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羅獅群的成員并不擔(dān)心自己的首領(lǐng)。
依舊趴在樹下休息。
母獅們有些擔(dān)心,獅群里最陽光的小雄獅拉莫斯的去向。
相比起強大威嚴(yán)的首領(lǐng)。
母獅更喜歡那個溫柔迷人的小伙子。
也許它只是出去游歷一番,過些日子就會回來的。
母獅們這樣想著。
畢竟,整個獅群對于這位未來獅王都是照顧有加。
至于那些調(diào)皮到極點的小混蛋們就更喪氣了。
拉莫斯一走。
這些個小跟屁蟲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
懷里的牛骨頭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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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
魯爾齜著獠牙。
發(fā)出一陣陣低吼。
它身后的母獅們也跟著叫了起來。
“首領(lǐng),我不明白!”
年輕的雄獅聲音沉重有力。
“哦?說說看?!?p> 茶羅把腦袋放在爪子上,繼續(xù)梳理爪背上的毛發(fā)。
它對于這些新同伴的表演沒什么興趣。
一頭戰(zhàn)敗的雄獅。
是否還擁有食物的優(yōu)先享用權(quán),很交配權(quán)。
一支戰(zhàn)敗的獅群,在捕捉獵物之后是否能公平的吃到食物。
這兩件事情,茶羅都沒有給出準(zhǔn)確的答復(fù)。
母獅們本就人心惶惶。
畢竟吃肉慣了,誰都不香啃骨頭。
這時候加上一個戰(zhàn)敗的首領(lǐng)。
即使它已經(jīng)失去了身為首領(lǐng)的威嚴(yán)。
但卻是它們爭取權(quán)利的唯一選擇。
“您的強大力量魯爾深深敬佩,您是一頭偉大的雄獅,在我魯爾見過的首領(lǐng)中,您是最強的?!?p> 魯爾的表情有些悲憤。
“有話就說!”
茶羅臉色一沉。
這種弱智的發(fā)言是在侮辱它的智商。
“呃,首領(lǐng),拉莫斯這次負(fù)氣出走,全都是野牛的責(zé)任,我魯爾雖然剛加入茶羅獅群,可維護(hù)獅群的尊嚴(yán),我責(zé)無旁貸,我申請主動出擊,攻擊牛群,抓住那頭該死的小牛,把它的骨頭咬斷啃碎,一血獅群的恥辱!”
魯爾低下腦袋。
把臉深深的埋在地上。
臉上的血痕沾著泥土,染成了土黃色。
如果可以。
它會立馬沖上去把那該死的混蛋碎尸萬段。
把它整張臉?biāo)撼伤槟?p> 把茶羅獅群的小獅子全部殺死,占有它的母獅。
可臉上傳來的陣痛告訴它。
它不能這么做。
要想不徹底的淪為手下。
必須重新找回威嚴(yán)。
一個兒子被打跑都能無動于衷的首領(lǐng),和一個有仇必報的戰(zhàn)士。
這個選擇題并不難做。
至于打敗對手。
有時候需要的只是一點點運氣而已。
“嗚,真想去的話,就去吧,帶著你原來的母獅,至于茶羅獅群,母獅們吃得很飽,牛群明天一早就要出發(fā),我們得養(yǎng)精蓄銳?!?p> 茶羅打了個哈欠。
閉上眼睛,睡了。
“嗷嗚”
魯爾跳了起來,轉(zhuǎn)過身沖著母獅們嚎叫著。
先前的戰(zhàn)敗讓它在魯爾獅群的威嚴(yán)大損。
它急需一場勝仗重新掌控獅群。
這些饑腸轆轆的母獅才是它地位的根本。
必須牢牢抓在手里。
它瞥了一眼熟睡的首領(lǐng)。
心里暗暗發(fā)誓。
“愚蠢自大的家伙,我不會讓你活著到達(dá)目的地的。”
魯爾當(dāng)然不會選擇帶著母獅們離開。
一個龐大的獅群,能做的獅群更多。
一次的失敗,并不能決定以后。
魯爾觀察了一下牛群的動向,帶著母獅們朝河邊走去。
前天晚上的夜襲肯定會讓牛群警惕。
同樣的時間段不適合發(fā)動攻擊,特別是間隔時間如此之短的情況下。
當(dāng)下最需要的是喝足水,好好休息。
等待日出。
天一亮,趁著牛群還沒整隊,混亂之際突然發(fā)動攻擊。
至少得殺死幾頭野牛才肯罷休。
至于那頭擊敗拉莫斯的小牛。
魯爾還是十分有興趣的。
這種奇怪的事情很值得仔細(xì)研究一番。
至少得先咬斷它的喉嚨,撕開肚皮,掏出內(nèi)臟好好瞧瞧。
究竟是一頭怎樣的野牛。
魯爾帶著母獅們走遠(yuǎn)了。
茶羅睜開眼睛,看著掛在天空的明月。
苦笑一聲:
“拉莫斯你這臭小子,千萬別想著收服什么雄獅,老爹就應(yīng)該讓你瞧瞧,這些混蛋的心眼有多壞?!?p> 茶羅從來不喜歡站在失敗者的角度看問題。
即使將它和魯爾的位置調(diào)換,茶羅自認(rèn)為會做的更殘酷,狡詐。
它現(xiàn)在很后悔,對拉莫斯的保護(hù)太周全了。
以至于它并不清楚除了獅群以外的雄獅們是怎樣危險的存在。
茶羅站起身,搖著尾巴。
看似悠閑的離開了獅群,朝著北面的草地走去。
····
····
銀色的月光下。
今夜的天氣卻異常的清冷。
全沒了前幾夜的悶熱,煩躁。
可能是跟靠近水邊的緣故。
盧偉巡視了一圈。
確定野牛們?nèi)夹菹⒅蟆?p> 長舒了口氣,準(zhǔn)備休息。
“是騾子是馬,明天就要見真章了,大伙千萬別慫!”
