納爾遜的聯(lián)邦安全局州級總部大樓內(nèi)。
明亮的辦公室里。
總負責(zé)人瑪奇,扶了扶臉上的老花眼鏡,仔細查看手里傳上來的文件。
“影星市的負責(zé)人中,有一個車禍殉職?彥虎門的培珈動的手?真是糟糕?!?p> 瑪奇今年已經(jīng)八十歲整了,上個星期剛剛和家人一起過了八十歲的壽宴。
但此時她原本不錯的心情,也被這份突然傳遞上來的文件情報破壞了。
“遇害的是肯尼特費哈爾,是影星市的聯(lián)絡(luò)組長,在調(diào)查米斯特集團董事王一洋時,發(fā)生車禍。
我們初步估計,王一洋應(yīng)該和彥虎門那邊有某種特殊聯(lián)系?!?p> 辦公室內(nèi)的另外一人低聲回答。
這人身材高挑,穿著性感的紅色包臀皮裙,金發(fā)披肩,眉目精致,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妖艷美女。
但唯獨她的雙眼,卻完全破壞了這份性感和美感。
她的眼睛完全是一對人工制造的機械眼球。此時正微微旋轉(zhuǎn),中心閃爍著淡綠色的微弱熒光。
“你怎么看?這件事該怎么處理?”瑪奇嘆息一聲,看向面前這個自己最得力的下屬。
同時也是她最親愛的孫女——芙拉·艾希。
“比起彥虎門和米斯特,我認為更重要的核心,還是復(fù)仇者,他們所持有的機械化套裝收割者,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不穩(wěn)定因素。
我們必須最快速度將人抓捕歸案,將機械化套裝處以沒收?!?p> 芙拉·艾希神色冷靜,紅唇冰冷的說出最直接的處置方案。
“無論是我們,還是米斯特集團,派出抓捕復(fù)仇者的人手,已經(jīng)超過了數(shù)百人,他們的危險等級,也從最開始的三級,不斷提升,直到現(xiàn)在的六級。
雖然我也很像盡快抓捕他們,但很無奈的是,現(xiàn)在我們的力量,并不足夠分兵應(yīng)付一切。
我們的重心,應(yīng)該放在奪魂藥劑事件上。那才是迫在眉睫的麻煩?!爆斊嬲J真道。
“我明白,所以我請命,由我親自帶隊,前往解決此事?!避嚼谅暤馈?p> 瑪奇抬起頭,真真正正的注視著自己這個小孫女,從小她就是這么極有主見。
無論任何事,都充滿自信。
就算在一次案件里因為失誤,意外失去了自己的雙眼,她也依舊貫徹著屬于自己的行動理念。
沉默數(shù)分鐘后。
瑪奇終于緩緩點頭。
“好吧,一路順風(fēng)。”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兩個才得到套裝幾個月的小屁孩?!避嚼暤溃D(zhuǎn)身推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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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安全局,還是米斯特的動作,都沒能影響此時的王一洋放松自我。
他在一家安靜的酒吧里,足足待了一晚上。
當(dāng)然,他并不是完全的荒廢了一晚,而是一直在整理腦海里屬于洛伊記憶中的基礎(chǔ)特種催眠術(shù)的內(nèi)容。
雖然系統(tǒng)植入給他的記憶,大多都是簡略和簡介版本,但從很多經(jīng)歷和事件記憶中,他也能總結(jié)出很多東西,很多技巧。
這些總結(jié)出來的東西,對他掌握的塔斯達克符號催眠,有著相當(dāng)重要的幫助。
塔斯達克符號催眠,本身并不是一個孤立的技術(shù)。
它包含有基礎(chǔ)催眠術(shù)的原理,進階符號催眠的原理,引動心理暗示的方式等等很多小分支。
而王一洋此時得到了洛伊的記憶后,再結(jié)合塔斯達克符號催眠的各種基礎(chǔ)知識。
終于算是正式的踏入了特種催眠術(shù)的大門。
一整個晚上,他都在重新溫習(xí)關(guān)于特種催眠的很多基礎(chǔ)。
在洛伊德體系中,催眠師,大致可以分為普通的職業(yè)催眠師,特種催眠師,以及后面的紅衣級別,和主教級別。
而洛伊自己,屬于主教級別中最全面,最強大的頂點。
之前的身份,催眠師費恩,就是屬于特種級別的催眠師。
而他面對的紅術(shù)師巴萊,則是紅衣級。
‘按照洛伊的體系,主教以下的催眠師,如果毫無準備,面對熱武器,也就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p> ‘所以當(dāng)初我才能依靠芯片瞬間殺死紅術(shù)師巴萊?!?p> 王一洋輕輕搖晃著面前的酒杯,將里面咖啡色的調(diào)酒搖晃出一圈圈的波紋漩渦。
‘按照這個體系,那么現(xiàn)在的我,也就是屬于剛剛?cè)腴T的職業(yè)催眠師。’
王一洋抬眼掃視面前這個快要關(guān)門的冷清酒吧。
之前的客人們都紛紛離場了。服務(wù)生也開始清理桌上椅子上的東西。