他喃喃的低語了幾句。
靠著猴面包樹蹭了蹭后背的蚊蟲。
時間緊迫,沒法將陣型演練完全。
明天牛群就會出發(fā)。
盧偉推測。
獅子們大概率的會發(fā)動進(jìn)攻。
畢竟前方下一條河流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地方號稱眾生平等。
就算是獅子也不能免俗。
不養(yǎng)精蓄銳,吃飽肚子,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
都極有可能在那翻車。
“嗷嗚,拉莫斯····”
一聲似有似無的獅吼從身后的草地里傳來。
盧偉楞了一下。
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茶羅?他不會大晚上的發(fā)動進(jìn)攻吧?”
可聽那聲音又不是攻擊信號,拉莫斯?
盧偉有點忐忑。
他硬著頭皮朝草地方向走去。
茶羅對它不會構(gòu)成威脅。
這點盧偉可以確定。
但說實話,盧偉是真的不想和那有任何接觸。
特別大晚上的,萬一那家伙兇性大發(fā),自己跑都沒地跑。
“小牛,本獅王真的小看你了,我現(xiàn)在大概明白拉莫斯為什么會跟你混在一塊了,你果然有點東西?!?p> “哞!”
盧偉被眼前突然蹦出來的大貓嚇得直接炸毛了。
這王八蛋每次都是神出鬼沒的。
簡直是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呼,茶羅首領(lǐng),您下次要不就給我個痛快,一口咬死我,要不能不能出點聲!”
盧偉后腿一瘸,坐在一堆枯草上。
他現(xiàn)在還真沒想好怎么應(yīng)付這個找兒子的獅王。
鬼知道拉莫斯有沒有被流浪雄獅給咬死。
或者是找不到吃的餓死。
甚至被蚊蟲叮死也是有可能的。
他對于一個上了年紀(jì)的首領(lǐng)急需把接班人攥在手心的心情十分理解。
但哪有大半夜來找兒子的。
“哈哈,有意思,等我以后老了,真想把你養(yǎng)起來,天天陪我聊天解悶。”
茶羅兩只眼睛冒著綠光,踱著小碎步走到盧偉面前。
仔細(xì)的瞧了又瞧。
“你能把那些老弱病殘給整到一起,我已經(jīng)很驚訝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弄出那樣奇怪的陣型,我雖然不知道那陣型到底有多大威力,但至少我的獅群不會去攻擊一個那樣的牛群。”
茶羅言語中的贊賞毫不掩飾。
它是個長年捕獵野牛的大專家。
對于野牛的弱點一清二楚。
如果一個牛群緊挨著圍成圓形,牛角沖外。
不因為恐懼潰逃。
那么它是絕對不會攻擊的。
“茶羅首領(lǐng),這你都看到了?那你打不打算現(xiàn)在殺死我?牛群沒了我是擺不出陣型的?!?p> 盧偉笑著說道。
“別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你是頭聰明的野牛,我可沒把你當(dāng)成獵物,在我看來,你會是一個很好的幫手,拉莫斯需要像你這樣的,朋友。”
茶羅稍微頓了一下,它有點驚訝。
為什么會和一頭野牛說起朋友這種奇怪的詞語。
“拉莫斯會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獅王?!?p> “很好,我的眼光不會有錯,小牛,告訴我,你擺的那個奇怪陣型有多大把握對抗獅群。”
茶羅瞇著眼睛,好奇的問。
“如果是您這樣強大,經(jīng)驗豐富,善于潛伏,又狡詐無比的敵人帶著三十多只獅子一起攻擊,我沒有活命的把握。”
盧偉回答的十分誠懇。
鐵桶陣也許可以對付母獅和一般的雄獅。
但面對眼前的茶羅。
很危險。
極有可能被撕開防御。
“我說過,不會殺你,甚至于你的牛群也不會,牛群太多了,還有斑馬角馬,當(dāng)然,明天的攻擊茶羅獅群也不會參加?!?p> 盧偉蹭的站起身子。
“為什么?”
“明天一早,會有一只雄獅帶著十幾只母獅攻擊牛群后隊,我希望你的陣型能夠有用?!?p> “您是說,另一只雄獅?它不是您的手下嗎?”
盧偉想不明白茶羅為什么要對自己人下手,這說不通。
“它是一個很好的戰(zhàn)士,雖然野心勃勃,但我也有很多辦法解決它,不過,這樣的家伙不在拉莫斯獅群的名單上,它必須死?!?p> 銀色的月光灑在茶羅金黃色的長毛上。
很像一座雕像。
這位強悍的獅王輕飄飄的甩下一句話。
轉(zhuǎn)身淹沒在茂密的草叢里。
小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
很疼。
“我大概相信,猴子是可以變成人了····”