整個店內(nèi),就只剩寥寥幾個人還在座位上。
“先生,我們馬上要打烊了?!币粋€女服務(wù)生走近過來,小聲對王一洋道。
“好的?!蓖跻谎笪⑽Ⅻc頭,拿起外套,將手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啪。
酒杯被輕輕放在女服務(wù)生手里的托盤上。
只是王一洋的手,在松開酒杯的同時,輕輕做了個無意識的手勢動作。
女服務(wù)生清秀疲倦的面容,在不經(jīng)意間注意到那個手勢,頓時眼瞳微微一散,露出迷茫之色。
“我剛剛喝的是酒么?”王一洋輕聲問。
“是的,格爾斯雞尾酒。”女服務(wù)生低聲回答。
“不,那是蛇果汁。”王一洋披上外套,轉(zhuǎn)身踏步走出酒吧。
他身后的女服務(wù)生身體一晃,回過神來。
“我剛剛....是過來干什么的?”她一時間忘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她似乎記得這里這個座位,剛剛好像有人,又好像沒人。
叮咚。
悅耳的音樂聲從門口響開。
王一洋走出酒吧,深吸一口清冷空氣。
如果說之前的身份,讓他還覺得自己依舊是世界眾人中的一員。
那么現(xiàn)在這個洛伊的身份,則讓他隱約產(chǎn)生一種高高在上,凌駕于眾生的距離感。
他平靜的沿著街道前行著。不斷嘗試著將符號催眠融入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這是之前的他做不到的。
在得到了洛伊的記憶后,他便明白了,這是一種最快的,也是最激進的訓(xùn)練催眠術(shù)方法。
最快,是指這種方法的效率極高。
最危險,并非是指方法的危險性,而是對社會的危險性。
這個方法會引來社會防衛(wèi)力量的反擊。
沒人喜歡被突襲式的催眠。沒人喜歡被無意識的控制。
自然特訓(xùn)。
這就是這個方法的名字,很普通,很簡單,也很危險。
王一洋一路隨意漫無目的的散步。
從酒吧一條街離開,他很快進了一片滿是酒店商場的大型商圈區(qū)。
此時天才剛剛亮,商場門口只有很多灰色清潔機器人在自動掃地拖地。
酒店大門進出的人也稀稀疏疏,極為冷清。
王一洋手插進衣兜里,悠悠走到一臺自動飲料機前。
一個戴鴨舌帽的雀斑少年正在往自動飲料機里塞硬幣。
“能請我一罐咖啡么?”王一洋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少年。
少年愣住了,抬頭認真看著王一洋,然后眼神變得微微茫然。
“可以啊,我們可是哥們?!彼嗣露道镞€剩下的最后幾塊零花錢。
然后毫不猶豫的掏出來,塞進面前的自動飲料機。
哐。
一罐咖啡飲料從下方滾了出來。
少年拿出來遞給王一洋。
“謝謝。”王一洋微笑道謝,隨手給少年衣兜里塞了一張十元紙幣,然后打開拉環(huán),輕輕喝了口,揚長而去。
穿過小吃街,他很快到了一處公共公園。
公園里綠樹成蔭,人工噴泉不斷放著鋼琴樂聲。
一群剛剛抵達的老頭子老媽子,正在空地處安置播放器,準備開始晨運跳舞。
公園內(nèi)部還有環(huán)城跑道穿過,幾個穿運動服的男男女女正呼哧呼哧的小跑鍛煉身體。
王一洋心頭一動,沿著公園的一條小路穿進去,走到環(huán)城跑道上。
紅色的塑膠跑道上踩起來柔軟富有彈性,很適合慢跑運動。
隨著一陣有節(jié)奏的奔跑聲接近。
很快,一名單馬尾的清爽女孩,沿著跑道一路跑來。
她穿著藍色運動服,腰間還綁著一個小巧腰包,耳朵塞了運動耳機,里面隱約可以聽到有動感音樂聲傳出。
王一洋和女孩迎面正要相錯。
他忽然將手里空了的咖啡罐,往上一拋。
易拉罐在半空中劃出奇異的軌跡。十分詭異的吸引了馬尾女孩的注意力。
啪。
易拉罐驟然落回王一洋手中。
同一時間,他面前的馬尾女孩也動作一頓,原地停了下來,眼神微微茫然。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久?!迸⒛樕下冻鍪煜び帜吧奈⑿?。
“告訴我你現(xiàn)在想做什么?”王一洋現(xiàn)在運用的是催眠師體系中的引導(dǎo)傾述。
原本這種技巧,是用于治療封鎖內(nèi)心的心理病人,但被洛伊改良后,它已經(jīng)可以運用于任何能夠接觸的普通人。
就像眼前這個女孩一樣。
“我想休息。很累。”女孩低聲回答。
“那就休息吧,真是勤勉的孩子。”王一洋將空了的易拉罐塞進女孩手里。
“幫我扔下,謝謝?!?p> 他錯身離開,穿過跑道,朝著公園深處走去。
身后的馬尾女孩木然的將易拉罐丟進垃圾桶,眼神重新恢復(fù)清明,然后她莫名奇妙的晃了晃腦袋,感覺很累,索性就在路邊的石凳子上坐下休息。
越過一群集合準備集體活動的小孩子,王一洋悠然走到人工噴泉邊上。
和他一樣看噴泉的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棕色短發(fā)的年輕女孩吸引了他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